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姑娘見過自己新來的三位女先生，顏先生道：“所謂數業有專攻，你們都是國公府的小姐在學問麵前不分貴賤。

  三位先生都是名滿天下的大家，以後有三位先生與我一起教導你們相信你們的學問會更有精進。”顏先生看書的時間比說話多，教書也是根據自己理解的教。

  清風也是很佩服顏先生的，在這個貶低女性的時代女人的地位低的可憐。像顏先生這樣能客居國公府教府裏姑娘，學問都是自己對所教之書掌握極好有一定本事的。

  當初清風見顏先生還不以為意，心道你一個古代的女先生比我這在現代受了十幾年應試教育的高材生還有學問？

  可接觸下來清風強烈要求收回輕視，不是所有的古代女人都是文盲，顏先生博覽群書看的書隻怕隻比孫氏多不比孫氏少，還是那句話內宅大神多行走要小心。

  新的先生來了第二天姑娘們的課程就增加了，大家對琴技繡工都很用心但是說到舞蹈就不以為意大家都很輕視，學的也不是很認真像五姐姐清晗六姐姐清蕙七姐姐清華更是隻坐在那裏不願意動。

  在她們眼裏跳舞都是取悅人的隻有賤籍出身的女子才會去學以助自己脫離賤籍，她們是國公府的嫡女哪有高貴之人學優伶取悅人的。

  每當上舞蹈課她們就坐在一邊看著教舞的麗娘在那教動作，麗娘上了一節課坐在上首道：“我知道眾位小姐都是出身高貴的國公府小姐，也看不起我們這些以跳舞為生的舞姬。

  我不勉強眾位小姐跟我學，如果不願意學的都可以去別的先生那裏上你們學你們想學的。像五姑娘六姑娘七姑娘你們稍大些現在學舞先不說你們想不想學，光是要把身體練柔軟就要吃不少苦。

  要是不想學這苦吃了也是白吃，還不如花這些經曆學你們想學的，畢竟你們不是靠這為生的優伶吃這些苦也是沒必要的。”

  清晗看著清蕙清華也看著她，隻有清蕙是齊國公的嫡女她是姐妹裏身份最貴的。清蕙也不想學這些取悅人下賤的搔首弄姿，又怕父親不高興她一直不明白正緊人家怎麽會請舞姬回來當先生。

  清蕙抬著頭問：“不學爹爹會責罰嗎？”麗娘道：“不會，我來的時候太夫人就說了貴府小姐的才藝不是規矩不用強求。”

  清蕙起身道：“那先生恕罪清蕙告辭了。”清蕙說完就走，清晗清華也起身說了同樣的話跟著清蕙陸續有幾個姐姐也起身要走。

  清蕙走了兩步回頭看著傻傻坐在那兒看著那舞姬的清風，上前道：“清丫頭，你不跟姐姐走坐這兒幹嘛？你是國公府的小姐不是優伶，你就算不為自己也要想想二哥哥和十一弟。”

  清風起身跟清蕙行禮道：“六姐姐恕罪，我知道正緊人家的小姐學舞的少。隻是妹妹從小身子弱，走幾步路走急了就要喘不上氣，妹妹想多動動原本祖母請舞藝先生就沒想過讓我們學成‘大家’是為了妹妹身體。

  如今麗先生入府要是妹妹礙於麵子就這樣離去，也是浮了長輩們的用心。索性妹妹年幼是這府裏最小的今年也才七周歲，多動動也不丟人我除了跳舞也不能跟十一哥哥一樣去外院學武技望六姐姐成全。”

  清蕙知道清風說的事實她身子不好小時候差點就沒了，也覺得她說的有理道：“妹妹為身子要學姐姐不攔著可妹妹也要知道你是齊國公的女兒。”說完就走了。

  清華也跟上看見自家還有三個庶妹在那坐著不動道：“你們杵在那做什麽？十九妹妹身子不好你們也不好嗎？就算是庶出的也是國公府的小姐，沒的自降身份學這些想著做狐媚子嗎？”

  清可是三房得寵的庶女是除清音外最活潑的庶女，自從沒了嫡母的壓製她的活潑性子也顯現出來道：“七姐姐恕罪妹妹也如十九妹妹一樣是姨娘難產生的，身子自幼就不如姐姐健壯加之前年雪夜裏讓母親罰跪這身子到如今每到冬日裏就隻能靠薑湯暖著。

  要如祖母說的習舞能強健身子妹妹如今也才八周歲學學也無傷大雅，清妹妹是二伯的女兒又養在祖母屋裏相信祖母不會讓清妹妹學壞的。

  清可實在不想一生都套辛辣的薑湯熬日子，到如今妹妹身子還發寒望姐姐看在手足的份上成全妹妹。”

  清華知道清可說的是什麽在說下去隻怕母親苛待庶女的事又要翻出來道：“你想學姐姐也不攔著，隻是別忘了自己身份。”清華說完就跟著清蕙離開了。

  麗娘看著走的隻剩六位姑娘了道：“幾位姑娘是身子都不好嗎？”淸瀾性子直道：“麗先生別誤會，隻有十六妹妹和十九妹妹身子弱了些。

  十九妹妹與十一弟是雙生子自出生十九妹妹氣力就若養了這些年才將養好些，十六妹妹是早產她姨娘也受了不少罪才生的她，前些日子又受了寒所以身子不好。

  我們則是想多動動陪清妹妹，家裏姑娘多要是隻剩兩位妹妹她們也不好意思好好學，我是庶出的母親對我們向來和善也不拘束我們，我是好奇才想學。”

  清明道：“我也是庶出的，多學些東西也能打發日子。八姐姐與十九妹妹都學我也就跟著學些，多動動對身子也好。”

  清可說：“我和兩位妹妹年紀不大，又是一個屋子裏的沒道理我留著她們走了，要是隻留我對家母名聲也不好，她們兩是陪我學的。”

  到清風，清風不好意思的說：“之前我是跟著我十一哥哥學拳腳，祖母怕我學成五大三粗嫁不出去所以讓我習舞的，先生不會因為我習過拳腳就不讓我習舞吧？”

  麗娘道：“不會，幾位小姐不管是自己想學還是陪著學，既然留下來了就要認真學。貴府長輩既然為姑娘們請先生就不會在乎外人說長道短，不管學什麽不付出是沒有收獲的既然學了學不好就是我沒教好。

  幾位姑娘也知道我是宮裏出來的五歲進了樂府是在宮裏長大的，也是樂府的舞姬從五歲到如今我跳了二十年的舞是宮裏最好的舞姬。

  我雖是舞姬也是宮裏供職的女官，如今客居國公府也是太妃的意思，宮裏有需要我還是要回宮的所以我不會勉強府裏姑娘跟我學。

  舞藝從誕生就是被認為是取悅人的，那隻是膚淺的想法。陛下祭天的時候先皇後還跳過祭天舞，我在宮裏也負責祭祀的舞蹈所以不是你們想的隻是逢迎獻媚的東西。清姑娘你告訴我你學過拳腳學了多久，紮馬步能紮幾柱香？”

  清風道：“學了一年多，起初半柱香現在能紮兩柱香了，當初是陪十一哥哥練後來去了祖母那裏就是自己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