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是國公府嫡出大小姐自小懂事笑著拉起清風道：“十九妹妹客氣了，每日都這麽行禮不是顯得姐姐們不憐惜妹妹盡顧著這些虛禮了？”

  本來是清寧的一句玩笑話四姑娘淸漪以袖掩嘴笑道：“二姐姐說的是，我們都是親姐妹講這些虛禮幹什麽，傳出去不是壞了姐姐們的名聲？”

  清風每次見到這四姐都想問候她母親，這樣的女兒是怎麽教養出來的。明明是國公府的小姐卻處處透著小市民的風氣，你比她強了她不服氣非要壓你，你比她弱了又非要踩你。

  你讓著她她就覺得你沒骨氣，你不讓著她她又覺得你看不起她。你有好東西跟她分享她覺得你是顯擺，你得了好東西不跟她分享她又覺得你礙著她的道，搶了她在父親麵前的寵愛。

  清風一直覺得有這樣一個姐姐是她上輩子過的太懶散了，上天看不過眼，找這麽個奇葩來為難她的。

  算了在奇葩也是自己姐姐，雖然不是一個肚子裏出來的也是一個屋簷下的，又不能不理她於是乎清風犯渾道：“四姐姐說的是，要是不跟姐姐們問安傳出去就會說妹妹沒教養，到時候…唉！真是為難妹妹了，還是府裏的名聲要緊隻能委屈姐姐受著妹妹的禮了。”

  淸漪每次看到這個十九妹都沒什麽好印象，明明是個五六歲的小豆丁，不管怎麽擠兌她給她挖坑她就是不跳，還總是能在言語上堵著自己沒話接。

  清明的性格隨了梅姨娘姐妹間有分歧的時候能少說話絕對不多說話，她跟姐妹們不同從小姨娘就跟她說她得罪不起嫡出的姐姐比不過庶出的姐妹。

  誰讓她沒有親兄弟四姐有八弟撐腰，十九妹就更不用說了，要比腰杆子她比嫡出的兩個姐姐都硬，大哥和十一弟是一母同胞的。

  每次梅姨娘提起十九妹的生母衛姨娘就羨慕衛姨娘命好，兩胎生了三個還兩個都是兒子，頭胎還生了這府裏的長子。

  太夫人再是講究嫡庶也不會看著夫人養廢了父親的長子，所以二哥一出生是養在祖母跟前的，加上衛姨娘又是祖母屋裏出來的自然對二哥就更親厚了。

  要是別的老太太養孫子不免嬌慣，可是祖母出生功勳世家嫡女，又嫁與功勳世家別說庶長孫了就是庶長子的大伯也沒讓祖母養廢了。

  二哥自己也爭氣十二歲就考中了秀才，如今是府裏這一輩裏第一個有功名的男孫祖母就更是寶貝的跟五哥這嫡長子一樣，每每五哥去祖母那一待就是一天除了睡覺都在祖母屋裏，跟二哥最是要好祖母還讓二哥給五哥啟蒙。

  兄弟兩互相上進，就算嫡母不願意兄弟兩親近也不好說什麽不然就是亂家。五哥小的時候嫡母曾說過一嘴嫡庶有別不讓五哥跟二哥親近讓年紀小的五哥學到祖母跟前，為此祖母訓了嫡母一天差點就罰嫡母跪祠堂了。

  父親知道後都不待見嫡母好一陣子，就是這陣子父親常去衛姨娘那兒才有的十一弟和十九妹。

  衛姨娘也是個會來事的到底是祖母屋裏養到七八歲才跟著姐姐來父親屋裏伺候又是祖母身邊大丫鬟帶大的，人情世故不比府裏的管事媽媽差。

  父親在寵她，她都勸著父親重視嫡庶。說夫人說的也沒錯二哥在能幹也是庶出的比不過夫人嫡出的五哥，還能勸著父親不要錯怪了嫡母，還說什麽嫡庶不分是亂家之本。

  聽了這些父親才緩過氣來，嫡母聽說後就是不喜也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就連妾都不如了。祖母更是覺得自己屋裏的丫頭就是上的了台麵，自己教的好不是身份就是當家做主母也擔得起。

  十一弟自小是跟著二哥和五哥長大的會走就跟著五哥讀書，十九妹身邊的林媽媽更是祖母屋裏林嬤嬤的親妹妹。

  十九妹跟五哥的關係和二姐姐五姐姐一樣親厚，就是五姐姐擠兌十九妹兩句就讓五哥不喜，還說嫡母過於嬌慣五姐姐讓五姐姐不友愛弟妹。五哥更是一狀告到了嫡母那兒，讓嫡母下不來台好一陣子。

  五姐姐就算再氣也不敢再在十九妹麵前說不該說的，她們這樣家族出生的比什麽都清楚隻有兄弟才是自己的依靠。

  五姐姐想發脾氣都隻能對著她和八姐姐誰叫她沒兄弟，姨娘還是個不討太人喜歡的庶出侄女，姐妹裏她是最沒說話權的也不敢亂說話。

  每到這個時候六姐姐就會出來說笑：“喲，四姐姐真是會為咱們著想，二姐姐還是得為國公府著想畢竟咱們是功勳世家不是小門小戶。

  所以啊！二姐姐隻能先顧著國公府在想著自己要是……，四姐姐那麽為妹妹們著想那妹妹就先謝過四姐姐了。”

  淸蕙這話雖然說的是讚揚淸漪可話裏的風刺是個會喘氣的都能聽懂，氣的淸漪直咬牙眼看著淸漪要撒潑了清寧大姐事實的站出來道：“好了，四妹妹跟十九妹妹都沒錯咱們還是按著規矩來吧！不然學的規矩不白學了？

  我看娘也收拾好了我們去請安吧！昨兒聽說今日爹爹會回來大伯和三叔一會兒怕是也要過來我們還要去祖母那請安，到時候姐妹們都會過來我們那時在聊也不遲。”

  清風特別佩服自己的二姐她是父親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父親最寵愛的嫡長女從會說話起就教著背詩，五歲就啟蒙跟著女學裏的女師父學習琴棋書畫。

  現在十四歲了儼然一派大家閨秀的舉止風度，說話做事樣樣不輸於嫡母。看著自己親弟弟跟庶出的一起長大兄友弟恭也不攔著，還常勸說自己親娘是嫡庶有別重要還是她跟妹妹有三個兄弟撐腰重要。

  夫人看著已經這樣就算心裏不舒服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太夫人說了要是嫡長子是從正頭夫人肚子裏出來的她就什麽都不管由著兒媳婦自己養。

  夫人也知道自己沒本事連著兩胎都是閨女，庶長子又隻比自己兩個閨女小一兩歲，自己的兒子也隻比庶長子小兩歲又從小教的兄友弟恭，不可能違背學裏先生說的隻能讓庶長子跟自己的兒子繼續兄友弟恭互相扶持。

  每每教小女兒的時候就讓她跟著大女兒學不會吃虧的，就這樣國公府的孩子還算親厚。就是寶姨娘教出來的兩個不成氣候，也不過就是國公府多了一個‘三爺’沒什麽本事也不敢犯渾鬧事做紈絝，出門隻敢跟著自己哥哥們走也不敢多說多做什麽。

  至於這不討喜的四姐總覺得有個兄弟就不比自己差，又覺得她是姐姐自己就該什麽都讓著她。兩個姐姐一比較清風樂了反正有二姐姐在，這個強出頭的四姐姐絕對討不到好該說的說了就閉緊嘴巴裝河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