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算了一下午的賬，等算完她都恍惚回到公司裏月底結算。那時的清風每到月底都累的可以睡上十個小時以上，很久都沒有覺得自己有用了。

  等算好了清風抬頭看陳掌事還在一邊立著不好意笑道：“抱歉陳掌事應該給你拿張凳子，站了一下午很累吧！雨芳趕緊請陳掌事坐下。”雨芳拿了個小杌子請陳掌事坐下。

  清風笑道：“不好意思，本宮就這樣一忙起來就忘了身邊有什麽，這事前兩年的賬還有去年的明日在看吧！明日下午本宮就叫人送去今年的賬。”

  陳掌事拱手道：“娘娘這手算盤打得不比賬房的老管事差了。”清風不好意思道：“隻是在家學了些，這個是練出來的，你要是肯花功夫能打的比我還好。”笑話珠算雖然已經落伍了，現代會計考初級連電算化都不用學了。

  清風上學的時候還很不忿了一段時間，明明珠算都不用了她那個變態的老教授還逼著她們打算盤珠子，當時第一次看見這東西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穿越了。

  後來讓老教授逼的她能連著用四個算盤算不同的賬，還不錯賬。就因為這個她還在班上狠狠的漏了一次臉，當時班上的同學還開玩笑說她適合穿越回古代，就這手絕活也不會把自己餓死。

  結果她是真的穿了，隻是胎投的太好這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摸算盤珠子。陳掌事不敢在清風麵前造次，拿著已經算好的賬本退出去。

  齊王在書房裏看書，陳掌事進去複命的時候齊王這好抬頭道：“來了，齊側妃對看賬還是很困難吧！她是庶出的齊夫人在大度也不會好好的養庶女，她是個好麵子的人，你耐心點多指導些。

  這後院裏也隻有她的身份夠，在年底前讓她把賬管上，王府的賬絕對不能在落到蘇氏和林氏手裏。清丫頭到底是出身國公府，眼界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

  隻有她管著府裏的開支本王才放心，齊家不缺錢不會養的姑娘眼皮子淺。在讓蘇氏管著隻怕齊王府的銀子都姓了蘇，要是林氏進門是個省心的還好，要是個不省心的隻怕這後院又熱鬧了。”

  陳掌事道：“這個王爺就可以放心了，這是前兩年的賬側妃娘娘一個下午就算完了。臣今日才知道什麽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娘娘這一手算盤打的那是比賬房的老管事還厲害。

  她能三個算盤同時打還不錯數一個下午就算完了兩年的，娘娘說讓微臣明日下午去拿今年的用度，看那樣子還沒盡全力要是不是快晚膳了這事又不急，估計側妃能一天就看完三年的賬。”

  齊王驚訝了問：“你確定是清丫頭算的？她一個國公府的小姐怎麽會打算盤？就是普通人家也不會教姑娘家打算盤的，隻怕欺負人都不見得會。”

  陳掌事道：“這個微臣就不清楚了，隻是齊側妃這算賬的本事就是放在賬房問題都不大，隻怕不需要微臣指導。”

  齊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齊王打發了陳掌事就去清風院裏，齊王見清風在擺箸進去清風回頭行禮。齊王坐下道：“今日看了一下午的賬是不是很累？”

  清風端茶給齊王道：“是有些，不過還好。”齊王道：“聽陳掌事說你算盤打的很好？”清風愣了下道：“算不上好吧！隻要學誰都會啊！”“怎麽想著學這個？”

  清風不好意思道：“本來打算嫁人後用的，我是庶女就算爹爹是齊國公也不會有高門願意聘庶女回去做當家主母。要是讓我在適齡學子和商賈之家選，我寧可嫁去商賈之家。

  世家大族需要銀子，商賈之家需要依仗，這樣的家族嫁過去了有用就不會被遺棄。傷人雖重利但是也誠信，寒門學子不是個個都是陳世美但這樣的人也不乏。

  與其含辛茹苦的陪著夫婿考功名等他功成名就了嫌棄我，我還不如找一個一輩子依仗我娘家的家裏，隻要齊家不倒我就不會過的太差。”

  齊王聽了哈哈大笑道：“清丫頭，你這想法也真是……你怎知道齊國公就舍得你去商賈之家？還有你好像對夫婿隨時都處於不相信的態度啊！”

  清風做下來道：“王爺相信您的兄弟嗎？”齊王道：“那不一樣吧！皇家有著太多的誘惑，至尊至貴的位子很多人會失去人性。”

  清風道：“是啊！至尊至貴的位子會讓人失去人性，那榮華富貴也一樣。十年寒窗苦就盼一朝金榜題名，這樣的人誰又知道他考中了是感謝身邊人還是覺得身邊人是累贅？我大姐姐王爺見過嗎？”

  齊王道：“嫁去韓家的那個？”清風點頭：“韓翰林是大伯的授業恩師，大伯考取功名後仕途順暢官至二品。韓學士就上大伯家提親了，我見到韓家夫人的時候是在大姐姐的及笈禮上，當時我就知道大姐姐將來的日子會不好過。

  結果真被我看中了，韓夫人上大伯家為長子提親是韓大人的意思，韓夫人其實挺看不上庶出的。京裏都說韓家家風好，幾代都穩坐翰林學士。

  大姐姐嫁過去的第一年就在陪著韓夫人和姐夫回祖籍的路上小產了，就是這樣韓夫人還要繼續趕路。是大姐姐的奶娘連夜趕路回來像大伯母求助，大伯母哭到祖母麵前。

  祖母派了管事媽媽去韓家祖宅照顧大姐姐，大姐姐的日子才好過些。就是有祖母庇護聽說大姐姐也多多少少受了不少苦，自從大姐姐出嫁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姑娘時的明媚笑容。

  如今的大姐姐就是笑都是溫文有禮，端莊大方一派大家夫人的樣子。也許這些在男人和公婆眼裏都是好的，可隻有女人知道要從一個少女變成這樣完美的樣子要犧牲多少放下多少，女人都希望做珍珠誰都不想做魚眼珠。

  珍珠也要蚌來養，隻有被人真心疼愛的女人才能像珍珠一樣美，沒有無堅不摧的麵具太過完美的事物不是真的完美。我大姐姐是大伯的嫡長女，她嫁的人家比我們家低她丈夫不過是個大學士的嫡出公子，我大姐姐就受了那麽多苦。

  如果不是韓家要用的上大伯，隻怕我大姐姐過的更不容易。韓家夫人能瞧不起大姐姐的不是就是大伯的身份，要是大伯是嫡出的大姐姐沒有一個做姨娘的祖母她還有什麽是讓人瞧不上的。

  我也是庶出的我姨娘就是齊家的一個奴才，那些讀書人家又怎麽會瞧上一個奴才生的。我小時候就讓母親家裏的姑娘罵過我是奴才生的賤種，生來就是奴才秧子。

  就是在家裏我也被嫡出的姐姐嘲笑過，自己家人尚且如此又怎麽能期待別人當我是珍珠，所以我從小學的都是實用的東西。什麽琴棋書畫這些我也學，可我最擅長的是算賬，學的最好的是舞蹈。

  應為這些實用商賈之家的女人誰不能算的一手好賬，如果我是做妾的命我就做一個沒有野心一心隻靠男人的妾室。我姨娘在齊家就是一個妾，她生了三個孩子二哥哥和十一哥哥是養在祖母屋裏，我從小養在母親院子旁邊。

  我們都沒有跟著姨娘大，我能看見國公府內院安靜祥和就是因為我姨娘老實，她一切的希望都在我爹爹和兩個哥哥身上，我也是我一切的希望都在王爺和未來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