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問：“王爺真的不在意大姑娘嗎？不管怎麽說都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我聽祖母院裏的婆媳閑話說。二姐姐之所以嫁妝是我們姐妹裏最多的不光是二姐姐是爹爹的嫡女，也因為是爹爹的第一個孩子。當初二姐姐出生的時候洗三滿月都辦的相當熱鬧，府裏有閱曆的老媽媽們都說二姐姐是有福的。

  祖母也跟我說過對與世人和後宅講究嫡庶那是禮法，對於男人來說孩子都是一樣的，不管是不是夫人肚子裏出來的，都是他的孩子，他都高興所以我們家的庶出雖然在禮法上有差異，實際用度和家養都是一樣的，管家理事到了年紀也有學些。像我四姐姐八姐姐都是跟母親學的，就是齊美人母親也帶在身邊教過一陣子。

  當初四姐姐嫁的時候不願意嫁庶出的，我爹爹把我們都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說他做不出賣女求榮的事。所以叫我們死了攀高枝的心，他不會讓庶女去高門為妾。後來硬是把四姐姐嫁去了江南的讀書人家，後來還嚴令母親不可厚此薄彼，把庶女都養成小婦樣子一心想著榮華富貴。

  開始我不明白，不明白爹爹為什麽給我們請那麽多的先生。人家家裏的女色最不多就識幾個字，可我們從六歲進學到及笄，每日要學的東西很多很多。

  有一次我去看我姨娘，姨娘說爹爹是個好爹爹，他不是隻管生不管養的無心之人，所以他重視所有子女的教養，就是大伯三叔家的姑娘都跟我們一起上學。

  我有個十一姐姐是三叔家的姐姐，她跟我一樣都是庶出的。我們一起學舞，她比我認真多了。我們一處在圓子裏上學的時候她就日夜苦練，等三叔接她們回去了她還在練。我問她為什麽練的那麽辛苦，為了習舞她不敢多吃怕胖，不敢多睡怕沒時間練舞。

  我們一起學舞，我是因為小時候雙生差點沒了，祖母見我去跟孿生哥哥學武技，怕我一個姑娘家練的五大三粗的嫁不出去，才請的舞藝先生教我跳舞。當時學的時候，我的姐姐們都覺得，舞藝是取悅男人的下流技藝不肯學，最後隻有十一姐姐陪我學。

  十一姐姐說我以後就會明白她為什麽那麽拚命的學，不管什麽課她都很努力。後來三叔托爹爹給找了個好人家，開始那家嫌棄她是庶女，後來見她大方得體還多才多藝逢人就誇她有學識。我就有些明白了，再後來她年節裏回來送年節禮走親戚時，我見她眉目清明在也沒有小時候的畏縮之氣時就更加明白了。

  我清楚的記得十一姐姐見我笑著說:清丫頭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那麽努力的吧！我沒你的好命有哥哥有姐姐，我隻能靠自己想要過的像個人就要有人樣。

  王爺，不管大人如何？孩子都是無辜的，我身於勳爵之家養於國公府。見過太多太多的庶女，她們都有一個高高在上的親爹，有一個不錯的門第。可她們還有一個做奴才或者下等人的生母，我不知道女人怎麽想的。女兒又不分家產，又不能承爵襲官。

  她們最多在家就十幾年，不管好壞到了年紀就要出閣，當家夫人可以把自己的嫡女教的大方得體，儀表堂堂，卻不管庶女的教養讓她們由著沒有見識的妾室教的不是心高氣傲就是畏畏縮縮的，何苦呢？

  庶子庶女的誕生又不是小妾姨娘的錯，就算家裏的丫頭一個個都給自己立個貞節牌坊，那就能管住自家男人不找通房姨娘呢？我一向對這種夠不著強大禮法和自己男人撒氣，卻把氣撒在無知孩子身上的行為很不恥。

  不想自己男人有通房姨娘，就想辦法讓自己男人隻喜歡你，沒有了通房姨娘哪兒來的庶子庶女。自己看不住男人，卻把怨氣都怪在姨娘和庶出的孩子身上，這種行為難道不是欺軟怕硬嗎？

  我是庶女可從我記事到我懂事，到能出門結交手帕交起。不管是國公府還是外頭通家之好家裏，隻要見了我的庶出的都羨慕命好，隻要是嫡出的都在背後說我有一個厲害的姨娘，或者說我有一個會生兒子的姨娘。有時候我覺得冤枉可也沒那麽多嘴去解釋，雖然我跟王夫人不對付她討厭我，我也看不上她，可我覺得大姑娘沒什麽錯，既然來到這個世上有長輩疼愛，有弟妹尊敬，以後能嫁個好人家相夫教子兒孫滿堂，快樂的過一輩子也不枉來人世走一遭。”

  齊王回頭看著清風道：“你說那麽多是覺得本王對自己的孩子不好？”清風笑道：“王爺哪裏的話，王爺一直說我是個聰明的丫頭，我又怎麽會不明白王爺不在意大姑娘的用意，她不是王妃所出確實府裏的長女。王爺若是太在意她，她隻怕就要安生了，誰叫有一句話叫集寵愛於一身，就是及怨恨於一身。

  王爺是父親也是王爺，您的孩子要想平安長大隻能靠親娘和自己。您都不知道明日這府裏會來什麽人，以前您說過對於一些白來的女人您推都推不掉您也委屈。其實不委屈也有辦法，跟我爹爹學把心長偏點吧！齊國公偏心的毛病相信聖上都知道吧！不然齊國公的庶女怎麽就有麵子進王府做側妃了？”清風說完就樂了。齊王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道：“清丫頭，你怎麽能那麽可愛。”說抱過清風一陣親昵。

  東籬院的氣氛其樂融融別處就沒那麽好了，林瀾園裏林庶妃氣的混生發抖眼睛都哭紅了牙咬的起緊。林媽媽也歎氣要是個相同身份的庶妃，自家姑娘還能去鬧鬧，可偏偏是側妃，還是個厲害的側妃。這叫姑娘怎麽活，進門兩日了王爺都沒進過林瀾院的門。庶妃是妾比正妃側妃低的可不隻是位份，還有許多的待遇都沒有比如這三朝回門。聽說齊側妃回去住了半個月還是過年的時候，她家姑娘別說是回去住半個月就是三天都沒有。

  林氏道：“媽媽，你說是不是齊清風給王爺下什麽藥了？王爺就那樣離不開她。”林媽媽道：“娘娘，這話可別亂說，先不說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您沒證據的話就不要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道理您也明白。”

  正院裏王妃笑道：“齊側妃的本事還真是一脈相傳啊！難怪她能是齊國公最寵愛的庶女，這勾搭男人的本事想必她姨娘沒少教她吧！要不怎麽她進府後這後院都成了冰窖。”蘇媽媽笑道：“管她怎樣現在最生氣的不該是您，後院不是還有個林庶妃到如今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