第394章 全城封鎖
作者:壞妃晚晚      更新:2021-06-04 04:38      字數:2168
  少煊鬆了手,話裏到底帶著緊張:“皇上失蹤了,我希望你帶著人出城去找。務必……要找到!”

  薄奚漓驚得脫口:“讓微臣去?”太上皇手下怎會沒有親信,他卻要他去?

  少煊隻點了頭,又是自嘲一笑:“無人去接她,她一個人怕是回不來。”他說著給了薄奚漓一塊金牌。

  “為何?”薄奚漓接了,卻依舊要忍不住問。

  “因為我讓人封鎖了整個郢京。”

  不緊不慢的話如同一個驚雷,令薄奚漓心下頓時不安起來。少煊回眸凝視著他,沉聲囑咐著:“若是找著了,也暫且不必帶她回宮。”

  話語沉甸甸的,到底墜進自己的心頭。他曾策劃過宮變,如今卻是要從自己的女兒手中奪權!

  璿兒定是在看著他的笑話。

  苦澀地笑了笑,少煊又抬手示意薄奚漓靠近,在他的耳畔低聲耳語幾句才打發他出去。

  顯宇王妃才從後院過來,遠遠地就瞧見薄奚漓從太上皇的房內出來,她一陣吃驚,才欲叫他,卻見他走得飛快,轉瞬就消失在拐角處。淩晨時別院內一陣騷亂,少煊並未讓人瞞著她,此刻又見著薄奚漓出現在這裏,思昀心裏著急,忙朝前而去,沒有遲疑地敲響了房門。

  得了裏頭人的允許,思昀疾步入內,開口就言:“主子,漓兒是斷然做不出犯上的事情來!”

  誰知少煊驀地一怔,而後淡聲道:“我知道。”思昀的品性他最是清楚不過,這孩子又是思昀教導出來的,他怎會信不過?

  …………

  溫暖的陽光從窗戶的縫隙裏鑽進來,俏皮地落在靖兒的臉上。她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睜眼之時,瞧見床上之人依舊昏睡著。回想著他昨日的那些話,靖兒此刻心裏依舊覺得恍惚。

  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起了身推開了房門。

  院子的矮牆外站著零星的幾個人正與那農婦激動地說著什麽,待那些人都散去,靖兒才上前道謝:“昨日真是謝謝你了,可否麻煩你幫我們去租一輛馬車來?哦——”她忙低頭扯下了自己腰際的玉佩遞給她,又笑著,“我們趕著進城。”

  農婦並沒有伸手去接,大約是昨夜相安無事,也讓她對這兩個陌生人的戒心小了一些。她歎氣道:“進不了城了,東村幾個人原本想進城做點小買賣的,可是說城門緊閉,不準任何人出入!”

  “什麽?”靖兒震驚地問,“為何要關閉城門?”

  農婦搖了搖頭:“問了,那些官爺也不說為何。哎,我男人還在城內,不知道何時才能出來呢!”農婦的神色很是失望,她朝屋內走去,又回頭,“你們最好去下一個小鎮看看,這裏也沒有醫館,下麵的鎮子雖不如京城,可也好歹有大夫。”

  靖兒也不知農婦在與自己說什麽,她還怔怔地想著城門為何會緊閉的問題。想必定也是與她和完顏宇有關,她不在城中,如今能下這種命令的,唯有父皇了。可是父皇難道不知道她在外頭麽?為何要緊閉城門?

  朝陽泛著紅,映在她的後背上,僅剩的那一絲暖意,突然之間也感受不到了。

  屋內,完顏宇也已醒來。

  他渾渾噩噩地睡了一夜,其實都不曾睡得安穩過,傷口在痛,心也跟著難受。屋子裏空蕩蕩的,哪裏都不見她的身影。完顏宇的嘴角一歪,她一定也覺得他很可怕,手刃兄弟就為了坐上帝位的人還有什麽資格叫她留下來?

  完顏宇咬著牙坐起來,靠著身後的牆壁輕喘著氣,一麵又低下頭輕聲笑著,一年前他登上皇位時,他早就眾叛親離了,不是麽?

  如今還有什麽還覺得遺憾的?

  他倒是也不急著走,徐一晟一定會來找他的,他會千方百計來找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影子從門口進來,落在完顏宇床邊的地板上。他不自覺地側臉瞧了一眼,竟見靖兒直直地站在門口。他還以為是自己瞧錯了,狠狠地定神,見果真是她,心裏沒來由地高興起來。他的唇角微咧:“怎的還不走?”

  靖兒以為他問的隻是他們為何不走,便上前歎息道:“走不了,郢京被封鎖了。”

  “什麽?”完顏宇臉上的笑容驟然斂起。

  靖兒在他床前坐下,扶額道:“裏頭怕是出了事。”

  而後,兩個人都沉默了下去。

  良久,才聽靖兒又道:“我讓那位大姐去雇了馬車來。”後來進來時,她還是去找了農婦。

  完顏宇的眉頭緊蹙:“連你也不安全麽?”

  靖兒的手指微微一顫,她卻沒有說話。她想了很久了,這次的突發事件實在可疑的很,父皇怎會明知她在城外還會下令不得任何人進出?如今城中除了東越人,還有顯宇王府的人,靖兒不得不為自己留個心眼兒。何況,完顏宇的情況也確實不適合留在這裏,他需要療傷。等把他安置了,她再回去一探究竟。

  下一個鎮子距離這裏有十多裏路,礙著完顏宇身上有傷,車行的速度也不快。

  因為是小鎮,他們進去的時候也不見街道上有幾個人。又行一段路,倒是瞧見一個當鋪。靖兒勒停了馬車,回過頭去,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完顏宇的玉扳指上。

  完顏宇起初還不知她在看什麽,直到她將手伸過來,一把將玉扳指從他的手指上取下來,轉身就跳下馬車去。

  “喂……”窗簾微掀,完顏宇已經看見外頭“當鋪”二個大字。他才想起他們佩戴的玉佩都已經送人了,不禁莞爾。

  有了錢,住了客棧,又去了醫館買了藥。

  可至半夜,完顏宇竟還是發了燒。

  連夜請了大夫來瞧,說是延誤了最佳醫治時間,傷口又有些發炎才會如此。

  連著兩天,燒也不見退,靖兒也不敢走開。她若走了,眼下也沒個人來照顧他,把他托給別人她也不放心。

  夜裏燒得迷迷糊糊,他就開始做夢,開始說胡話。折騰半日,渾身的汗,靖兒替他換衣服,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雙眼睜得大大的,瞧她半晌,又是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