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許家
作者:漁眠      更新:2021-01-13 01:26      字數:2316
  不對不對,是鳳凰落在他們山溝溝裏了。

  沈興義驚了:“是京城那個權勢滔天的許家?”

  陳子都“唰”一下扭頭看過來:“你怎麽知道許家?”

  他怎麽知道,當然是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了。

  沈興義心裏嘀咕,蒲扇大手在半空揮來擺去,“我去過京城,聽說的。”

  “不對啊。陳恒和他媳婦沒帶著老人來村裏。”陳大樹疑惑了。

  陳子都歎口氣:“在京城就死了,聽說去許家祖墳祭奠時。被許家人抓到她跟許家的管家私通,她羞愧得一頭撞死了。”

  不等陳家眾人反應,沈興義嗤笑:“怕是想自證清白才自殺的吧。”

  許家本家為了吃絕戶,什麽幹不出來。

  他們家大業大。勢頭足。

  許氏和她娘孤兒寡母的,還不是被他們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

  陳子都撓撓頭:“這事兒我不清楚,隻聽我爺爺說起來。”

  “要是沒鬼,許家怎麽就害死了陳恒?”沈興義大嗓門一喊,震得陳子都耳朵疼。

  他捂著耳朵,好一會兒才緩過神,問沈興義:“你知道我大伯怎麽死的?”

  沈興義冷笑:“我當日把千戶打了,才被千戶派到誘敵的隊伍裏去送死。陳恒兄弟待人和善,從來沒得罪上頭,又沒兄弟,按理該留下來的,他怎麽也被派到誘敵隊伍了?”

  當日他們和敵國打仗。明明已經有極大的優勢了,可上頭還是讓組建一個必死的隊伍深入敵方軍營誘敵。

  這就是有去無回的事。

  被挑出來的,都是些老弱病殘,獨獨多了沈興義和陳恒兩個大好夥子。

  兩人年紀相仿,很聊得來。

  陳恒當日對沈興義說了,上頭有人想讓他死。

  沈興義追問。他卻不說了。

  現在想想,上頭有個副將姓許。

  沈興義氣得一拳頭砸在桌子上,錘得桌子“砰”一聲悶響。

  他當年怎麽沒想到想陳恒死的人,是許家的?

  當日他受傷,要不是陳恒把他救了,還幫著引開敵人。他就死了。

  他這條命,是陳恒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無論如何,他要幫自家兄弟報這個仇!

  陳子都聽得氣憤:“許家太過分了!”

  不隻是他,就連五個樹都氣得不行。

  尤其是二樹。

  他沒料到自家老丈人和丈母娘被害得這麽慘。

  “沒人管管嗎?”

  陳子都就泄了氣:“許家在京城。是一手遮天的。就算當今聖上,也得對許家禮讓幾分。”

  他們陳家勢力不小吧,照樣不敢惹許家。

  要不他們能把陳恒趕出去嗎?

  想到自家媳婦,二樹攥緊了拳頭。

  陳大樹拍拍二樹的肩膀,表示安慰。

  陳子都偷偷瞅了眼陳老漢,見他一口接一口地抽煙。便扯了討好的笑,問道:“老伯。我能瞅瞅我家大妹嗎?”

  陳老漢想了想,指使二樹:“把你媳婦喊過來吧。”

  陳二樹猶豫:“爹。我娘是被毒死的……”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擔心自家媳婦被人害了。

  陳老漢還沒說話,陳子都就驚得嘴巴都張大了:“大娘也是被害死的?!”

  陳老漢歎口氣,把旱煙杆子往桌子上敲了敲,應道:“你大伯沒了的消息傳回來,你大娘就去找你們家一個什麽親戚幫忙,回來就病倒了。

  請了大夫,說是中毒。

  她熬了一年後。人還是沒了。”

  這是趕盡殺絕啊!

  陳子都心頭的怒火一點點燃燒。

  哪怕是個陌生人,聽到別人家被一一害死,也會為他們鳴不平,更何況這是他大伯家。

  即便是沒見過麵的大伯。也是血濃於水。

  陳子都氣紅了眼:“這些人無法無天了!”

  陳老漢就對陳二樹道:“去把你媳婦喊出來見見娘家人吧。”

  以前他還會懷疑陳子都,可今兒聽陳子都說的這番話,他安心不少。

  話能騙人,神情難騙。

  陳老漢自認活了一輩子,看人還是很準的。

  這個陳子都,沒壞心。

  再加上沈興義信他,陳老漢也就不疑心了。

  左右人家也都知道二樹媳婦了,就讓見見吧。

  二樹媳婦很快跟著陳二樹過來了。

  陳子都一瞅見二樹媳婦,嘴巴都張大了:“你怎麽長得跟我這麽像?”

  真的不是他爹在外頭的私生女嗎?

  陳子都猶疑了。

  二樹媳婦早有心裏準備,這會兒隻是小小的吃驚了下,便仰了溫柔的笑,問他:“你多大了?”

  “二十三,怎麽了?”陳子都愣愣發問。

  這還沒聊上呢,怎麽就問起年紀了?

  “我二十四了。”二樹媳婦笑得更溫柔:“你得喊我姐姐。”

  陳子都被憋得打了個嗝。

  張張嘴,半晌發不出聲來。

  陳二樹高興了:“那我就是縣老爺的姐夫?”

  爹信任陳子都,他自是不懷疑的。

  畢竟老頭子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還多,他也就把陳子都當成自己人了。

  陳大樹也高興:“我是縣老爺大哥。”

  陳三樹緊張了:“你幾月的?”

  陳子都被問蒙圈了,結結巴巴道:“八月……”

  陳三樹大大鬆了口氣,憨厚道:“我五月的。”

  說完,還期待地瞅著陳子都。

  陳子都把嘴巴合上了。

  陳四樹很遺憾:“哎,我怎麽就不早生兩年呢?”

  陳五樹安慰他:“當縣老爺的弟弟也很不錯,有人護著。”

  反正他在家裏當最小的弟弟很好。

  陳四樹搖搖頭:“哥哥和弟弟還是不同的。”

  陳子都剛剛的感動緊張被他們一攪合,全沒了。

  他忍不住道:“我就想認個妹妹,怎麽還多了這麽多兄弟?”

  不等二樹媳婦開口,陳二樹就先幫著媳婦說話了:“是姐姐。”

  陳大樹樂嗬嗬拍拍陳子都的肩膀,笑道:“都是自家人,自家人。”

  陳子都悲憤:“我是家裏最大的,底下都是弟弟妹妹!”

  “那是我媳婦不在你們家。”陳二樹應道。

  二樹媳婦不理會幾個樹了,而是問了些陳子都的事。

  又說了些自己的事後,二樹媳婦話頭一轉,道:“我爹以前總念叨爺爺,就是沒法見他老人家了。”

  陳子都有些感傷,轉瞬就激動道:“要不你給爺爺寫封家書,我差人送回去?”

  二樹媳婦愣了下,才無奈道:“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