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領著清蕙進來，清蕙給太夫人行禮笑道：“清丫頭就是招人喜歡，在正院爹爹和娘喜歡。現在來了老君堂祖母也喜歡，唉！我們是沒清丫頭的本事了。”

  太夫人笑道：“你這小猴精是吃妹妹的醋啊！要是你舍得你母親願意來我這老君堂，跟著祖母吃齋念佛祖母也高興。隻是小姑娘家的要是都一心向佛了，祖母也要哭了。”

  清蕙道：“祖母向佛也就算了，十九妹妹才幾歲，要是現在就吃齋連佛，以後萬一出家了祖母又要哭了。”

  太夫人認真想想道：“嗯，蕙丫頭說的有理祖母向佛就夠了，你們這花朵一樣的小姑娘，還是不要天天念佛的好。

  佛存於心比天天念好，祖母叫你過來是看著清丫頭倒持新衣裳。你平日裏也是個愛漂亮的，就叫你來跟她一起胡鬧。我們打扮的跟仙女兒一樣，去廟裏上香也讓佛祖看看。咱們齊家姑娘個個都好，保佑你們清泰平安。”

  清蕙看著清風道：“你還會倒持衣裳了？還是祖母會養孩子，以前十九妹妹都是媽媽們給什麽穿什麽從來不講究。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天弄的跟鯰魚娃娃一樣。看，現在還梳著啾啾你都多大了還不想紮髻啊？”

  清風下地給清蕙行禮道：“我的好六姐姐你就別說了，在說我又要回去看看我紅色的布還夠不夠。去年我穿了身紅去給爹爹和母親拜年，就讓姐姐們笑是年畫娃娃，今年我可不敢在那麽裝扮了。

  還是看看粉色的好，我喜歡桃花，這大年節的也沒有桃花還是用梅花代替好。又怕繡了梅花壓不住它的風骨正愁著了，姐姐來了我們一起合計合計看怎麽穿好看。

  我們陪祖母和顏先生去廟裏上香，雖說是做陪的也不能太隨便不是。在說妹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出門……”清風慢慢的說不下去了。

  清蕙笑道：“你這丫頭才多大就惦記外麵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連廟裏都沒去過，你啊就是沾祖母和顏先生的光。”

  清風笑說：“是啊！是啊！就是沾了祖母跟顏先生的光我才能跟著去看看。所以要好好倒持，姐姐我們去我那看看好好琢磨琢磨。你來的路上祖母已經發話了，要針線班子給我們好好做衣服，我們穿得漂亮祖母也高興。”

  太夫人道：“是啊！一年出去不了幾回可不要好好倒持。去吧！去吧！去好好商量穿什麽，我隻管初一帶著兩個漂亮的小孫女去上香。”

  清風隨著清蕙跟祖母行禮離開太夫人的屋子，走在去鬆楓齋的路上清蕙問：“清妹妹祖母為什麽突然想著去上香，還要帶上我們？”

  清風心想這清蕙小姑娘神經還是蠻敏感的，祖母信佛家裏也有佛堂。平日裏很少出門突然想著元月初一去上香，這時候家裏正忙著。往年這個時候，太夫人都不會給孫氏找事。

  今年卻說要跟顏先生一起去上香，往年都是顏先生自己去。她兒子媳婦不在身邊總希望為兒子媳婦做些什麽，為了這元月初一的頭香，顏先生可以很早就起身去廟裏求。

  清風也不知道老太太葫蘆裏賣什麽藥道：“妹妹也不知，隻是昨日顏先生來跟祖母說想初一去上香。祖母也來了興致說很多年沒去了，也想一起去。”

  清蕙道：“我總覺得祖母不會輕易想出去，去年鄭太君八十大壽請祖母去護國寺上香。祖母都以家中有事推了，怎麽現在想去慈恩寺了？這寺廟也不是很有名啊！”

  清風心道現在的小姑娘怎麽那麽單純，去年正當給清寧議親的時候。鄭太君八十大壽不在家裏過壽，等著子孫拜壽大老遠跑去護國寺幹嘛？

  有點經驗的都知道鄭家的意思，清寧早就許給了威北候府，太夫人去護國寺見了鄭太君怎麽說。

  難道直接說我孫女已經許人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怎麽可能，一般女兒親事不是特別要好的通家之好，就像齊國公府跟威北候府，會事先就說好，都是等孩子大了及笄或者落冠在說。

  都怕說早了有個什麽變故影響另一方的名聲，在這個時代背個克妻或者克夫的名聲就不好在說親了，是以鄭太君相邀太夫人當人不會去。

  清風笑著說：“我們還是別想這些了，祖母難得有興子出門，我們就跟著沾沾光好了。”

  清蕙也不知道說什麽點頭一起去了清風的鬆楓齋，兩人一起聊了一下午的衣裳。還時不時的派小丫頭去針線上問，所以一下午都很熱鬧。

  到吃晚膳的時候雨涵回來就哭，清蕙和清風都嚇到了。清風問：“怎麽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雨涵哭著不理人，清風示意雨薇去看看。雨薇知道這是十九姑娘屋裏事，沒的在六姑娘麵前說，六姑娘和她們都尷尬拉著雨涵道：“雨涵妹妹你跟姐姐來，有什麽委屈跟姐姐說。姐姐解決不了的不還有六姑娘和十九姑娘嗎？光哭有什麽用，沒的讓人笑話。”

  雨涵抬頭臉上很明顯的紅印子是打出來的，雨薇看了就皺眉問：“誰打的？這府裏還有沒有規矩？丫頭奴才犯錯都是打手板或者打板子，誰這麽沒規矩打臉的？”

  清風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問：“是不是寶姨娘幹的？府裏最沒臉沒皮的就是她，過去不是看在四姐姐和八哥哥的麵子，我不與她計較她還上臉了。說怎麽回事？有你家姑娘在，還沒人敢打了我的丫頭能睡安生的。”

  雨涵跪下說：“姑娘你要為奴婢做主啊？今日太夫人高興給針線班子傳話，說給六姑娘和十九姑娘做初一出門上香的衣裳。

  奴婢奉兩位姑娘的命去針線班子，問能不能做出珍先生說的雙麵繡。繡媽媽說雙麵繡不是一般的針法繡起來廢功夫，姑娘們要的急怕繡不好耽誤姑娘們出門。

  我們正在說著，還沒商議出個法子寶姨娘就來了。她一來就找繡媽媽問，給八少爺做袍子做好沒。繡媽媽說太夫人說讓針線班子加緊敢兩位姑娘要出門子的衣裳，其他活計都停了就是國公爺夫人的都停了。

  寶姨娘一聽就罵道‘什麽東西，不過一個野種有什麽資格跟八少爺比。八少爺是國公爺的親兒子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兩個賠錢貨，憑什麽跟少爺比’奴婢聽她說的十分難聽就幫繡媽媽說了一句這是太夫人吩咐的。

  寶姨娘聽了就不依不饒，還說我一個小丫頭知道什麽拿個野種當主子貢著，說十九姑娘也配跟八少爺比給八少爺提鞋都不配。

  奴婢聽不下去才跟她爭辯的，後來她說不過奴婢就讓身邊的翠蟬打奴婢，奴婢不從剁了她還讓翠蟬打奴婢臉…….”最後哽咽著說不下去就不停的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