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瑤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看著淩雲宮的天花板，腦子裏還懵懵的。

  昨天發生了什麽？

  二師兄看了她一眼, 然後就昏過去了？

  太壞了！

  她可是樂修，對這種術的抵抗能力超強的，居然就簡簡單單被二師兄迷昏了！師兄竟然仗著她對他的信任幹這種事情！

  以後豈不是隨隨便便就玩小黑屋，這怎麽可以？！

  舒子卿過了一個晚上，中午居然過來找夢瑤了。

  “師妹，我帶你去後山吃……！”烤肉。

  夢瑤一個玉枕頭直接砸他臉門, 當然，被舒子卿用手擋住了。

  舒子卿有些心虛, 把枕頭都快，黑黢黢的眸子看著小師妹，神情溫柔又無辜：“昨天不是故意讓師妹睡著的，我怕師妹心裏不太舒服，可能休息一下會比較好……？”

  夢瑤叉腰，站在床上往下盯著二師兄。

  舒子卿越被她看越心虛，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事情, 幾乎不敢直視師妹的眼睛, 隻能無措地把視線移開。

  “師妹……你想吃肉嗎？”

  “師兄昨天晚上有沒有趁我睡著做什麽？？”

  舒子卿喉結滾動，在夢瑤懷疑的眼神下沉默了一會兒, 回答：“沒有……我就是去找了楊意。”

  什麽？去找了楊意？

  把她迷暈了什麽都不做，師兄真的是男人嗎？！

  夢瑤不高興，整個人悶悶的，跟著舒子卿去後山，坐在溪水邊看他狩獵靈獸。

  她在溪水邊仔細看了看自己身上, 真的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為什麽？這不合理！

  小說裏麵, 病嬌男主不都是故意迷暈了女主以後, 偷偷摸摸在女主身上狂幹壞事，還要故意留下一些痕跡讓她發現的嗎？

  然後女主就可以順理成章自我欺騙“這一定是不小心在哪裏弄到的/可能自己睡覺覺得癢抓了抓/為什麽腫了是不是有蚊蟲咬我。”

  ……難道師兄對她的愛是純潔的，他是毫無邪念的純愛黨？

  夢瑤睜大了眼睛。

  “師妹，你最愛吃的胃。”

  二師兄烤好了，串在簽子上，走到夢瑤的旁邊蹲下來，一雙黑眸望著她。

  香料滾燙的氣息在空氣中散發開來，夢瑤誠實地伸手接過了烤肉，吃得兩腮微鼓，盯著繼續回去烤肉的二師兄眼神複雜。

  舒子卿覺得師妹的目光快要把自己都灼穿一個洞了，要不是確信昨天自己對師妹做的事情不會被發現，現在都不敢在這裏給她烤肉。

  “師妹……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我？”

  “師兄去找楊意做什麽？”

  “……師父讓我帶他過去。”

  夢瑤歪頭看了看舒子卿的臉，看不出什麽，二師兄又將烤得脆爽的雞胗和軟嫩的雞翅遞給她。

  夢瑤瞬間被美味收服了，腦子裏隻剩烤肉。

  “師兄，我們去秘境以後可不可以每天都吃烤肉？”

  “可是，師妹不是讓我準備很多的五穀丹嗎……？”

  “那些等沒空的時候再吃啊，平時我們可以就地取材吃別的。所以我們還要多備一些化穀丹。”

  舒子卿呆呆看著小師妹粉粉的泛著油光不停開合的小嘴，那旁邊落了一塊小小的肉。

  他抬起手，將師妹嘴巴的碎肉弄了下來。

  夢瑤也愣住了，看著他手指上的肉。

  ……難道？

  難道師兄要像言情小說裏的男主一樣，抹掉她嘴邊的肉，放進自己的嘴裏嗎？！

  舒子卿看著自己手指上的肉，又看了看師妹注視著他的火炬一般的眸子。

  他頓了幾秒，把碎肉塞回了夢瑤的嘴巴裏。

  “……”

