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自然喜歡
作者:壞妃晚晚      更新:2021-01-20 04:19      字數:2382
  看著她們出去,晉玄王才像是鬆了口氣,他一手撐在了一側的茶桌上,這才開口:“本王謝謝娘娘手下留情。”

  “嵐兒。”惠妃朝宮女看了一眼,嵐兒忙點了頭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外頭,宮女太監各司其職,都不敢上前來私聽。

  晉玄王皺了眉,卻見惠妃朝自己走來,他想要退,身子已經抵上茶桌。他忽而嗤笑著開口:“娘娘還不打算放本王離開?難不成,是想邀本王留下喝茶麽?”

  她卻伸手扶住了他。

  晉玄王心頭一緊,想要抽手出來,卻聽惠妃道:“兩次了,王爺為了她如此不顧自己的身子,難道真的對她動了心麽?”

  他笑得從容:“本王自個兒要的女人,自然喜歡。”

  她卻直直問了句:“為什麽?”

  他怔住了,她繼續開口:“王爺就不怕她是誰在細作?”

  這句話,叫他大吃了一驚,目光直直地落在麵前的女子身上,她的眼眸之中,流露出的,皆是擔憂之情。他用力將手臂抽出來,警覺地與她保持了距離,這個長相酷似雲心的女人……她到底是什麽人?

  他還沒有問,她已經徑直開了口:“先皇後曾於蘇家有恩。”

  晉玄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麵前的這個女子是蘇家的女兒,難道真的是因為母後的關係麽?她以為璿璣是薄奚珩的細作,所以她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借教導將其打死?

  為的,卻是幫自己除掉一個細作?

  他心下有些亂,不敢輕信。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晉玄王深吸了口氣,才道:“娘娘說的太多了,本王該回了。”

  “王爺……”她追上去。

  “娘娘留步吧。”

  “王爺該不會去告發本宮吧?”

  遲疑了下,他終是道:“本王什麽都沒有聽見。”這件事,他還需回去好好地想想,或許,還需問問秦沛。

  她到底沒有再攔著他,卻突然解釋起了另一事:“那日在皇子所,本宮是真的沒有站穩才會誤傷了王爺。本宮隻是想請王爺相信,本宮做的一切,都不會害王爺。”

  她一字一句說得誠懇,晉玄王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沒有回頭,一手扶住了門框,隻言道:“娘娘日後,還是不要碰她為好。”

  隻此一句,便再無其他。

  嵐兒見他出去,吃了一驚,伸手欲扶他,卻被他製止了。他的步履很緩,卻沒有叫任何人扶。從前廳到門口短短一路,他走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薄奚珩、惠妃……還有璿璣。

  惠妃今日,若真的把璿璣打死了,於她而言,難道不是一步險棋?可是她,為何還會選擇如此?

  “王爺!”穆妁送璿璣回去,又氣喘籲籲地跑回來,見他出來,忙上前扶他。

  他隻問:“你姐姐如何?”

  “回房休息了,姐姐擔心您,讓奴婢回來接您。”

  “是麽?她讓你來的?”

  “嗯,您慢點兒……”

  他竟緩緩地笑了,仿佛是有種很奇怪地感覺。是了,應該就是並肩作戰的感覺。他隻是不知,當年的雲兒和他的二哥,是否也曾如此過?

  而他和薄奚珩不一樣,定不會在事成之後去做那種事。因為也許,在那之後,就再也不可能有那麽一個人,能讓自己深信,還能那般深信著自己。

  信……

  他的心頭震了震,不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字眼兒開始浮現在他的心底。

  …………

  璿璣已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了,若是晚了,滲出的血將皮膚和衣服粘在一起,要取下來就痛苦了。金瘡藥還在晉玄王的房裏,她此刻也不好去拿。

  讓穆妁去慧玉宮,也不知如何了。

  她咬著唇坐起身,門被人推開了,下人的房間是沒有屏風隔開的,璿璣抬眸之時,就瞧見男子滿是擔憂的臉。

  他隻一人,就那麽扶著門框站著,身後,已不見了穆妁的影。

  不待她開口問,他已徑直入內,一麵道:“出了的久了,本王讓她回去了。免得皇上問及,治她一個伺候不周的罪名。”他在床沿坐了,按住了她的身子,“不必起了,本王讓人去取金瘡藥來,原還想著宣太醫過來,隻是後來想想,倒是不用。”

  才說著,有宮女進來,將藥交給他,遲疑著問:“可要奴婢搭把手?”

  他的手已經撫上璿璣的肩膀,沒有抬眸:“不必了。”

  宮女見此,有些臉紅,忙低頭退了出去。

  隨著門被合上,攀上她肩膀的手已經收回,將藥塞入她的手中,他側了身。遲疑良久,才問:“你……可以麽?”

  手中的瓷瓶有些涼涼的,背上的傷像是好了很多,她不答,反問著:“王爺和惠妃娘娘說了什麽?”

  他回眸瞧著她,開口道:“告訴她,你是本王的女人。”

  璿璣的眸光有些慌亂,她垂下眼瞼,又低聲道:“奴婢,謝謝您。”

  他忽而笑:“謝什麽,本王還要謝謝你給本王這個機會。”

  方才穆妁來的時候就告訴他,是璿璣替她受罰的。別人不知,他不會不明白,穆妁根本不是她的親妹妹,她即便要幫,也不會如此徹底。隻能是,她考慮了那麽多。他如此橫衝直撞去慧玉宮的事,相信很快就會傳入薄奚珩的耳朵裏。不管怎麽樣,誰都隻會認為他在乎璿璣,才會一次兩次的都如此。也正好告訴薄奚珩,他和惠妃之間,沒有什麽。

  可是,為何方才去慧玉宮的時候,他分明是有過心痛的。

  他與她之間,不就是一場戲麽?

  “王爺……”她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以為是他身上的傷又發作了。

  他這才猛地回了神,尷尬一笑,直直地問她:“本王方才是不是演得很逼真?”

  未曾想他會如此問,她愣了片刻,才點了頭。

  可以以假亂真了。

  “嗯。”他似乎是得意,“那你先上藥。”

  “王爺……”她叫住了他,像是下了決心,才開口,“您此刻出去,會不會太快了些?外頭之人,都以為您在幫奴婢上藥。”

  他一怔,睫毛微動,她的傷在後背,怕是也夠不到。他終是回身,笑著道:“本王閱女無數,倒是不在乎。”

  他的話令她的心跳不止,這命都是撿來的,還在乎這些麽?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讓別人來給她上藥。

  緩緩趴下去,她深吸了口氣道:“那奴婢……謝王爺。”

  “本王會輕點。”從她的手中接過藥瓶,他伸手輕輕揭開女子的外衣,然後是褻衣。不過一眼,他已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前女子的背上,縱橫交錯的舊傷疤,多得……有些恐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