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道：“太子要等得沒準不會死，等不得就離死不遠了。皇家就這樣嫡庶比不過強勢，咱們齊王府也是。蘇氏，本王不待見她不是因為她娘家，本王喜歡你也不是因為齊國公。

  後院的所有人都羨慕你命好，是庶出的卻能做側妃，能在齊王府要風得風要雨的雨。你是不是也很無奈，本王現在就跟你一樣，明明身不由己還有不少人看熱鬧。

  太子爺也是一樣的，就像你說的他不結黨他的外家不能支撐東宮的權勢，結黨不是鞏固權勢隻怕是……算了別人的事不要管了，我們管好自己的就行。你這肚子養的挺好的，隻長肚子不長你，宮裏出來的嬤嬤的確有兩手。”

  清風沒說什麽等林媽媽和雨墨把飯擺好就跟齊王一起吃飯，散步聊天洗漱睡覺。清風以為她養胎的日子都會都這麽一番豐順的過去，畢竟鬧也鬧了，下毒也沒成功，妾室上吊也沒死成，作死的庶妃也沒臉出來鬧了。

  可她消停了府裏消停了，外麵又開始不太平了。九月初九重陽節聖上說重陽登高，也望天下學子能在仕途上登高望遠。於是傳承了幾個朝代都不衰的恩科如火如荼的開了，科舉考試是平頭百姓唯一的出頭之路，天下仕子十年寒窗苦就盼這一朝金榜題名時。

  清風道：“您知道蘇尚書的兒子科考行賄的事嗎？”

  齊王看著清風道：“你是說他的那個外室子？”清風點頭道：“大宣律立，科考為朝廷選拔人才，三年一次每次兩榜賜進士及第，後三榜賜同進士。所以這三年的一次科考對於讀書人來說比命還重要，蘇尚書卻讓他的外室子借他人戶籍冒名考舉。

  不管蘇尚書的兒子是驚才絕豔，還是愚不可及都不會被天下仕子所認可。想當年二哥哥因為爹爹的原因差點還沒進考場就被打了，您那麽聰明肯定知道為什麽。

  我小時候送二哥哥去考場就有不少老舉子，在背後罵說二哥哥是躺在蔭恩上的蛀蟲，考科舉也不過是爹爹花錢買名聲。

  這些讀書人連二哥哥這樣有真才實學，又是跟他們一樣進貢院考試的世家子都看不起，不要說是外室子了。聽說貢院當時就被掀翻了，一堆寒窗十年苦的仕子連主考的禮部侍郎都打了。”

  齊王想想疑惑道：“禮部侍郎？你三姐姐的夫家？”清風點頭道：“對就是我那個三姐姐夫家，他們家欺負我三姐姐，我雖出了頭但事後還是大伯父跟爹爹擺平的。

  我爹一直都是文文雅雅的都不知道他損起來，就是當今聖上都怕的。我爹做了什麽王爺不是知道嗎？外人都以為是我大伯父，氣急了給李侍郎的兒子打了，其實真正打人的是誰相信王爺一早就知道了吧？”

  齊王笑著道：“李侍郎真夠倒黴的，先是兒子讓人打了，如今自己也讓人打了。也不知道你三姐姐在婆家的日子，能不能好過？”

  清風笑道：“三姐夫被打那是帶母受過，如今李侍郎被打是為國盡忠，性質能一樣嗎？李夫人就是要為難我姐姐也要有理由，現在的李侍郎妻妾環繞，就是起不來床也不乏人伺候。總不能公爹有傷在身，做婆婆的妻子不服侍要兒媳婦服侍吧！瓜田李下李夫人的誥命都讓人質疑了，她要在那麽蠢，李家離仕途斷絕也不遠了吧？”

  齊王道：“李家如何我是不知道，蘇家現在跟如上考妣一樣。蘇尚書日日都隻想著把他兒子弄出來，蘇家大夫人日日在家鬧說外室子連累了她兒子雲雲反正是熱鬧的很。”

  清風歎氣道：“蘇尚書這樣家裏不納妾，外麵養幾房的，還不如在家納妾完了。妾生子也是能入族譜能有戶籍，能正經去參加科考。如今到是好，養外室養的人盡皆知，他還要擔個縱欲無德的罪名，就是兒子能救出來這輩子仕途也無望了何必呢？”

  齊王道：“讀書人比你們這樣的勳爵人家愛惜羽毛，蘇家老太爺重情重義就是封相入閣也沒一個妾室，就是早年蘇太夫人給抬的姨娘也送走了。一輩子就守著發妻，事事以發妻為重這樣的情意，當初京裏多少人讚歎？多少人羨慕黎家會挑女婿，挑的乘龍快婿富不忘本。

  蘇家老太爺是蘇家的活招牌，就因為他重情重義，蘇家長子即使是商戶女生的也結了高門嫡女為發妻。如今先不說蘇大夫人肯不肯善罷甘休，蘇家大房折進去了一半。蘇氏這兩日怕是不會消停了，你當心些。”

  清風笑了道：“這是蘇家的事兒與我有什麽關係，報名替考的是蘇家的兒子又不是我的兒子。蘇大人養外室又不是我叫他養的，蘇家大房十年不得科舉也不是我下旨罰的。

  王妃就是想找我的麻煩也要看看什麽時候，我這都快要生了，挪動都困難就是她想讓我幫她找門路也要我動的了啊！”

  齊王道：“她要是想救她家那兩個哥哥，也是找本王不是找你。就怕她借著這是在你臨產的時候發作，到時本王不在這內院又在她手上掌著多年，你會自顧不暇。”

  清風道：“這孩子還是生在這府裏好，要不是這孩子我還能回國公避避。如果我現在挺著肚子回國公府，估計會不會傳出孩子血脈有問題，什麽偷龍轉鳳的戲本子就上來了。”

  清風想想也很冤枉，她生的是合法的孩子，現在弄的像超生遊擊隊的黑戶一樣。這是她第一個孩子，如果有個什麽，沒經驗的她到時候沒準真能讓人鑽空子。

  齊王想了想道：“不如讓齊國公夫人入府陪你待產吧？國公夫人在就是本王真外出了，她的身份也能鎮的住這後院的人。”

  清風歎氣道：“我們家的姨娘就三個，一個母親因有身孕抬舉自己身邊的丫頭，一個是宮裏齊美人的姨娘，還有一個就是我姨娘。王爺我母親這輩子都沒怎麽見過這內宅的妻妾鬥爭，隻怕她來了更容易讓人唬住。”

  清風繼續想不一會兒眉目開朗的笑道：“王爺，你怎麽把我祖母忘了？她是上了年紀的老太君，是正一品的國公夫人。就是在王爺麵前也是半個長輩，她要是能來陪陪我就是什麽都不動就如一尊‘活佛’鎮在我這院子裏，誰敢膽邊生毛去惹她。我家老祖宗手裏的龍頭杖，可是太祖皇帝親賜給齊家老太公的。

  如今傳到我祖母手裏，一直都是由我祖母在使著。是太祖母傳給了齊家嫡長房長媳的，當年也是由固國長公主親自傳給了高祖母。這是齊家太夫人的標誌，也是齊家太夫人年紀大了唯一的倚仗。祖母手的龍頭杖就是打了齊王，王爺您都隻能被打的份兒。不要說是打齊王妃了，就是一杖給她打殘了，滿燕京都沒人敢出來言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