  “啊啊啊師兄，你幹什麽！就不能直接丟掉嗎？！”

  舒子卿默默起身，回去繼續給她烤肉。

  他看著拿著簽子的手……上麵似乎還存有剛才觸碰到的師妹嘴唇的柔軟和溫暖，還留下了濕濕的……

  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夢瑤和二師兄在後山吃完烤肉就回去修煉了，這次儀式來的人很快就離開了雲夢山，基本沒有久留的。

  堯月的定親典禮結束以後不久，芮彥也告辭離開了，和他一同離開的還有申屠舟，據說是因為師父交給他的什麽任務。

  一時雲夢山所有的事情權力都重新轉交回了師父的手裏，濮陽淺變得不太好見了。

  每次夢瑤過去想找他詢問修煉學習有關的事情，濮陽淺十有七八都會把她打發走：“去問你的二師兄。”

  “師父，二師兄說他要練習離術和宇術。”

  濮陽淺手裏拿著薄子，“那就去問你的師姐，習峰那邊還有一群長老。”

  夢瑤覺得自己真的是師父養的小垃圾，明明大師兄當初比師父還忙都願意騰出時間給她解答問題，大師兄才是她的師父吧！

  “師父，大師兄到底去做什麽了？”

  “他下周應該就會回來了，有些事情需要善後，修煉上的事情別著急，可以等他回來了你再問他。”

  “……”師父仿佛聽不懂人話！

  “對了，雲夢湖的水平線往下少了半指，”濮陽淺忽然問夢瑤，“你是不是叫你的二師兄去裝了水？”

  “是啊，我預備去秘境的時候用到。”

  濮陽淺將手裏的薄子放下，琉璃般的的眼眸看向自己的小徒弟：“帶那麽多過去是想做一個海出來？”

  夢瑤摸了摸臉：“因為，因為要在那裏待很久嘛，我怕有意外，需要用雲夢湖的靈泉水。”

  “雲夢山藏峰裏點的五穀丹和其他丹藥都少了許多，你難道是打算帶走它們在秘境裏麵自己成一個門派，不回來了？”

  “……我怕會餓死啊！”

  濮陽淺伸出手指，用力敲了一下夢瑤的腦袋，“金丹期修士餓死？”

  夢瑤捂住腦門，恨不得嗚嗚，她說的明明是實話，但是沒有人相信，先知真的太苦了……

  “師父，你是不是沒有去過那個秘境啊？”

  “沒有。那個秘境有限製，我去不了。”

  夢瑤摸摸額頭，問他：“那師父是怎麽知道，那個秘境裏麵有那個什麽時間之種的？”

  濮陽淺淡淡道：“我可以推算。”

  那師父你怎麽推算不出來男女主進去以後幾乎要被餓死困死？？

  當然，這句話夢瑤是不敢和濮陽淺說的。

  還好，師父敲她歸敲她，還是沒有製止夢瑤讓人從藏峰拿東西，隻要她：“別一次拿太多。”

  夢瑤準備離開，不打擾師父，濮陽淺注視著手裏的薄子，忽然開口道：“夢瑤，你應該知道自己長大了。”

  “……嗯嗯？”

  夢瑤坐回來，認真看著師父。

  “可能你在雲夢山裏被大師兄和二師兄帶著，對自己的樣貌如何沒有什麽定義，但是將要出遠門，師長如父，為師我還是要提醒一下你，你這張臉可能會招蜂引蝶。”

  夢瑤震驚了。

  師父居然會關心她？

  師父居然像師父一樣關心她了？

  但是等等，為什麽師父要提醒她的臉？

  夢瑤驀然驚醒，收斂眼中的異樣，低頭道：“我知道的師父。”

  “如果你不注意一些的話，在外麵或許就會像當年你的師姐一樣被壞人擄走。有時候，過盛的容貌也會成為被人覬覦的寶藏。”

