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唯一出路
作者:壞妃晚晚      更新:2021-01-20 04:19      字數:2144
  “王爺……”穆妁訝然地呼出聲來。

  晉玄王眼前還是一陣模糊,等聽到麵前之人開了口,他才聽出來了,是穆妁的聲音。猛地跳起來,眼前的景象慢慢變得清晰,昨夜的事情也想了起來。後來璿璣出去後,他依舊直直地仰麵躺著,一動都不想動,竟是睡著了麽?

  他抬手扶著額角,昨夜喝多了酒,冷靜地想想,確定看見璿璣應該不是錯覺。

  “王爺怎麽了?”穆妁擔憂地問著他。

  他略搖著頭,起了身,隻問:“昨晚去哪裏了?”

  “哦。在楚姐姐房裏,聊天聊著,就睡了。”頓了下,她忙解釋,“我不知道王爺來了,不然,一定在房裏等著。”王爺晚上來她房裏是為什麽,她心裏知道,是以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頭忍不住低下去,臉頰也染起了不自然的紅。

  晉玄王沒有注意到她的樣子,隻想著她說去了楚靈犀的房內說話。看來璿璣也不知道,她深夜來穆妁的房裏,是有話要找她說麽?可是,究竟是什麽話,非要深更半夜的說?

  穆妁見他站著不說話,忙開口:“我給王爺打水去。”

  轉了身,卻聽身後男子叫住了她:“不必了,本王回自己房去。還有,日後這種事不必你做,讓下人做就是了。”語畢,也不曾看她,便抬步出去。

  穆妁在他身後淺淺地應著。

  行至門口,他的腳步微滯,不自覺地朝璿璣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這裏自然是看不見的,可他依舊是看了一眼,隻一眼,又從容地轉身離開。

  …………

  思昀伺候璿璣起身時,瞧見她的腕口有一圈淡淡的青紫,她一驚,忙問她:“公主怎麽了?”

  經她一問,璿璣才注意到自己手腕的顏色,回想起昨晚晉玄王扼住她時那麽大的力道,沒想到就留下了淺淺的印子。她微微一笑:“沒什麽,可是是不小心磕到了。”

  聽她如此說,思昀也不再多問,隻道:“對了,公主,昨晚郡主來看過您,隻是您早早的睡了,奴婢便讓她回了。”

  璿璣卻是一驚,穆妁來找過她?

  心下暗自好笑,因為那次晉玄王說怕她欺負穆妁,這幾日穆妁一直都不曾來找她,她也沒有借口過去,是以才要晚上偷偷地進她的房間去。沒想到,她卻自己來找她了!

  嗬,誰能說這不是弄巧成拙呢?她巴巴地區她的房間,人沒見著,倒是見了晉玄王!

  思昀替她戴上碧玉耳墜,又問:“要不要奴婢一會兒過去和郡主說,公主白日裏都有空的。郡主怕是想著回了封地,與公主便是再難相見了。”

  遲疑了下,璿璣依舊搖頭:“不必了。”穆妁要是想見她,一定會再來。她主動差人去請,又怕晉玄王誤會,若是跟著穆妁一起來,這事又難辦了。

  都這般說了,思昀也不好多說什麽。

  用了早膳,夏玉倒是來了。

  請了他進來坐,璿璣也不提昨晚在晉玄王口中探聽的事情,隻問:“聽說師父明日就起程回去了?”

  夏玉點了頭,臉色倒是凝重起來。璿璣不免笑道:“既然我說不會對師父動手,你還擔心什麽。”

  此處無人,他依舊叫了她一聲“璿璣”,聲音很低:“是不是襄桓王若得了皇位,你就會離開?”

  未曾想他突然問這個,璿璣怔了怔,隨即開口:“師父想說什麽?”

  他的臉色越發地不好了,半晌,才淺聲道:“屆時,我會接應你。”

  她倒是笑出來:“接應我?師父是在告訴我,屆時,你也會在西涼麽?”他若身在西涼,那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鄢薑王也想趁機插一腳。他終究要忘記給她的那個承諾。

  其實她並不覺得意外,為帝者,可以一言九鼎,卻也往往可以瞬間翻臉。因為他們是帝王,是主宰一切的人。為來為去,也終不過是為了手中的權力。

  夏玉似是有些震驚,卻道:“如果你希望我來,我一定會來。”他的話語很淡,卻叫璿璣懸起的心略放下了些許。原來,不過是她想的多了。

  璿璣低頭笑著:“師父不必來。”

  他這一去,他們之間再無瓜葛,她也不希望他再為了她的事情牽扯進來。他是鄢薑的人,和她這個假公主不一樣,萬一出了事,隻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她的回答,叫夏玉有些小小的失望。他也沒有再強求,隻淡淡地應聲。她原本也不過是自己的任務罷了,任務再拖,也終歸是要完成了。兵力部署圖的事情她沒有再繼續糾纏,他已經很感激,否則,遇上璿璣這種勁敵,他想要全身而退也著實有些困難。

  坐了好一會兒,夏玉才起身離去。

  璿璣跟著站了起來,瞧見他一腳已經跨出房門,她忍不住開口:“師父,忠君不是你活著唯一的一條路。”

  男子的身子微震,卻沒有回眸,他溫聲笑道:“又要說我愚忠麽?”她還記得那次,她狠狠地罵他“愚忠”,可是那一次,他卻並沒有覺得生氣。

  身後之人沒有再說話,他亦沒有停留,徑直出去。

  心底喟歎著,新王是第一個懂得賞識他的人,如果沒有他,也就沒有如今的夏玉。他能成全清寧,他也能一生忠於他。璿璣笑他愚忠,那麽她呢?那麽執著地為他人準備那帝位,她又是何苦呢?

  這一日傍晚,璿璣在窗邊坐著,思昀跑著進來說爍禎郡主來了,璿璣猛地回眸:“快請進來。”

  穆妁自己來,倒是也叫璿璣鬆了口氣。

  她手裏,捧著昨日她給她穿的那身衣裙,小心地擱在桌上,才開口:“姐姐,衣服已經洗過了,原來是想早點來的,隻是衣服未幹,便等到了現在。”

  目光落在桌上的衣服上,璿璣忽而覺得心酸。穆妁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這衣裙竟真的洗幹淨了來還她。她沒有再說要還給她的話,招了手要她過來。

  璿璣握住了她的手,瞧見她的臉色有些憔悴,皺眉問:“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