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會見蘭茱
作者:白喵喵      更新:2020-03-01 08:00      字數:3207
  小黑離開後,阮綿綿便一直在心中回味他說的那些話。

  這酒樓外是人來人往的街市,酒樓內是滿桌食客,這些吵吵嚷嚷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際,同樣不平靜的還有她的心情。

  其實當她得知白朔景在瑞州住的白府別莊裏還住著有一位女子時,她的心情是憤怒大過傷心。而她憤怒是因為他的隱瞞,其實她隻是不想承認,這種憤怒恰恰說明她是在意白朔景的,而且比她以為的還要在意些。

  雖然知道這個時代裏男子大部分都會有三妻四妾,可她依舊不能接受白朔景的這種行為,更何況他從未與自己說明,他還有另一位紅顏知己,或是心儀之人。真是這樣,他這麽招惹自己又是什麽意思?

  他們之間最開始是因為阮綿綿的一時興起,是她主動奪走了他的佩玉,才有了他們此後的交集,難道是說那時候白朔景本就是有心儀女子的?她不禁這麽想到。

  她知道這位蘇小姐存在以非一日兩日的事情,這麽久的時間,她都沒有向白朔景當麵去求證,一方麵是她害怕如果求證了,真的是這樣,她要怎麽再麵對這個男人。另一方麵,她也總是以自己沒有親眼所見在潛意識裏自我安慰,俗話都說捉奸要在床,捕風捉影不能說明什麽。

  “也許,真如小黑說的那般,江湖上大幫之間走動借住一下閑置的宅子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何況,這些都是聽說,白朔景也並沒有親口承認?”阮綿綿坐在桌邊,心中一陣糾結,她回想起當時最初得到消息還是從拾雪和另一個下屬對話中聽來的。那是她還隻是半信半疑,直到那位蘇小姐自己找上門,阮綿綿才真的相信,她是真實存在的,並且就在白朔景的身邊。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無法自拔時,門外傳來七樂的喚聲:“小姐?小姐?”

  “進來吧,七樂。”阮綿綿像是從一場混沌中頓時清醒,收起情緒,看向門邊。

  七樂推開房門快步走到阮綿綿麵前,行了個禮,說道:“小姐,那個蘇小姐的一名丫髻突然回來了,她正在後院等著您,說是和您約好了有事商量。”

  阮綿綿站起身子,從桌上拿起配好的小藥包,遞給七樂,像是沒有聽到她此前的話一般,自顧自的說道:“七樂,這些你收好,如果下次那位蘇小姐再來酒樓裏,你就將這幾個藥包分別撒到酒樓大廳的炭盆內。”

  “是,小姐。那……那個蘇小姐的丫髻呢?”

  “嗯,我知道。來的可是一位麵色清冷,衣著素淡的姑娘?”其實阮綿綿一聽就想到了蘭茱,她先前在門口與她四目相交,她當時是肯定認出了自己就混在人群裏,卻沒有當著蘇憐玉的麵揭穿她。若是有人來找自己,想必就是她。

  “是的,小姐你怎麽猜到的?我都還沒說是哪個丫髻呢,難道她真的和小姐您約好的,那七樂是不是應該把請她進來?”

  “嗯,七樂你先去吧,我這換身衣裳就下去,你將那位蘭茱姑娘帶到二樓的茶閣去,告訴她我一會到。”

  七樂點了頭,正準備去衣櫥裏給阮綿綿拿一套衣裳,卻別她攔住了。“沒事,我自己來就好,你先去看看蘭茱姑娘。”

  “是,小姐。”說完七樂便退出了阮綿綿的雅間,合上門下樓去後院找蘭茱去了。

  獨自一人在房中的阮綿綿,從衣櫥裏找了一套白色的素衣,她發髻上還別著一朵小巧的白色絨花。即便是與蘭茱商榷事情,她也沒有去換一套亮色的衣裳,依舊是身著白色的素衣,因為阮父才剛過世不久,她雖沒有披麻戴孝,但素衣是決不能換的。

  阮綿綿拿起木梳,將發髻稍微整理了一下,看了眼銅鏡中那張抹著易膚膏的麵容。她不在意這臉現在是醜是美,可是蘇憐玉為什麽要用異香蠱惑旁人的雙眼……她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這蘇憐玉也是……一個謎……”想到蘇憐玉,她眼神裏的光彩不由地黯淡了一些。

  阮綿綿知道蘭茱這次來絕對不會是受蘇憐玉的安排,若是蘭茱將自己的行蹤告訴蘇憐玉,當時在門外她們互相認出對方時,蘭茱就應該告訴蘇憐玉,而不是等到她們都走了,自己又孤身一人折返回來單獨見她。