  濮陽淺的眼眸靜如死水，拿著薄子淡淡說道。

  夢瑤怔了下，總覺得師父不隻是在說自己的臉了……難道還指舒由陽的白月光嗎？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師父，一定不會隨意相信別人。”

  “嗯，去修煉吧。”

  夢瑤離開淩雲宮，心想師父雖然偶爾看起來奇奇怪怪像隱藏的反派似的，但是還是很疼愛她的哎。

  先前知道自己和大反派白月光長得很像以後，夢瑤還懷疑過師父其實也喜歡白月光，抱自己回來是想拿她做狐妖的替身關鍵時刻丟給大反派呢。

  夢瑤回去自己的院子裏，看見了二師兄。

  “師兄今天怎麽過來了？”

  不是一直在琢磨他的宇係術法嗎？

  舒子卿剛才抱著劍在小師妹的院子裏發呆不知道想著什麽，被夢瑤喊了下終於回過神。

  “師妹，我是來送你生辰禮物的。”

  “生辰禮物？”夢瑤愣住。

  她好久沒收到過生辰禮物了，自從過了十二，大師兄就說她長大了，以後隻最後送一次及笄禮，再之後就隻整十才過一次生日。

  她還以為二師兄也是知道的呢。

  現在看來，顯然舒子卿是沒有這個概念的，他從懷裏拿出了一隻琉璃銀粘雪兔毛的可愛發簪，過去放在夢瑤的麵前。

  夢瑤看了看發簪，問他：“這個……是預先給我的及笄禮物？”

  舒子卿抿了抿唇，似有些不好意思，垂眸道：“不是及笄禮物……等師妹及笄我會再送一個更合適的。”

  “這是二師兄做的嗎？”

  “唔……”

  “二師兄為什麽會想送我簪子？”

  舒子卿：“因為，因為覺得師妹現在正好是喜歡這些的時候……如果師妹不喜歡簪子，我還可以送你臂釵或者耳墜……”

  “沒有不喜歡，”夢瑤接過簪子，笑眯眯地道，“這個發簪很可愛呀，上麵還有小兔子呢，我可以等及笄以後用上。”

  “大師兄現在不在，師妹在修煉上有什麽問題嗎？我可以給你解答的。”

  夢瑤終於找到人得空給自己解答問題了，把二師兄拉進去問了一整天。

  舒子卿比大師兄和師父的解答還更加耐心一些，一直溫和地注視著夢瑤，一點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大師兄的壓迫感。

  最重要的是，二師兄還會和她一起討論，而不是隻像大師兄那樣，隻吐幾個關鍵字，讓夢瑤自己猜。

  夢瑤滿足了，抱住了舒子卿的胳膊。

  “二師兄太厲害了，比大師兄好！”

  舒子卿突然被抱心髒狂跳，又怕被夢瑤聽見，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抬手自然地摸了摸小師妹的後背和頭發。

  “我比不過大師兄，這些隻是之前閱讀過相幹的簡籍，有一點自己的見解而已，夢瑤多看一點書其實也能知曉……”

  夢瑤下巴靠著舒子卿的胸口，幽幽看著他，“師兄是在說我看書太少了對嗎？”

  舒子卿：“……沒有的，我像師妹這麽大的時候一點字都不認得呢。”

  “好啦，我知道二師兄厲害，剛來雲夢山一年就可以看那麽多簡籍。我會努力趕上你的。”

  “師妹，”舒子卿猶豫了下，又說，“你讓我收集的湖水和五穀丹，會不會太多了些。”

  “怎麽，師兄覺得太有難度了嗎？還是采購用的靈石不夠了？”

  夢瑤想了想，自己把雲隱樓的靈石提出來，再加上上一批給羅師兄的法器什麽的，應該還可以提一部分……

  舒子卿搖頭，“靈石暫時還夠，現在已經收集了三分之一了，雲夢山的市上存貨有一點稀缺，藏峰的不能拿太多，我在想辦法找別的渠道收購。”

