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威廉維爾的噩夢
作者:百裏小厭離      更新:2021-02-04 18:06      字數:2294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我去了一個臨近廢土的破敗之城,在那荒蕪了無希望之地,我打開了關押怪物的門。

  巨大的怪物從其中鑽出,焚燒了那座有數萬人的城市。

  而這竟然還不是噩夢中最可怕的。

  因為最可怕的是,我活了下來。

  臉上傳來的冷意忽然將我激醒,舉著冰水桶,手提自動步槍的處刑者男子將桶扔向一盤,然後繼續站在原地,而我則跪在冰冷的地麵,茫然的看向四周。

  四周是一處空曠碩大的空室房,平滑的牆壁上襯鉛鋼的紋路蔓延其上,而在他的頭頂的遠處,有幾間亮著的房室,觀察窗後有人影在其中來回走動,手裏拿著筆又或者坐著記錄,而在這些房間四周的牆壁上,還有一些漆黑的洞窗,狙擊手的紅線從其中鑽出。

  這地方他很熟悉,作為分裂者,在他們的部隊基地中,他們也有類似的地方,都是根據基金會的配置建造的。

  “沒錯,這裏是基金會的處刑場所,所有不得不執死的異常,現實扭曲者,以及基金會的敵人,都會在這裏執行死刑。”另外一邊,身穿基金會作戰服的士官站在我的身後,嘴巴裏叼著一根煙,語氣憎惡的說:“現在知道害怕了?你這分裂者的敗類。”

  聽到這樣的聲音,我沒能做出反應,因為在我的大腦中,夢境開始串聯了起來。

  在那座被scp682不滅孽蜥毀滅的城市中,我秉著最後一口氣走了出去。

  然後我被趕來的基金會收容人員發現,並且帶走。

  他們將我拷問,質問我為什麽要放出scp682,我回答不上,他們就砍去了我的手臂,刺瞎了我的一隻眼睛,給我的身體灌進襯鉛鋼水,讓我無法使用超自然的能力。

  他們還問我···此刻正發生在世界各地的收容失效是不是我們分裂者部隊造成的。

  是的。

  在我釋放出不滅孽蜥的同時,同一天,全世界各地都爆發了收容失效···而那些收容失效的位置,有13處在他們小隊所接的退休任務地點。

  這可能會是···巧合嗎?

  “他們,他們怎麽樣了···我的戰友們。”想到這一點的我,連忙向一旁的士官問道。

  雖然還完全不清楚狀況,但我更擔心的是此刻其他人的安危,他們所在執行任務的地方都爆發了收容失效,那他們···

  沒等我想清楚這些,眼前的家夥就告訴了我答案,而結果讓我憤怒痛苦。

  “啊,你說你的那些共犯啊,我聽說那些災區基本都完全毀滅了,像你一樣活下來的可不多···不過似乎也有那麽三個活著的被抓住了。”士官點燃了一根煙,對一旁一直沉默站在那裏的處刑者隊員擺了擺手。“去,把他們帶上來,既然他們感情這麽好,就幹脆一起上路好了。”

  身後很快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同樣被砍斷了手腳,身體被灌入襯鉛鋼液呈現灰青腫脹的男子被拖了上來。

  “我不是···敵人,為什麽···為什麽···我隻是,執行任務···”這名男子被一腳踹倒在了地上,嘴巴裏還在不斷的喃喃自語。

  “懷特···是懷特嗎?”我不敢置信的問,眼前人被拷問折磨的樣子,讓我幾乎無法認出。

  聽到我聲音的懷特身體一僵,他如同機械一般轉過頭,看向我。

  “隊長···是隊長,沒錯吧。”他的神情忽然有了變化,仿佛確認了眼前是我之後,他的眼中開始出現了些許的期望。“隊長,你快告訴他們,我們不是敵人,我們都是按照命令做的,我們沒想過要去釋放那些異常,收容失效不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效忠的是紅右手···是O5議會···”

  下一刻,槍聲響起,子彈洞穿了懷特的腦袋,鮮血濺在了我的臉上。

  “懷特!”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一旁睜大雙眼倒在血泊中的懷特,頭腦中最後一點的僥幸也被懷特的死亡所衝散。

  直到那個時候,我還在幻想,幻想我們的上級,那些創造了我們的人,會來拯救我們。

  但他們最終都沒有出現。

  “嗬嗬,到這種時候,竟然還在說這種蠢話,說什麽紅右手,甚至連O5議會都扯了出來,基金會遠比你們想的複雜,這種把戲也想離間我們,著實太過幼稚可笑。”這名士官擦了擦濺在槍口的血,諷刺笑道,而緊接著又是一個個他熟悉的身影被帶了上來。

  “隊長!這不是上級給我們的退休前任務嗎!為什麽!為什麽我們卻到了那些收容點,為什麽那些撲克竟然能打開當地的收容怪異的門!”芬薩爾如此大聲吼道。

  “隊長!你說話啊!不是你說過的這次任務結束,我們就可以自由了,就可以一起去開酒館,過想過的···”

  然而槍聲再度響起,貫穿了他的腦袋。

  “他媽的!我跟你們拚了!”

  另一名隊員坎帕也被殺死,倒在了血泊中。

  這名士官代替了那些原本處刑者士兵該做的事情,仿佛殺死他們,讓他覺得是一件很有趣值得去搶著做的事情。

  而我能做的,隻有跪在那裏看著。

  我什麽都做不了。

  聽到他們的話,我已經明白了。

  整個分裂者小隊被安排的任務,其實都是一樣的。

  去某個地方處置現實扭曲者的同時,回收某種相同牌號的撲克,然而那些撲克一旦被湊齊花色,就成了打開當地收容的鑰匙。

  他們被利用了,然後被利用完的他們,就成了被拋棄的對象,同時為這幕後的主使···為基金會頂下所有的黑鍋。

  我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三個隊員,昔日一起生活,訓練的回憶開始在腦海中蔓延。

  如果,如果我沒有申請這次的退休,如果,我再謹慎一些,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如果當初我沒有加入基金會,沒有聽信那些人的話,成立分裂者小隊的話···

  這樣的懊悔,這樣的自責,都在接下來的聲音中被打斷了。

  我臉色慘敗的轉向一旁,一個身材纖細高挑的女孩兒被一腳踹在腿關節處,跪在了自己的身旁。

  她看到我還活著,顯然露出了瞬間的激動和高興,而我則是痛苦的,顫抖著叫出了她的名字。

  “溫···溫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