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見一直支持自己幫自己的婆婆麵露失望之色也急了，齊國公看著她道：“娘家跟婆家你總要選一個我不逼你娘也不會逼你，你自己選想好了明日回去說什麽做什麽？

  娘有句話沒說錯，不止甥哥兒寧姐兒蕙姐兒是我的孩子，遠哥兒毅哥兒清丫頭也是我的孩子，我不管親家怎麽想也不管你怎麽想，做爹的我一定會保住自己孩子不讓他們還沒長成就握在別人手裏。

  這事如果隻是你跟衛姨娘的後宅之爭我會選擇保你，衛姨娘這些年為了她的孩子在這府裏能好好長大與世無爭無欲無求，不管對誰都隻說你的好，別人說她膽小懦弱認人拿捏甚至缺吃少穿了也不做聲。

  阿賢，誰家都有生兒子的小妾但生了兒子，兒子受重視還能一直守著本分的妾室又有多少?

  衛姨娘跟你處了十幾年，她要不是個安分的何苦什麽都不掙，她在這府裏人脈比你不知多多少。

  她姐姐嫁的是這府裏得力的大管事，管著這府裏幾處出息最多的鋪子商行。***，又是府裏家生子幾輩子的人都在這府裏。

  府裏的家生子盤根錯節的，衛姨娘自小在娘屋子裏大的，跟府裏的下人比你熟你嫁來十幾年，她是在這府裏長大的要給你使絆子太容易了，當初要不是看著她老實明白娘又怎麽會抬舉她。

  我勸你，娘勸你好不容易你能明白了你娘家又跳出來了，實話跟你說隻要衛姨娘不慫恿孩子不惦記爵位我就榮華富貴養她一輩子。

  我是個人不是石頭，她陪了我二十幾她是我看著大的就算養貓養狗養二十幾年也有感情，你回去好好想想，以後做事也要清明些。

  你是齊家媳婦不是孫家女兒了，孫家好了你不見得能好孫家不好隻要有齊國公府，你就永遠是我明媒正娶的嫡妻，要是齊家不好了孫家難道還會接你回去享福不成？”說完出去。

  不一會兒林嬤嬤進來服侍太夫人孫媽媽也跟著進來扶起孫氏，林嬤嬤送孫氏主仆到老君堂門口看著她們走遠直搖頭，心道這夫人什麽都好就是娘家婆家分不清。

  齊國公從老君堂出來就去了衛姨娘的竹香院，進院子就覺得氣氛不對往常來這裏沒進院子門就有丫頭去稟了，衛氏會在門口迎他，今日他都走進來了院子裏沒有丫頭就算了衛氏也沒在。

  齊國公自行走進去就見一個媳婦子在勸道：“姨娘，您要為少爺小姐們想想你要是有個什麽別人不會認為你是為證明清白沒準那些子醃臢東西就要說您是事情暴露了為罪自盡，到時候您有個三長兩短讓十一少爺和十九姑娘怎麽辦？

  就說二少爺大了中了秀才，可二少爺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他自己顧自己都不見得顧的過來何況弟弟妹妹。

  要是在讓人傳的難聽些沒準二少爺還沒出仕就讓人戳脊梁骨了，以後還怎麽在外行事？十九姑娘可還小啊！

  兩位少爺怎麽說都是齊家正經的主子國公爺太夫人都不會放著不管，可十九姑娘是姑娘家以後要找婆家的，庶女本就難嫁嫁高了是高攀嫁低了是…姑娘家嫁人是一輩子的嫁不好了一生就完了。

  您忍心看著十九姑娘以後落在那些人手裏沒人幫襯，少爺在能耐也不能管府裏姑娘的婚嫁他們也不懂這些，要是以後由著…送人了十九姑娘下輩子怎麽辦？

  國公爺就是在疼十九姑娘也是在外做大事的，您常說夫人為人和善不是那作踐庶出的人，可夫人和善其他人也和善？孫家的人也和善？

  要是真都和善了府裏相安無事了十幾年少爺小姐都大了才傳出那些醃臢話，而且話還是從隔著咱們老遠的園子裏傳出來的，這裏麵還扯著夫人的陪嫁丫頭跟劉福管事。

  姨娘，當爹的就算給在多陪嫁要嫁的人沒選好不也是便宜了別人糟蹋了咱們姑娘？您要為姑娘想啊！沒娘的孩子在這樣的人家怎麽活？我們打小一起長大你能給國公爺做姨娘我不知道多高興，因為我知道隻要姨娘好了我也能跟著沾光姨娘從來沒虧待我，今兒我說了那麽多逾越的話就算被人知道了打板子我也認了，隻要您能想明白能為小主子們想想我就算死了也瞑目了。”說著說著就哭了。

