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蓉蓉看著程麗麗的評價，一臉的不屑。

  錦衣玉食的大小姐，你懂個屁。

  林蓉蓉回了程麗麗嗬嗬兩個字。

  這兩個字比千言萬語都有力量。

  本來是打算關機的。誰知道程麗麗這家夥的電話竟然是打了過來。

  “我說林大小姐，

  您就是再自暴自棄，也不至於找一個鄉巴佬。種田的吧。

  那個左鵬不也是你眼看著起來的……”程麗麗說到了一半戛然而止，突然就不說了。

  “呸呸呸，

  我這一張臭嘴。你就當我啥都沒說。

  其實。我就是覺得小人物即便是發達了也有劣根性。

  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沒有原則，隻有利益。

  我隻是不願意看著你受傷。

  我過幾天就過去。

  對了，我聽說錢譜也在你們那，

  好像你上了一個小娘們，

  被弄得神魂顛倒。

  隻不過這小子跟我的看法不一樣，他說秦川那個癟犢子是個梟雄。”程麗麗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

  林蓉蓉沒有反駁，就是在隨隨便便的聽著。

  第二天早上，秦川去大棚看了一圈。

  來拿貨的那個人秦川看起來特別的麵生。

  秦川本來打算給劉芸問一下怎麽突然不用自己送了。

  可是打過去的電話竟然是被劉芸給掛斷了。

  秦川再打，劉芸就又給掛斷了。

  秦川氣的要死，心說。你這女人也真是的。

  算了，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秦川索性也就不管了。把六百斤蔬菜裝上了以後就回家吃飯。

  林蓉蓉又在幫著母親做飯。

  坐在小板凳上呼啦呼啦的拉風匣。

  一臉陶醉的聽著老太太講以前的事。

  老太太看林蓉蓉的那個眼神都開心的不得了。絕對是把林蓉蓉當了兒媳婦的感覺。

  秦川進屋。林蓉蓉朝著秦川笑了笑，那個乖巧的樣子，哪裏還有那天出去打架時候的樣子。

  大米粥，小鹹菜，辣椒醬。炸饅頭片。

  秦川唏哩呼嚕吃飽了以後帶著林蓉蓉走了。

  去學校換萬小山回家。

  大老遠的就看見了學校的煙囪在冒煙。

  到了門口，透過玻璃窗能夠看見萬小山這家夥還躺在桌子上睡覺。

  一打開房門，一股子暖氣撲臉。

  萬小山聽見有人來了，差一點嚇得從桌子上掉下去。

  看見是秦川，就埋怨他說你也沒想著給我送點吃的，我都餓死了。

  秦川說你回去吧，家裏頭給你留著吃的。

  萬小山點頭，回家吃飯。

  秦川開始幹活。

  黃土摻和上了碎麥秸特別的結實。

  加上昨天晚上醒了一個晚上，用起來特別的柔軟光滑。

  林蓉蓉在旁邊看著秦川抹牆。

  時不時的用手機拍照。

  “你怎麽啥都會呢。”林蓉蓉問。

  秦川撇撇嘴。說大小姐，我這個都是基本的技能。

  不會就活不下去。

  林蓉蓉笑，說你不怪老天爺不公平嗎。

  林蓉蓉不知道為什麽會拿秦川和左鵬做比較。

  秦川抹完了托板上麵的最後一點泥巴，咧開嘴笑了。

  “我沒時間計較。

  我沒時間管公平不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我雖然吃不飽飯。

  但是，我見過還有比我更加可憐的。

  一個傻子，因為偷了人家一根黃瓜，然後被活生生的打斷了腿……”秦川想起來塌鼻子他娘。

  “還有，一個下崗的爹。

  娘跟著人家跑了，女兒得了白血病，沒錢治療，他們都比我苦，

  所以我沒有資格叫苦。

  ……”秦川笑了笑。點燃了一支煙。

  “以前抽蛤蟆賴。

  樹葉子。

  現在抽中華，玉溪，

  所以我挺知足。

  也感恩。

  有個老家夥說。

  人不要抱怨，

  要感恩這個世界。

  要笑，要積極，要樂觀，每天笑笑，運氣永遠都不會差。”秦川叼著煙又開始幹活。

  林蓉蓉沒說話。

  同樣是社會最底層爬起來的。

  秦川為什麽就可以看得開，為什麽左鵬就看不開。

  他太急功近利。

  禁不起失敗。

  不然也不會從那個城市的最高處跳下去。

  另外，左鵬還沒有這個王八蛋無恥。

  他們認識了三年，竟然是都沒有拉過手。

  不像這個王八蛋。竟然是……

  秦川看見林蓉蓉失神。不由得笑話她。

  “喂，大姐，喜歡就說出來，藏在心裏頭幹啥呢。”秦川的沒臉沒皮實在是天下無敵。

  上午九點。

  上學的孩子們陸陸續續的都來了。

  林蓉蓉給大家夥安排位置。

  秦川依舊幹活。

  學校是三個年級在一起。

  一二三年紀需要分開坐。

  林蓉蓉要進行角色轉換。

  這倒是讓她有點不適應。

  因為房間裏有一個大大的爐子，所以挨著近的同學都出汗了。

  林蓉蓉不知所措。

  秦川過去把煤灰放了進去。

  這樣才讓爐火暗淡了下去。

  中午，秦川給陳紅打電話，讓她給送來了一些麵包火腿腸之類的東西。

  兩個人也就沒有回家。

  陳紅眼盯盯的看著林蓉蓉好半天。

  那眼神挺複雜，恨不能把林蓉蓉給吃了。

  林蓉蓉哪裏會被這些個村婦給敗下陣來。

  眼神柔和，目光清澈，大有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

  “川，你最近小心點，

  也不知道那個爛嘴巴的老娘們說的，

  我說一直跟你睡覺，

  我們家的那個王八蛋離婚還不願意，可能是早回來找你拚命，”陳紅臨走的時候扔下了一句話。

  陳紅走了以後，秦川趕緊就跑過來解釋，

  說林蓉蓉你可千萬別誤會，這娘們跟誰都這樣口無遮攔。

  我們倆真的啥事都沒有。

  林蓉蓉笑了笑，撇撇嘴，說你跟我解釋這麽多有意義嗎。

  我又不是你的什麽人。

  秦川沒說話。

  但是，這句話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大小姐了不起。很牛是嗎。

  高高在上是嗎。

  好吧。

  老子不奉陪也就是了。

  秦川坐在旁邊吃東西。

  爐火把火腿腸烤的滋滋冒油。

  原本挺溫馨的氣氛變得一下子冷清好多。

  林蓉蓉也感覺到了。

  笑了笑，揉了揉秦川的腦袋，說怎麽了是不是生氣了。

  秦川看了林蓉蓉一眼，嗤笑，露出來一個不屑的表情。

  生氣，我生誰的氣。

  林蓉蓉被懟了一句，也不吭聲了。

  下午一點，孩子們陸陸續續的過來上學。

  有個女人進門就吵吵。

  “誰他媽的安排的位置，為啥我們家孩子就活該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