  ……其實是藏峰的峰主見他斷斷續續取了這麽多的材料和丹藥法器，懷疑他暗藏二心，所以百般阻撓，還去找師父告狀了。

  之前有大師兄出麵拿，沒有人敢問師兄做什麽，現在申屠舟不在，他就隻能自己去藏峰拿，很快就被人懷疑告狀。

  然後濮陽淺禁了他一個月的取用，讓他自己去用靈石買。

  舒子卿還是有靈石的，弟子離開宗門去秘境試煉前都需要接相應的門派任務，搜集一定品質數量的寶物或者靈植，回來宗門會有相應的豐厚報酬。

  夢瑤：“靈石不夠就和我說，師兄，我給你靈石。”

  “……”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

  “況且這也是我需要用的，我出一部分本來就是應該的，現在隻是暫時讓師兄幫我墊而已。”

  “……好的師妹。”

  大師兄回來以後，夢瑤又在雲夢山又過上了修煉又修煉的日常，平時有了疑惑，就漫山遍野去找人問問題。

  日子過得飛快，半年對於修士來說真的是眨眼一瞬間。

  堯月追上了夢瑤的修為，現在都是金丹五階了，兩師姐妹修煉的速度幾乎讓雲夢山所有人為之瞠目。

  舒子卿金丹圓滿的瓶頸略有鬆動，看起來不久也要突破成嬰。

  下個月就要去中庭秘境。

  到二師兄來提醒的時候，夢瑤才恍然驚醒，想起到了出發的時候。

  “這次隻有我們兩人出發對嗎二師兄？”

  “對，我們從黃庭山的傳送過，然後借道往西直接去秘境開口。”

  走之前，要去淩雲宮接這次去秘境給他們兩個人安排的任務，夢瑤和舒子卿接了牌子，看見幾排需要的地階天階靈植和稀有礦石。

  往下到最後一個，兩人的視線都停住了。

  “誅殺散修臥底，第二層岑供魔城的先將陳列。男，元嬰四階，擅長暗術、離術、風術，本命武器抽魂反骨鐮和用藥。”

  她知道西陸有六層魔城，魔城裏有很多魔修，沒想到這麽快自己就要和他們正麵對上。

  第一次出門就接到了誅殺魔修的任務，對方還是元嬰期的。

  “師父讓我們去誅殺魔修，他是混進了秘境裏挖了其他人的靈根嗎？”

  “應該是的。”或許已經不止十位重要的宗門弟子已經遇害了。

  其實舒子卿也是第一次執行誅殺魔修的任務，因為體質原因，濮陽淺不會給他安排這樣的宗門任務。

  夢瑤也是知道這個的，所以看見兩個人的玉牌上都有這個任務的時候她驚了。

  “師兄，會不會是師父弄錯了？還是其實你現在病情已經可以控製了，可以越階與人激烈戰鬥了？”

  舒子卿微微搖頭，道：“可能師父並不要求我們在短時間內誅殺陳列，因為我現在正好快到了成嬰的關鍵時期，等我元嬰期以後，修為與現在相比必然有極大的飛躍。”

  到那個時候，再去誅殺陳列顯然不會太艱難。

  夢瑤覺得這個理由可以接受，於是將玉牌收好，心想：要是二師兄不對勁，她肯定要拉著他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殺魔修做任務什麽的才沒有二師兄重要。

  快要出發前的晚上夢瑤還去山下找了雲隱樓的月長老。

  “一次將五年的魚送來了？”

  月由隱額帶上的寶玉在月光下還是那麽圓潤光亮，頗具親和力的雙眸看著少女，微微揚了下眉。

  “你急著用靈石？”

  夢瑤捧著盛了果茶的小壺，點點頭，“是的，我欠了二師兄好多靈石要還呢。”