  衛姨娘紅腫著眼睛流著淚道：“月娘，我該怎麽辦？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背叛國公爺啊！先不說太夫人跟國公爺對我的恩情就說我的孩子，他們還小啊！我都快三十的半老徐娘了孩子都有了三個我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孩子想吧！”

  月娘蹲在衛姨娘身邊拉著她的手道：“姨娘不要說你敢不敢就是這話不是有心人故意這麽傳誰會信？

  姨娘是什麽人？您從小就進了國公府在外麵滿打滿算也就剛落地的兩個月，這府裏的小丫頭們有幾個不羨慕姨娘的，您就是太老實了忘記‘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要比情分您是林嬤嬤的幹女兒是在太夫人屋子裏大的。

  要說人脈，您姐姐嫁的是這府裏最得力的大管事，李大哥一家幾輩子都在這府裏，您要是個不安分的這府裏哪有現在的消停。

  姨娘您想想，您是太夫人手把手啟蒙教讀書寫字的，那時候咱們府裏又沒孩子太夫人養您跟小姐似的，您除了身份是奴才在這府裏哪裏做過一天奴才？

  太夫人要不是守著規矩也不會隻待您跟其她姨娘一樣，就是明麵一樣私底下林嬤嬤給你的那些嫁妝也不低於一般官宦人家嫁個小姐的，平日裏您不讓說您說這是太夫人的恩情我們心裏記得就好。

  您說太夫人想這府裏安安靜靜想要嫡孫，不能讓庶出的壓過嫡出的您說少爺小姐養在太夫人、夫人那裏比跟著您好，這府裏規矩立起來以後就會少很多麻煩，所以您孩子落地三天就被太夫人、夫人抱走了您一句怨言都沒有。

  您逢人就說夫人的好，說咱們府裏好您說夫人和善對十九姑娘好，您說太夫人心善對您對小少爺們好您說您知足了。

  隻是您知足不代表別人也知足啊！您想想咱們府裏安安靜靜的都十幾年了，二少爺都有功名了，怎麽就單單現在出了這樣的謠言？這到底是要您的命還是衝著兩位少爺去的？

  姨娘，出了事您光哭有什麽用，要是國公爺來了看您哭成這樣會怎麽想，您是國公爺看著大的你們二十幾年的情分說您背著國公爺…也要人信啊！這府裏除了快議親的大少爺懂點事，其他的都是奴才，哪個奴才那麽大能耐能比過國公爺的？

  姨娘您要想想為什麽出這事，少爺小姐們都大了二小姐已經出閣了，四小姐也訂立日子再過兩年隻怕六小姐也要定了。

  二少爺都到娶妻的年紀，五少爺隻比二少爺小了兩歲到現在咱們府裏世子的名分還沒定國公爺遲遲不願請立世子，隻怕夫人等得孫家也等不得了。

  府裏都知道世子之位是五少爺的，我們二少爺也不敢去跟五少爺爭一心刻苦攻讀，可這些也是我們相信我們知道。

  外人沒準還會想，國公爺不願請立世子是不是想立賢不立嫡，隻怕孫家也有這樣的想法要不然二小姐出閣她們巴巴帶個適齡的大表姑娘來幹嘛？

  還不是怕夫人在這府裏沒幫手被您跟二少爺欺負了，這大表姑娘一來就針對咱們姑娘，二姑娘一出閣府裏就府裏就有這樣的傳言。

  這時機選真巧了，二姑娘出閣了六姑娘還有一兩年五少爺就更小了，現在傳這些能影響的也隻有二少爺和四姑娘，不管是二少爺還是四姑娘都不是夫人肚子裏出來的。一兩年以後誰還會想一個姨娘的事，又不是天天沒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