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非死不可的理由
作者:
冬月間 更新:2021-04-05 08:00 字數:2228
連著兩場雨落下,天氣一日更比一日涼了起來,連太陽也溫和了許多。
忠親王府裏,莊喜樂饒有興趣的品著茶水,屋子裏靜謐無聲。
“這便是你的答案?”
忠親王有些差異,莊喜樂親自登門,他自認為勝券在握。
一個被庇佑著長大的姑娘聽聞自己賴以依仗的人有了危險又怎能不心急如焚呢?
隻要自己拋出誘餌她自然就會欣喜的接住,可是...
她拒絕了。
莊喜樂放下茶盞,笑眯眯的點頭,“臣女是什麽處境王爺自然清楚,眼下已是自保都難,再者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若是有人鐵了心要和小公子過不去,臣女也不能次次都能護得住。”
前兩日突然聽聞這些消息確實讓她心裏慌亂得很,靜下心來細細琢磨才算是明白了過來。
不論從那一點來琢磨忠親王都不該找到她才是,接了質子進京是有好處卻也是責任,若是質子出了意外朝廷照樣不好交代,哪裏就能遇到什麽太大的危險,忠親王此舉十有八九是朝著她祖父去的。
不論他麵臨什麽困難他都是皇家的人,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果然這些人老成精的人都喜歡算計,前有君老侯爺,眼下有忠親王,是她看起來很傻嗎?
來之前,她已經將京中的情形快馬加鞭十二個時辰不停歇的送回了西南,相信她祖父自有安排,自家人的安危當然是自家人處理,這一點她信不過忠親王。
至於她有被指婚的危險也不急,飯總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應當一件一件做。
忠親王站了起來,“是本王小瞧了你。”
莊喜樂慢條斯理的跟著站起來,笑道:“是王爺高看了臣女,雖不能答應王爺的要求依然要感謝王爺告訴臣女的消息,往後小公子若遇到了麻煩,隻要是在臣女能力範圍內的必當義不容辭。”
“如此,本王還得多謝你。”
“王爺客氣,小公子玉雪可愛很是討喜,臣女也很喜歡。”
好的壞的都被她一個人說完了,忠親王忽然好似明白了一絲太後的無奈,這個丫頭不好掌控。
莊喜樂不預久留,屈膝一禮退了出去。
出了忠親王府莊喜樂直接去了廣平侯府,想想前幾日才在君世子麵前放了話說不會再登門,眼下這麽快就來了,若是要問她臉紅不紅,那自然是沒有的。
榮和院裏,一陣涼風出來帶來一絲絲的淡淡的菊香,園中那些早菊不知道何時開放了,在涼風中彼此依扶、競相爭豔。
君老侯爺看著笑眯眯的莊喜樂很是詫異,“老夫以為你這丫頭往後是再不來了。”
莊喜樂像是回到自院子一般不等招呼就坐了下來,“在府中等著您親自上門來請我過府,一直沒等著可不就眼巴巴的來了,我怕您忘了我。”
說著就朝常管事吩咐道:“勞煩常管事給來一杯蒙頂甘露。”
常管事樂嗬嗬的點頭,“小縣主來的好巧,隻剩下最後一泡了,喝完便沒了。”
不等老侯爺說話就親自去泡了。
君老侯爺沒好氣的瞪著她,“你這丫頭嘴裏這些騙鬼的話張嘴就來,不學好。”
“瞧您說的,我都沒見過鬼哪裏能去騙,淨瞎說。”
見莊喜樂隨手摘了一朵菊花在手裏把玩老侯爺一陣心疼,這些花可都是他親自照看的,好不容易開了花就這麽被摘了。
“莫摘老夫的花。”
莊喜樂嘖嘖嘴,“夭壽喲,這之前什麽首飾刀劍的眼睛都不眨就送我了,眼下摘一朵花就心疼成這樣,我這是被您老利用完了失寵了吧?”
老侯爺老臉一紅,利用一事被這丫頭以這樣的語氣說了出來讓他有些始料未及,故做生氣的樣子,“臭丫頭,你今日是專門上來氣老夫的?”
“我可是來向您老討債的。”
莊喜樂慢悠悠的將菊花的花瓣一片片的扯掉,一邊扯還一邊特意的補充了一句,“嚴格來講應該是互惠互利。”
常管事送了茶水上來,莊喜樂接過放到一旁又摘了一朵開的最大的菊花,用花瓣沾著茶水玩。
老侯爺嘴角微抽,這臭丫頭禍害他的花還浪費他的茶!
“你說正事,說了趕緊的給老夫跑著離開。”
再讓她這麽禍害下去這院子的花就要保不住了。
莊喜樂抬眼看著他,“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扳倒左相,這事您不僅不能隻看熱鬧或者敲敲邊鼓,您得拿大頭。”
常管事一愣連忙揮退了遠處伺候著的下人,自己親自守著。
莊喜樂很是認真的看著君老侯爺,“這事您老一定準備了許久,左相那人您現在留著不動還在等什麽?”
從君世子給的那本賬冊看來這爺孫兩人一定謀劃了許久,老侯爺定然有計劃。
君老侯爺渾濁的眸子一抹精光,“錦小子不是將那本賬冊給了?有了那樣東西你自然能扳倒他。”
“一本貪腐的賬冊可以讓左相獲罪卻不能徹底將他拉下馬,我要的是他再也沒有起複的可能,最好是死罪。”
她打聽的很清楚,左相已經代表太後在和葡蕃的人接頭,左相這些年能爬這麽快隻能說能太後十分的依仗他,左相在前朝也為太後拉攏了不少人。
西康郡王府在正麵戰場上和葡蕃浴血奮戰,受傷流血不知道多少回,她祖母都折了進去,太後居然為了一己私利與虎謀皮出賣他們,她絕對不能忍受。
這也是她會再次走進廣平侯府的原因,和這個事比起來她的點子被利用的憤怒簡直不值一提。
“您老可別告訴我您就準備了這一本賬冊?”
“我以為,君侯爺的恥辱必須要用左相的鮮血來洗刷。”
若說京都誰最想左相出事必定是眼看這個老人。
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原本還算和煦的院子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連帶著那開的正豔的菊花也多了幾分猙獰之色。
良久,老侯爺死死握著的拳頭鬆了下來,目光落在莊喜樂身上,“老夫有理由讓他死,你是什麽理由?”
莊喜樂直接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縮,“我自然也有讓他非死不可的理由。”
相對她的親人不利,不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