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說煤是我買來的，你當然衝我算，你卸完了煤，再給我去弄一個大一點的爐子，爐筒子也多拿點。

  吳老三點頭，開始卸煤。

  秦川用鐵鍬把黃泥翻了一遍，又不放心，出去看吳老三卸下來的煤。

  “你這是好煤不。別有假。”林蓉蓉看秦川斤斤計較的樣子。絕對有奸商的潛質。

  “絕對的好煤，不好燒你去我家，

  秦川，你別怪我多嘴啊，

  這學校不是應該村上管錢嗎，你怎麽給錢。”吳老三問。

  秦川琢磨琢磨，也對，你說自己又出力，又費心思的別噴還不應該花點錢啊。不然村上的那這個錢都讓他們揣自己口袋李去了。

  秦川嗬嗬了兩聲。讓吳老三去拿爐子。

  自己給村長周海軍打電話。

  周海軍正在村裏麵商量事情。

  就是旱廁改造的事情。

  “那個，上麵把錢都送下來了，

  每家每戶給了五千塊錢，

  我算計了一下。基本上也都夠用了。

  一會，大家夥把村民小組長啥的就都叫過來，開過會，看看還有沒有啥意見。”周海軍說。

  “海軍，那個錢能夠嗎。”文書孟文說。

  周海軍就愣住了，說咋不夠，昨天不是都算好了嗎，一戶人家改造還能剩下三百塊錢今天咋就又不夠了。

  孟文看了一眼周海軍，撇了撇嘴。

  朝著村民小組長韓立軍使了一個眼色。

  韓立軍笑嘻嘻的衝了上來。

  “那個，你看看啊，現在用誰還不都要給一些好處，大家夥張羅事情，忙前忙後是不是要給一些錢啥的。”韓立軍問。

  周海軍說你這麽說話我就不愛聽了，你不是有工資嗎，上麵也沒虧待你吧。

  韓立軍笑，說你別著急，黑牛村改造村兩委班子的人每個人拿了這個數。

  韓立軍伸出來一把手。

  周海軍眼睛都直了，說五千，這不是要犯錯誤嗎。

  韓立軍撇了撇嘴。說老大，你的格局太小了。

  人家每個人拿了五萬塊錢。

  周海軍差一點沒嚇死。

  說這麽多可是夠判刑了，他就不怕進去。

  孟文笑了笑說，老大，有道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怕個啥。

  人家都有錢，咱們不拿是不是缺心眼。

  周海軍琢磨了一下也就沒有反對。

  “黑牛村每戶人家可是又掏了五百塊錢。”周海軍也沒吭聲，說這個事你們看著辦，我有點累，我回去了。

  周海軍的這句話很顯然就是放權了，又不願意擔責任的表現。

  所以說孟文他們心裏頭也就有底了。

  周海軍剛要走，電話就想起來了。

  秦川單刀直入，就說這個村小學的事咋辦。

  周海軍一聽見這個事就腦袋疼。

  說大兄弟，這個事我也是沒辦法。

  我跟上麵反應多少次了。

  上麵沒有人管。

  這年頭。你還不清楚。沒有利益的事情沒人出頭。

  你如果說這裏有一塊餅子，你都不用吭聲，人就衝上來了。

  秦川最不願意聽周海軍說這種冠冕堂皇的搪塞的話。

  秦川問他說你就直接告訴我管還是不管。

  周海軍看了看孟文他們，孟文使勁的擺手。

  周海軍說大兄弟，不是我不管，是我真的管不了。

  秦川氣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指著村部的方向破口大罵。

  正趕上吳老三進來，問咋地了。

  秦川說還能咋滴，村子裏那幾個王八蛋啥都不管。

  可是孩子們太可憐了，咱們不能不管啊。

  你趕緊的去拿爐子吧，回來我好幹活，這屋裏凍死人。還沒有外麵暖和。

  秦川氣的不知道罵誰好了。

  吳老三撇撇嘴開車突突突的走了。

  秦川趕緊的去找回來柴火，然後又劈開了一堆木頭。

  林蓉蓉在旁邊看著秦川幹活。

  凍得小臉通紅。

  秦川說要不你就先回家吧，我弄好了再叫你，

  林蓉蓉搖頭，說我要給你拍照片。

  秦川說我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多丟人，

  林蓉蓉笑了，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最美得，美得幹淨，一塌糊塗，讓我忍不住有以身相許的衝動。加油，你在努力一些。

  秦川笑，露出來一個得意的笑容。

  吳老三時間不長就回來了。

  速度但是挺快。

  爐子的確夠大。

  爐筒子將近三十節。

  秦川熟練的開始搭爐子。

  時間不長，弄得一張臉花花綠綠的。

  林蓉蓉在秦川幹活的時候又在偷拍。

  她充分利用了光線，把整個背景拍成了黑色，

  隻有秦川花了的一張臉。

  男人的皮膚弄得比女人還細膩白淨。

  白色的皮膚和黑色的汙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爐子很快就搭好了，秦川又用鐵絲把爐筒子給固定了。

  這才開始引火。

  爐火點燃的那一瞬間，就傳出來嗚嗚的聲音。

  那是一種讓人感覺到全身都溫暖的聲音。

  房間裏很快就有了熱乎氣。

  爐筒子也很快的就紅了。

  孩子們都伸出來髒兮兮的小手，有的鼻涕已經過了嘴巴。

  秦川看見吳老三不知道咋回事還沒走，就問他等啥。

  吳老三說大哥你沒有給我錢你忘了。

  秦川使勁的拍了一下腦門，笑了，心說自己還真他媽的是個狗腦袋，竟然是給忘記了。

  給了吳老三錢。吳老三屁顛屁顛的走了。

  秦川開始幹活。

  房間裏已經很暖和了，林蓉蓉很開心的坐在爐火邊上看著秦川抹牆。

  因為溫度生了起來，抹下去的黃泥散發出一股子很奇怪的味道，還冒出來絲絲的蒸汽。

  林蓉蓉又偷偷的給秦川拍照片。

  秦川不知道。

  隻顧著幹活。

  萬小山送完了東西回家，沒看見秦川。

  直接就找了過來。

  看見秦川幹活，也就開始幫忙。

  兩個人幹活速度快了好多。

  萬小山說劉芸那邊說了，從明天開始不用他們送貨了。

  他們自己來拿。

  秦川皺了皺眉，也沒在意。

  萬小山說錢也不是一天一結，挺麻煩的，他們說一個月一結。

  秦川點頭，說好吧，反正是自己家人，也差不了事。

  學校弄完了以後，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

  因為爐火不能斷，必須一次性烘幹了。

  所以爐火沒有滅。

  本來是秦川打算吃了飯過來，卻是被萬小山給攔住了。

  他說他來，要表現一下。

  回家吃飯，屋子裏熱乎乎的。

  吃飯的時候說起來學年的事情，李梅就想起來秦語，給秦語打電話問問她冷不冷，秦川就笑，心說娘可能是想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