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押送進京
作者:壞妃晚晚      更新:2021-01-20 04:19      字數:2412
  “什麽?”慶陵王的眼底閃過一絲戾氣,他疾步過去,抓住黑衣人的衣領,試圖聽得更清楚些。

  那人強撐著意識:“鄢薑公主的馬車是……是空的……”慶陵王眸色一驚,隻聽他又道,“我們撤回來的時候,遭了埋……伏,整整,八百鐵騎……全是……禁衛軍,王爺……”他還想說什麽,卻是沒了力氣,頭一歪,已氣絕身亡。

  慶陵王的耳畔回想著“八百鐵騎”“禁衛軍”……

  他猛地像是想起什麽,薄奚珩既是全盤操控了,又是如何讓他的人突圍來和他告密的?心頭一緊,他大叫不好,才起身,床上的女子已穿好衣服,繞出來,緊緊地抱住他的手臂,嬌嗔地哭:“王爺,他是誰啊?是不是刺客?王爺,妾身好怕……”

  目光瞥見掛在牆上的寶劍,他“鋥”的一聲將長劍抽出,狠狠一劍刺進美豔女子的腹部。大步出去,才要喊人,見王府的管家急急跑來,看見他手中染了鮮血的長劍,怔了怔,才說:“王爺不好了,王府被人包圍了!”

  慶陵王的臉色一白,果然……

  …………

  此消息傳入京已是五日後,薄奚珩盯著手中的密件看了良久,冷冷一笑。和親的消息他未發,也相信他的那些兄弟們個個神通廣大,可以打探到此事,倒是不想還真有那麽傻的人。

  韓青上前一步,開口道:“這一次人贓並獲,皇上再不必擔心其他王爺有二話。人也已經押送回京,再有七八日也到了。”

  “還是皇上英明。”丞相淡笑著開口。

  皇帝隻回轉了身:“鄢薑公主如何?”

  韓青忙答:“皇上放心,公主應該隻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我們的人是看著送親隊伍在翌日清晨照常起程的。”

  薄奚珩點了頭,如此就好。至於刺客一事,也隻能等他們進京,再行解釋了。

  璿璣自內務府回來之時,遠遠的便瞧見那邊的長廊上韓青與丞相的身影。他們走的不算快,兩個人似乎還在說著什麽。若不是有什麽大事,韓青和丞相是不會一起入宮來的,璿璣略皺了眉,莫不是和鄢薑聯姻的事?那麽長時間沒有動靜,想來也該來了。

  “璿姐姐。”身後的宮女見她停下了步子,低喚了她一聲。

  璿璣回過神,笑了笑,與宮女一起回了宮。

  已經過去多日,江蓉似乎開始等不及了,催著問璿璣那件事什麽時候能解決。沒有好的理由,她也不能老往慧玉宮去問蘇妃到底打算怎麽辦。她能做的,也隻能是借機推延。

  …………

  五月底,悶熱午後。

  江蓉因被皇長子的事困擾,翻來覆去卻都是睡不著。她也知此事要做起來必須很謹慎,隻是遲遲不見璿璣動手,她倒是忍不住了。

  她喚了璿璣進去,才欲問話,忽聽得外頭傳來佟寅的聲音:“皇上駕到——”

  江蓉到喉嚨口的話到底咽了下去,忙整了妝容起身。璿璣上前扶了她出去,見薄奚珩已經大步進來,攔住了江蓉行禮,皺了眉道:“朕聽聞你最近都不怎麽吃東西,不放心就來看看。”

  眉宇間的煩擾暫且被很好地掩飾下去,江蓉溫笑道:“臣妾是害喜,沒有胃口,倒叫皇上緊張了。”

  他扶了她坐下,璿璣借勢退至一邊。江蓉又道:“皇上最近政務繁忙,可也是要好好保重龍體的。”

  他睨了她一眼,江蓉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後宮女子是不得幹政的,她忙解釋:“臣妾幾次想請皇上過祥屏宮來,卻都被告知您在禦書房裏,是以才……”

  皇帝不以為然地一笑,握住她的手道:“緊張什麽,朕也沒說什麽。璿璣,讓禦膳房準備些吃的,朕陪華妃一道吃點。”

  江蓉心頭一喜,忙問:“皇上也不曾吃東西?”

  他“唔”了聲:“方才有些事……”

  璿璣退出去,見佟寅侯在門口,見她出來,忙問她:“璿璣姑娘怎的出來了?”

  “哦,皇上讓傳膳呢。”

  佟寅一聽,忙轉身出去,才步下台階,便瞧見外頭一個太監匆匆過來,拉著他就耳語了幾句。佟寅的臉色一變,立馬調轉了身子往回跑來。璿璣原本是要回身入內的,見他又回來,不免問了句:“公公,發生了何事?”

  佟寅也來不及說,隻越過她的身子,在簾子外站定了,小心翼翼地開口:“皇上,韓將軍有要事上奏。”

  裏頭二人正悄聲說著話,此刻聽佟寅如此一說,薄奚珩的眉頭微皺。江蓉跟著他起身,他隻一句“朕有事”,便徑直出去。

  璿璣早已瞧見站在祥屏宮外的韓青,回眸之時,見皇帝匆匆自內室出來,他的身後,餘下江蓉滿臉的失望。她隻退至一旁,朝他福了身子。

  那抹明黃在走過璿璣麵前時,忽而頓了頓,男子略側了臉,瞧了她一眼。璿璣心底一驚,隻聽他在她耳畔幽幽一句:“他到底反了。”

  很簡短的話,叫璿璣怔在了當場。腦子裏反反複複,竟全是那一句“反了”。

  江蓉從內室出來,低喚了一句“璿璣”,她猛然回神,才見皇帝的身影早已遠去在祥屏宮的門口。江蓉走近她,瞧見她的臉色很是難看,開口問:“皇上方才,和你說了什麽?”雖聽不見是什麽話,不過那麽明顯地靠過去說話,江蓉還是可以瞧見的。

  刻意低下頭去,璿璣隻將原話傳達了:“皇上說,他到底反了。”

  聞言,江蓉黛眉緊蹙,反問一句:“什麽意思?”

  璿璣有些心亂如麻,薄奚珩未及言明,可是他口中的“他”會是晉玄王麽?如若不是,那麽他這句話,為的,還是試探她。

  強壓著翻滾的思緒,璿璣勉強答道:“奴婢也不知。”目光再次看向門口,那裏早就沒有任何人的身影了。

  江蓉細瞧著璿璣,竟突然問了句:“說的,莫不是晉玄王?”

  心裏頭懷疑著,此刻讓江蓉問了出來,璿璣藏於袖中的手猛地一緊,勉強開口:“娘娘,此事可不能亂說。”

  江蓉略笑道:“本宮隨口說說罷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扶了江蓉入內室休息,璿璣借機出來,薄奚珩留下她是想牽製晉玄王的,卻隻她清楚,晉玄王與她不過一場戲,穆妁也不是她的妹妹,說到底,他們之間誰也牽製不了誰。

  是以,他真的反了麽?

  看薄奚珩萬事俱備的神色,那麽這次,他又得了完勝?

  晉玄王呢?會如何?

  璿璣緊張地想著,不知不覺已出了祥屏宮。她知道此刻薄奚珩定是過禦書房去了,她隻是一個宮女,當然不能去那裏。可她卻比任何人都迫切地想知道,薄奚珩口中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晉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