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喝著茶等著聽，清風見了道：“剛林媽媽把後園聽來的傳於我，本意是讓我熟悉熟悉，這後院的姐妹。

  認親那天見了幾個天仙似的姐妹，就那麽一會兒誰是誰都沒認清。王妃姐姐是個心慈的，憐惜我們年紀小又不像她要操勞一家子，想著讓我們睡足了在起，一直沒有早起請安一說。

  我又好奇這些個秒人怎麽就聚這院裏來了，林媽媽正說著才知道，原來水蔥搬嬌柔的邱姨娘，是王妃姐姐身邊的貼身丫頭自小伴大的。

  難怪像朵水養的清水芙蓉，也隻有王妃姐姐這樣通靈的，靈秀之人能養出這樣的嬌花兒來。

  後又聽說是王妃姐姐特意進宮，為邱姨娘討了母妃的懿旨給王爺做姨娘。我就想王妃姐姐果然賢惠孝順，這身邊的丫頭做個姨娘還要巴巴的進宮一趟。這樣心疼身邊的丫頭也不往邱姨娘，從小服侍到大。

  母妃日日為父皇打理後宮，想必也不得閑。要知道兒媳婦這麽通情達理又賢惠大度，想必也心疼王妃姐姐這麽回回跑宮裏遞牌子。何不一次多賞幾個，也不用勞累王妃姐姐這一趟一趟的往宮裏去。”

  清風說完就樂的像偷油的耗子，齊王一聽是這事兒，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他的好王妃還真是別樣的賢惠大度，喝多了睡個丫頭鬧得滿城皆知。

  知道的說是一時酒後失態，不知道的還以外他多貪酒好色。王妃倒是得了個好名聲，自己被兄弟調侃，被父皇訓斥真不知道這丫頭有什麽好，值得她那麽重視。

  清風看出齊王的無奈道：“王爺，咱們先說好了。我身邊的大丫頭我是舍不得給王爺的，到時候年紀到了一人一副嫁妝找個好人家，嫁出去做正頭娘子。願意回來的如我身邊的雨薇一樣，依舊伺候我。不願意的就讓她們出去，當家做主過小日子去，也不枉陪了我這些年。

  這院裏其她丫頭王爺要是看上了，王爺放心我稟了王妃就送給王爺。您有多遠帶去多遠，別讓我瞧了膈眼就是心疼我，我不會去宮裏給她們討名分的。”

  齊王聽了道：“你倒是什麽都敢說，這吃醋都能吃的光明正大了。齊國公就是這麽教女兒的？”

  清風放下茶杯道：“爹爹可沒時間教導我們姊妹，我們都是母親祖母請的先生和教習嬤嬤教的。

  小時候在家我是最小的，姐姐們都讓著我，就是偶爾有個姐妹爭執，爹爹也會護著我。誰讓我人小腿短，身量也小。爹爹看我跟姐姐跪一起，都被淹住了就會心疼我年紀小。縱使是我的不是爹爹也舍不得當眾訓斥我，都是人後跟我講道理叫我改正錯誤。

  王爺，我可不是書香之家出來的柔弱小姐，也不是什麽名門出來的淑女才女。我是庶出的，母親要忙著管家，教導姐姐們我小時候可是野大的。不是祖母看不下去了，把我接到院子裏教養了幾年，如今怎麽野還不知道。

  也是為難我母親了，自己有孩子要照顧還要管著我們這一家子的姊妹，她們往園子裏一住，母親是又要派媽媽派管事、丫頭婆子們照顧著，還要請先生教習嬤嬤教導。那時我人小，得個洞就溜出去找我的孿生哥哥一起胡鬧，跟小子一樣大的。”

  齊王樂了：“小丫頭片子，就沒你這麽實誠的女兒家，人家要是做了不合規矩的事，都是巴不得藏著掖著當沒發生，有你這樣大捏捏的到處嚷的人盡皆知的嗎？”

  清風道：“王爺是皇子，都說聖上是天子。那王爺不也是天之驕子，想知道點什麽還不容易，何苦讓王爺勞神從別人嘴裏知道我的過去，還不如我自己說了省的王爺去道聽途說。沒準我這野丫頭就要被人說成瘋丫頭了，到時王爺惱了把我打發回去怎辦？那我們齊家幾輩子的老臉都沒地兒擱了。”

  齊王哈哈大笑道：“就你這麽個鬼丫頭，天天的逗我樂。不要說打發了，就是齊國公來找我要，我也舍不得還他了。

  何況你這麽個賠錢的丫頭，齊國公好不容易把你打發了，整得還要回去？養你可不容易，我這院子裏的樹種的好好的，你偏生嫌棄它們綠油油的不好看，要刨了種桃花、梅花、竹子的。你在家也這樣由著性子來？國公夫人不嫌你事兒多嗎？”

  清風吃著果子幹兒道：“我原先是住在母親正院旁的東籬小築，後來因著胡鬧被祖母領去了老君堂。

  祖母讓我住在鬆楓齋，那院子裏有一片竹林。祖母還命人用竹子，給我搭了兩層的竹樓做書房。夏天在裏麵看書彈琴喝茶，看著青綠青綠的竹子，聽著鳥叫聲在用上些冰盆子，可涼爽了。

  本來祖母就說我是野大的，母親憐惜我小怕管厲害了，移了性情爹爹不喜。又因著我身子弱不敢束縛我，所以我從小就是有什麽說什麽，還跟爹爹的姨娘打架，因此被爹爹罰跪了一宿的祠堂。那是我記事兒以來爹爹第一次罰我，之後祖母就日日帶著我念佛，日日抄寫佛經。爹爹後來誇我字是姐妹裏寫的最好的，都是佛經抄出來的。”

  齊王聽了道：“丫頭，以後在這後院除了本王對人留個心眼兒，本王不能時時看著你，也不能像齊國公一樣毫無理由的護著你。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你跟王氏的矛盾雖說是她的錯，可你動手了別人隻道你厲害。在宮裏厲害的女人都是麵慈心惡的，後宅的女人都是綿裏藏針的，她們的所作所為男人不是不知道，是不能說破也不能插手管太多。

  你在這內宅要學著保護自己，這裏不在是你娘家，你打人齊國公會罰你會教你對錯，內宅裏無數雙眼睛盯著就等你犯錯好抓把柄。”

  清風問道：“那王爺相信我嗎？相信我不會做壞事，相信我就算是與人爭執也不會害人性命？”

  齊王摸了摸清風的發髻道：“光本王相信你沒用，就連父皇都互不住心愛的女人，知道為什麽嗎？因為眾矢之，一個女人如果引起整個後宅的不滿男人往往是互不住的。”

  清風笑道：“隻要王爺相信我，我就不怕，我也不會要王爺為難。王爺可聽過一個俗語，‘強的怕蠻的，蠻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隻要王爺相信我，就算在蠻橫無理也心存善念，不敢傷天害理就好。

  我自小生在內宅養在深閨，從記事起就讓姐姐們擠兌，看著爹爹的姨娘們勾心鬥角。我家的姨娘算少的都有那麽些事兒，何況宮裏和這後院。王爺放心，我不會主動惹事，要是惹我的我也不會讓她好過，我可是庶女小婦養的，比不得那些個高門嫡女有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