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媽笑道：“娘娘還真是念家，這才出嫁多久就要回家。”清風道：“沒出嫁前我是家裏的姑娘，國公府是家。現在我是出嫁的姑奶奶，回的是娘家在回去就是客了。”

  清風看著雨墨整理衣裳道：“過年就十幾天，雨墨你翻那麽些衣裳做什麽，這有二十幾身了。”

  雨墨笑道：“娘娘要去宮裏也要帶衣服備著，要是有個萬一能換。去國公府要住幾日就更要多備些，也不知道我們會住哪方便不方便還是多帶些省的家裏人為難。”

  清風笑著道：“雨墨長大了，考慮事情越來越周到了。”雨墨沒說什麽繼續整理清風的衣服首飾。

  林媽媽拿著大紅灑金帖子進來道：“娘娘這是您明日回國公府的禮品單子，媽媽去陳掌事那裏問了，這是照著王妃回門的單子備的娘娘看看有什麽要添減的。”

  清風拿著單子看了看道：“林媽媽，去跟陳掌事說，我們家是行武之家不必備那麽多古董字畫什麽的。跟陳掌事說，王爺的好意本宮明白，本宮是側妃怎可與王妃相提並論。”

  林媽媽猶豫道：“娘娘這些都是王爺的心意，娘娘出嫁都第一次回門，這禮物貴重些也能證明娘娘在王府裏過的好。我們家又不是還不起這份禮，娘娘這是何必了？”

  周嬤嬤進來皺眉道：“林媽媽還是按娘娘說的去辦吧！有時候好意並不一定結果也好，側妃娘娘是這府裏第一位側妃，我們誰也不能保證以後這府裏沒有別的側妃，還是按規矩走的好。”林媽媽聽了周嬤嬤的話覺得有道理行禮出去了。

  看見林媽媽出去周嬤嬤行禮道：“娘娘，老奴有些話想與您說說。”屋裏服侍的雨芳幾個文言退了出去。清風示意一旁的小杌子道：“嬤嬤坐下說。”

  周嬤嬤躬身行禮坐下道：“娘娘，您的藥不可再用了。王爺在您屋裏月餘什麽意思相信娘娘也明白，王爺快到而立之年現下膝下無子，不管是宮裏還是王爺自己都開始著急了。

  娘娘新進門照裏也不急著懷，隻是娘娘進來的不是時候，也是時候。娘娘應該知道孩子才是皇家媳婦的立身之本，貴妃娘娘能以妃位代理後宮與子嗣也有一定的關係。

  娘娘，花無百日好人無千日紅。您現在是府除王妃以外身份最高的，可日後呢？一個親王能有兩個側妃四個庶妃，等這些人進來就不是王妃一人那麽好防備的。

  與其日後四麵受敵不如趁著現在清淨懷個孩子的好，等孩子生出來您在府裏的地位有不一樣了。”

  清風知道周嬤嬤說的是對的隻是現在她才十六歲，怎麽生孩子？要是因為一個孩子又去趟閻王殿，不知道有沒有現在的好命在穿一次。

  周嬤嬤看清風猶豫的樣子道：“娘娘是擔心年紀小的問題吧！老奴與林媽媽商議時她說您擔心自己太小，怕懷孩子危險。

  娘娘不是隻有您這個年紀出嫁，大多數姑娘都是您這個年紀出嫁的，她們都能生不是您想的那麽危險。您的生辰小過了年就十七了，等生孩子就十八歲了有什麽好擔心的，早晚都要生比起以後您現在有優勢。”

  清風道：“嬤嬤，王爺是皇子。隻要他想，天下多少女人想進這齊王府？我是側妃連王妃都不能幹澀齊王納妾不要說我，生孩子要的是王爺的許可。

  您覺得王妃不想生孩子嗎？可她都快三十了孩子還不知道在哪兒，我們這些女人能懷上不是本事，能生出來也不是本事，有本事的是能護著自己孩子長大。

  王妃比誰都願意生孩子，可齊王不想她生，她就是天天喝藥也生不出來，如今她二十有三了嫁給齊王快十年了。”

  周嬤嬤差異道：“怎麽可能？嫡子對王爺來說多重要，有嫡子以後……”

  清風笑道：“是在某些方麵有利，可蘇家不是王爺看好的。蘇家如今文不成武不就，男人們多是平庸享樂。就算家規不讓四十以前納妾，這外麵養的還少嗎？

  蘇閣老沒了，蘇家於王爺來說沒有利反而掣肘，要是日後……後族嫡子，都不能是像蘇家那樣人家出來的女兒。

  王爺不要說有沒有那個心思，就是沒有，齊王府也不會要蘇家那樣的外家。以後的世子外家絕對是能幫齊王的，而不是仰仗王府的蛀蟲。

  王妃要是聰明還能榮華富貴到老，要是她不惜一切代價要生嫡子，相信不用後院動手王爺就不會讓她生出來。”

  周嬤嬤看著清風，清風笑道：“嬤嬤是宮裏的老人，這後宮沒有不想生兒子的後妃，可能生又能養大的有多少？男人不想要你生有的是辦法，想讓你生有在多的危險他也能護你周全。”

  周嬤嬤道：“那娘娘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這藥停了也要調養一陣子才能懷上，不然隻怕對孩子不好。”

  清風想了想道：“過完年就停藥調養一年也就差不多了，過完年朱萼就開臉了，這後院又多了個女人沒準我們也能輕鬆些。”周嬤嬤沒說什麽起身行禮退下。

  今日是三十王爺就是在不看好蘇氏，隻要她一天是王妃，這該給的體麵也會給她。清風沒有等太晚，守完歲就睡下。

  次日清晨清風起來穿帶冊妃禮服，頭帶九鳳銜珠鳳冠加一對金流蘇對釵。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氣色相當好，乘坐暖轎去正院。

  到了正院門口清風下轎，門口有走來的妾室吳氏巧氏，還有邱氏帶著朱蕊也到了。清風徑直走進去見她走遠，巧氏道：“是不是太招搖了？”

  吳氏笑道：“側妃娘娘有招搖的資本啊！娘家就不說了，光是自己的模樣不也很出挑。反正難受的不是我們，我們那麽在意做什麽？快進去吧！今日這戲肯定好看。”吳氏笑著拉著巧氏進去。

  邱姨娘見了道：“朱萼妹妹，你看見了？這府裏就沒有省油的燈，做丫頭的時候我們為主子想，如今我們隻能為自己想。

  不管側妃如何，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妹妹比我有福氣。我那會兒受的罪妹妹沒受過，那不是因為咱們的主子轉性子了，是有個更大的眼中釘肉中刺，還除不得欺負不得隻能幹幹如鯁在喉。”朱萼沒說什麽，之前她不恥邱氏的現在她也是王爺的妾以後是跟她一樣要被主子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