  “你們都要去中庭秘境了，那裏用到靈石的機會比較少吧？”

  夢瑤微微眯眼：“那我把靈石留在月長老這裏還可以有利息嗎？”

  月由隱彎起眼睛，笑了，“別生氣，”手上將一枚乾坤袋推到桌麵，“利息當然別想，我沒有打算扣下你的靈石，剛剛隻是隨口說一下而已。”

  夢瑤接過乾坤袋點了點，一共270多顆高階靈石，滿滿當當看得人心潮澎湃。

  “你的玉牌裏麵是不是沒有給你介紹中庭秘境究竟有什麽？”

  夢瑤不知道為什麽月由隱要提及這個，圓眸閃過一絲戒備，問：“宗門不是向來不會告訴弟子秘境裏麵有什麽的嗎？月長老想說什麽？”

  “雲夢山確實不會主動告訴弟子他們要去的秘境裏有什麽，隻會給你們單子讓你們按照上麵的要求去搜集材料，但是也沒有禁止過弟子去了解他們將要去的地方是什麽樣的。”

  月由隱說：“那麽夢瑤，你知道你要去的秘境是什麽秘境嗎？”

  夢瑤眨了下眼睛：“不知道。”

  說實話，她腦子裏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後來所有人進入秘境底下經曆的絕境，在此之前的一切反而模模糊糊什麽也不曉得。

  “一般的秘境，是正常的小世界，但是也有的秘境是大能建立儲蓄法寶和道法的天地，在死後留下來，被後人發現。”

  “中庭秘境是後者？”

  “是也不是，”月由隱將扇骨抵在下巴上，微笑，“中庭秘境的主人，其實沒有隕落。”

  夢瑤呆住。

  “月長老的意思是，中庭秘境的主人主動將秘境打開，讓其他人進去拿走他的東西？”

  他這是做慈善？？

  “當然不會是無償的，我有聽聞，中庭秘境的主人沉迷造世遊戲之道，因而將整個天地分為無數空間，不同修士傳送進入不同的小天地中，必須解開主人設下的遊戲才可以離開。”

  “這樣的話，離開秘境也是要解遊戲對嗎？”

  “對，所以進去的修士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才能找到離開的天地。更多的修士永遠留在了秘境——這也是為什麽中庭秘境的寶物這麽多年還沒有減少的緣故。”

  月由隱這句話已經透露出了一個信息：秘境是有極大危險的，很可能出來的修士低於進去修士的一半，大部分都留在了裏麵。

  想想也是，秘境主人怎麽可能會白白給大家占便宜，準幾個人出去就不錯了！

  “月長老知道秘境裏有多少個小天地嗎？”

  月由隱緩緩搖頭，悠悠道：“小天地的數量一直在變化，消失、被毀或者再造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一般不會低於五十。”

  夢瑤問：“那中庭的主人修為多少呢？”

  “這個，沒有人知道，有的人猜測，或許他的實際修為已經超過了此界的最高，像掌門一樣是來自上界的人。”

  從上界到下界修為是有限製的，師父原來再厲害，要長久留在此界也隻能一直保持渡劫期圓滿。

  但是沒有飛升的渡劫期圓滿和壓製後的渡劫期圓滿，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夢瑤思索了下，還是想不起來這個主人的相關劇情。

  厲害的龍套？？

  “夢瑤，其實我叫你留下來，是有一些事情想提醒一下你。”

  月由隱抬眸看著她，神色認真。

  夢瑤：“什麽？”

  “你的臉，最好不要輕易暴露在人外。”

  月由隱扇子在手心緩緩拍，微笑道：“夢瑤師侄這張臉實在招搖，如果被人看見了，說不定會招惹來許多麻煩。這次去中庭的修士修為不定，金丹元嬰皆有，說不定化神也去了，到時誰對你一見鍾情搶走了可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