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舍命相隨
作者:壞妃晚晚      更新:2021-01-20 04:19      字數:2192
  秦沛自是了解他話裏的意思,忙問:“莫非外頭盛傳的那些有關皇上的傳言……是真的?”

  襄桓王冷冷一笑:“怎的七弟之前不信麽?”也難怪他一直推脫著不肯出兵。

  秦沛裝作語塞的樣子,勉強一笑。襄桓王見他們相信是皇帝派出的刺客,也就放了心。站住了步子道:“既如此,那晉國的軍隊也該表示表示了,現在皇上都已經想直接暗殺了,指不定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麽來!”

  秦沛似是惶恐,忙開口:“王爺,這……使不得啊!我們王爺如今重傷昏迷,晉國無人發號施令,這兵……也出不了。”

  襄桓王猛地一震,定定地看著麵前的花甲老人,譏諷地開口:“往日秦公在晉國的威望如何本王也不是不知道,七弟重傷,晉國自是有你代為監管,本王看底下的人也不敢亂說什麽。”

  秦沛卻依舊搖頭:“不可,萬萬不可。臣就算再有威望也不過是王爺的家臣,晉國的主子還是王爺,王爺不說話,臣不敢輕舉妄動。”

  “秦公你……”襄桓王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憤憤地罵了句,“愚忠!”

  “臣惶恐。”秦沛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著。

  襄桓王再看他時,已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孟長夜阻攔了穆妁讓其回去,之後見秦沛自前麵回來,他忙上前低聲問著:“先生,如何?”

  他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孟長夜跟著他入內,大夫們都已經撤到了外間,秦沛與孟長夜入內,見男子依舊緊闔著雙目躺著。

  秦沛上前,低喚了聲“王爺”,麵前男子的眼眸一轉,這才幽幽地睜開眼睛。看清楚了麵前二人,他一麵起了身,一麵問:“走了麽?”

  秦沛笑道:“走了,王爺沒瞧見他的樣子,氣瘋了。”

  晉玄王隻閑適一笑:“他一定覺得先生愚忠至極。”

  秦沛跟著笑起來:“倒是要委屈王爺這幾日都在房內待著了。”

  晉玄王略點了頭,這於他來說一點都不委屈。起身喝了杯水,在床上躺了那麽久,他也覺得有些酸痛了,回頭道:“府上的消息都守住了。”那些鶯鶯燕燕是要給外人看的,這樣的消息自然也不能說出去。就連穆妁也不能說。

  秦沛都應下了,才道:“行刺的事,襄桓王以為是皇上做的。”

  晉玄王抿著唇沒有說話,這件事他本不想嫁禍給薄奚珩的,隻是,他為了脫身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況且,重傷的人是他,那些有心之人,可都有的想想了。無論是皇帝,還是襄桓王,亦或是那些跟著起哄的王爺們。

  一側的孟長夜,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晉玄王朝他看一眼,才笑道:“本王這裏無事,你去吧。”

  孟長夜似有些為難,秦沛也開了口:“王爺都說沒事,你還不去麽?”

  孟長夜這才急急從晉玄王的房內出去。穆妁被攔在了門口,隻能去找了楚靈犀。坐在她床邊忍不住一直哭,楚靈犀想勸業勸不住。恰在此刻,孟長夜來了,見穆妁也在,他愣了下。

  穆妁有些尷尬地起了身,勉強開口:“楚姐姐,我先回去了。”語畢,也不看他們,掉頭就走。

  將房門拉上,孟長夜才起身上前,按住她的身子:“躺著,覺得如何?”

  她笑了笑:“沒事呢,一點小傷而已。”晉玄王想派刺客佯裝行刺各位王爺,此事機密,也唯有孟長夜與楚靈犀二人放心。執行任務的時候,楚靈犀不慎受了傷,孟長夜此刻才得了空過來探她,自是已經急得不行了。看她的神色還好,他才放了心。

  楚靈犀見他皺著眉,又笑道:“師兄幹嘛愁眉苦臉的?我這是保護王爺因公受傷呢,到時候王爺賞賜我的時候可別眼紅我。”

  “淨胡說!”他的麵色有些冷,目光落在她的肩上。聽說是一個很深的傷口,他看了心疼不已,恨不得這傷口眨眼間就能長在自己的身上!

  楚靈犀倒是不在意,握住他的手笑道:“我們王爺可真聰明,師兄是不是?”

  他低低應著聲,王爺自然聰明,也值得他們舍命追隨。

  …………

  西涼內亂,隻晉國沒有發兵,鬧饑荒的難民們都紛紛湧向晉國。聽聞秦沛竟是下令城門大開,迎那些難民進去。各地都在打仗,晉國倒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處處一派升平的氣象。

  內亂的消息,在後宮自是無法得知的。

  嬪妃們還天天為爭風吃醋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璿璣成日在蕪煙居待著,也不想去理會那些事情。

  思昀碰了玉盞上前遞給榻上的女子,小聲道:“公主,這不知還要下幾日呢。”自那日開始一直不停地下著,下得讓人有些煩躁。

  璿璣抿了口溫水,目光怔怔地從半開的窗戶中瞧出去,連日來的衝洗,讓院中的草木越發地幹淨了。她半撐起了身子,行至窗前,抬手將窗戶推開,冷風忽地灌進來,思昀忙上前勸著:“公主還是不要開窗,今兒的風可大著呢!”那次從慧玉宮回來,她就擔心她會生病,特意請了劉太醫來瞧過的。

  璿璣抿著一笑:“沒那麽嬌弱。”

  “可是夏大人說……”

  “思昀,夏大人都回鄢薑了,別再一口一個夏大人。”她的臉色冷了下去,思昀自知失言,忙緘了口。

  二人正站著,忽聽得外頭太監高聲叫著:“皇上駕到——”

  璿璣微微吃驚,自外頭發生了那麽大的事後,薄奚珩還不曾來過蕪煙居,今日怎的好端端地來了?轉了身,將手中的玉盞交個思昀,她才抬步出去。

  男子已經入內,明黃色的龍袍上還沾著晶瑩的水珠,有宮女上前替他輕輕擦拭,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都退下。思昀也退了出去,璿璣見他已經上前,臉上沒有笑意。她過去,小聲道:“皇上可是好久不曾來了。”

  他隻坐了,開口道:“朕這幾日忙。”

  璿璣輕輕笑著,也不問他在忙什麽,倒了茶遞給他。他接過,卻不喝,隻是就近擺在眼前,目光依舊直直地落在女子的臉上:“都不問朕忙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