  蘭茱會來找她,應該是有不想讓蘇憐玉知道的交易想和她做,最大的可能就是關於阮繼裕的,所以她必須見蘭茱,而且還得客客氣氣的見她。

  “亦或是替蘭蕊來問我要解藥的?”阮綿綿繼續猜測著蘭茱照訪的意圖,想到這時,她從身後藥櫃中取出一枚紙包著的粉末。

  “若她真是來替蘭蕊拿解臉上那些毒的藥,就把這個給她,這藥倒是可以解了她臉上的毒,可惜時間拖得有點久了,解的好毒,這藥治不了疤,還有就是這藥用起來肯定會痛徹心扉。”

  她看了眼手中的小紙包,本來她隻是想教訓一下那個狠潑的蘭蕊,可是由於阮父身故的事情,她回了一趟偏縣,而且一路上還有兩撥人欲對她不利,所以才一直耽誤在。

  嗬嗬,蘭蕊這隻能怪你自己了。那就隻當是多給你一些教訓,我給的解藥隻能解掉臉上得毒,這一臉的疤痕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了。

  ******

  逢知樓,二樓,茶閣

  “蘭茱姑娘,嚐一口這茶,這是花果茶,是逢知樓特有的,根據時節調製的。”阮綿綿說著便示意一旁的七樂給蘭茱倒茶。

  “蘭茱姑娘,請您嚐嚐。”

  蘭茱禮貌的道了謝,端起茶盞輕嚐一口,“茶水清淡,香味獨特,沒想到茶水裏竟然還能有一些花果的香氣,媛兒姑娘果然心思玲瓏。”

  她又喝了幾口,才放下茶盞,望向四周,繼續說道:“也難怪媛兒姑娘的逢知樓生意會這麽好,日日滿座,一位難求,就連這普通的茶室也能如此雅致。聽說媛兒姑娘從未經商過,這就更加難得了。”

  “蘭茱姑娘謬讚,不過就是小本生意,哪能和奇門蘇家相比呢。”

  蘭茱突然抿唇一笑,這笑容淡地讓人察覺不出,“看來媛兒姑娘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地,那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阮綿綿也格外淡定的放下手中的茶盞,向七樂使了一個眼色,七樂立馬識趣的退下,這是屋內隻有阮綿綿和蘭茱兩人。

  “蘭茱姑娘,你來我這裏,想必也不是單純的隻為了喝著一口茶水吧?可是為了什麽別的事情?”

  “蘭蕊性格乖張,脾氣嬌慣壞了,上次多有得罪,姑娘還請原諒她,讓我把解藥帶回去。”蘭茱淡淡地說完,這口氣一點沒有來為自家人求得解藥的。

  “噢?我這裏還真沒有解藥,不過她臉上的毒前麵在院外我也瞧見了,毒不清臉上的那些潰爛就不會好。但就算我這裏有毒的解藥,也解不料她那些潰爛後的疤痕。”

  阮綿綿把那個封好的藥包放在桌麵上,推向蘭茱的麵前,但她的手指並沒有從那個藥包上離開。“蘭茱姑娘,這是我的誠意,那麽你是否可以將阮繼裕的下落說出來?”

  “阮繼裕人被囚禁在京州沈府,我能說的隻有這麽多。”蘭茱說完也不著急去拿那個被阮綿綿壓在指下的小藥包,隻是目不轉睛的觀察著阮綿綿臉上的神情變化。

  “京州的沈府?”

  “正是,如果不信你也可以安排個人去京州打聽一下。”說著蘭茱端起茶盞又喝了兩口。

  “可是有位小姐叫沈嵐芷的沈府?”

  “看來媛兒姑娘是真的認識,這沈府的確有位小姐叫沈嵐芷,她是沈府最得寵的千金,沒有之一,原因隻是因為她的樣貌像極了沈家的大夫人。”

  阮綿綿怎麽沒想到,大哥阮繼裕在京州失蹤,一直查不出來的原因多半就是被京州權貴給壓下去了,所以她的派出去兩次人馬都無功而返。

  “我的確是和那位沈小姐有過一麵之緣,不知道阮繼裕為何會被捆在沈家?他此刻有沒有性命之憂?”阮綿綿一臉吃驚,故意裝出一副完全沒有想到的表情。其實她心裏明白沈家和阮繼裕解下的梁子,最早開始都是因為她造成的。她現在還記得,在慕容別院裏時,她設計讓沈嵐芷自己掉進了水池裏。

  “這,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了,阮繼裕現在的情況應該還好,但皮肉之苦肯定是難免的。媛兒姑娘,你關心的這些還是要等救出阮繼裕以後再問他本人才好。”

  阮綿綿將指下壓著的小藥包徹底移到蘭茱的麵前,並收回手,繼續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末了她露出了一個淺笑。

  “蘭茱姑娘,你說吧,這給蘭蕊的藥包絕不是你此行唯一的目的。”

  “的確,我此行還有一個事情想拜托媛兒姑娘。”

  “你是想我去給蘇小姐看診吧。”

  “是也不是。”蘭茱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阮綿綿,並請她打開過目。

  阮綿綿略有遲疑的拿起這個信封,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心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