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給陛下找台階
作者:
睢關 更新:2021-01-12 13:26 字數:2483
眾目睽睽之下,宗舒連扇童貫兩記耳光!
這簡直是不把皇帝放在眼裏!
朝堂之上,從大臣到太監,都是儀表莊嚴,進退有度的,說話都必須得到皇帝允許。
皇帝示意可以講話之後,除了像蔡京、童貫這樣的老臣、權臣,其他官員們也都是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一句話、一個字。
在聆聽別人說話的時候,大家連咳嗽都是不敢大聲的。
哪知道,宗舒這廝一到朝堂,就把朝堂莊嚴肅穆的氣氛攪亂了。
宗舒這樣做,簡直是把朝堂當作了瓦子。
哪怕在瓦子,也不能隨意動手打人不是?
徽宗聽到此,真想衝下去,把宗舒暴揍一頓。
“陛下,這兩記耳光,是替種家軍十萬死難將士打的!委托我打的!”
宗舒頭一昂道:“童貫,害死我十萬精銳部隊,十萬呐!才兩個耳光!陛下,您講斯文,我是個文盲,我就替您打了!”
聽到這裏,眾人的關注點立馬轉移到種家軍死去的十萬將士上。
大宋損失了這麽多的精銳,以後還怎麽和北方作戰?
“看到我大宋這麽輕鬆地被打垮,以後誰還會看得起我們?金人?笑話,你這麽弱,我給你合作?”
宗舒繼續說道:“金人從遼人手裏拿下燕雲十六州,會給我大宋?開特麽國際玩笑!”
童貫剛才真是無地自容,被人打了,而且是被這個文盲打了!
還手?以牙還牙?童貫是一品官員,怎麽能和莽夫一般見識?
童貫好不容易鬆開了拳頭,對宗舒隻能是以眼還眼。
童貫感到氣氛實在尷尬,硬著頭發說道:“宗舒和種師道是遼人細作,這確鑿無疑。陛下,諸位同僚,是遼人把他們派到京城來,他們已經反叛。”
童貫就死咬著宗舒和種師道是遼人細作,別的他也沒有辦法。
“陛下,千萬不要聽種師道和宗舒的一麵之辭。”
童貫卻忘了,他和趙構以前對徽宗所講,也是一麵之辭。
“陛下,您可否聽說過耶律大石?”宗舒問道。
徽宗心想,宗舒在玩什麽玄虛呢?正是耶律大石,屠殺了種家軍!
“宗舒,你不會說,你抓住了耶律大石?”
梁師成忽然譏笑起了宗舒,他看童貫顯得勢單力薄,於是站出來給同為太監的童貫幫腔。
“梁屎成,我沒那本事,你應該可以抓住耶律大屎!”
敢情沒有抓到耶律大石,那你提他做什麽?有毛病啊。
“陛下,各位大人,在下不才,隻抓到了耶律不才!”宗舒環視了一圈。
耶律不才?徽宗的心忽地一跳,真抓住了這個人?在哪裏?
一個聲音越眾而出:“陛下,臣和耶律不才打過交道,臣出使遼國,與其曾有一麵之緣。此人,是耶律大石的侄子,視同己出,文武雙全,是遼國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人正是禦史大夫陳過庭。
“宗舒,耶律不才,現在何處?”徽宗急急地問道。
宗舒朝殿門口大喊道:“把耶律不才帶上來。”
李少言和牛皋押著耶律不才走進殿來。
耶律不才隻是手被捆住,站在殿中望著大宋群臣,雖是俘虜,但是一臉傲色。
在耶律不才看來,他隻是敗給了宗舒一個人,而不是敗給了大宋朝廷。
“來人,可是耶律不才?”徽宗還是不太確定。
耶律不才說道:“正是。”
徽宗又看了一眼陳過庭。
陳過庭朝徽宗點一點頭,又朝耶律不才拱手道:“耶律將軍,在下陳過庭,當年一別,忽忽三年,將軍少年英武,可喜可賀。”
陳過庭夾槍帶棒的諷刺耶律不才,因為他心裏實在高興。
耶律大石殺了種家軍十萬將士,成為大宋的恥辱,所以,他見了耶律大石的侄子,當然沒有好臉色。
宗舒這家夥,不僅救了種師道,還順帶著把耶律大石的侄子給擄走了!
徽宗此時的高興簡直是難以言說,本來種家軍的慘敗讓他一直鬱結而得不到排解。
而宗舒救下了種師道,這就意味著種家軍並沒有滅絕,種家軍的靈魂還在!
種師道活著,對於大宋來講,就已經是挽回了不少顏麵。
北伐一事,徽宗對文武百官、天下百姓總算有了一個交待。
宗舒抓住了耶律大石的侄子耶律不才,這更是進一步衝淡了種家軍慘敗的陰影。
耶律大石殺了種家軍那麽人,但卻讓重量級人物種師道從手裏被救走。自己的侄子被大宋抓住!
有了這兩條,大宋在遼國又多少找回了一些麵子。
今後,大宋與金國合作的過程中,又增加了重量級籌碼。
宗舒這個小子,總會時不時地給自己帶來意外之喜。
徽宗此時早已經忘了前幾天將宗舒定為遼國細作、對宗家實施誅九族的事情了。
“宗舒,你給朕講講,怎麽抓到耶律不才的?”徽宗此時興奮的像個急於聽故事的孩子。
宗舒卻慢悠悠地說:“陛下,我不敢講。”
“為何不敢講,誰不讓你說話了?”徽宗奇怪地問道。
“陛下,我是遼國細作,說的話,誰能相信?”宗舒說道。
徽宗一時氣結,這廝故意給自己難堪不是,難道非要朕給他道歉不成?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如果宗舒是遼國細作,怎麽會把遼國大將的侄子人綁到這裏?
“陛下,您早就知道我不是奸細。之所以誅我九族,隻是做個樣子。其實就是想讓我早點現身。”
宗舒這是強自給徽宗找台階下啊,雖然這個台階很不自然,但也是台階呀。
剛才種師道的講述,重點是講了從楊可世出戰、為全軍殿後、童貫緊閉城門、在城外與遼人血戰等過程。
對於如何被宗舒從遼軍大營中救走,種師道省略了,一個字都沒提。
而徽宗顯然對這一節最感興趣。但宗舒就是不說,搞得徽宗心裏像貓抓似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蔡京看了眼童貫,“陛下,我和鄆王都提議,與遼國交涉,將宗舒和種師道交由我方處置,其目的就是要搞清是非曲直,讓真相大白於天下。而今日,宗舒和種師道平安歸來。此事暫且不提。”
“到底是誰導致種家軍十萬將士的慘死?誰該為此事負責?我們總得對天下百姓有一個交待。”
蔡京說完,負手站在一旁。
徽宗看了一眼童貫,說道:“童太尉,此事如何了結,你自己上個條陳。”
眾人明白,徽宗這是讓童貫自己給自己定罪。
顯然,徽宗直接叫了童貫的職位,對童貫已是十分不滿。
說完,徽宗就走了。高俅連忙喊著散朝。
蔡京這個鬱悶啊,徽宗怎麽如此不靠譜呢,正說到重點呢,他怎麽讓童貫自行處理,就草草散朝了?
徽宗此時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聽宗舒講戰場那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