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搖頭：“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孩兒會去查，這段時間還要委屈母親了。”

  “本宮本來也很少出門，就是擔心影響你。”長公主說。

  高湛掩飾了眼底的那一抹冷意，笑道：“母親身邊伺候的人不多，孩兒又送了幾個來，這一年，母親應該也不會太悶了。”

  長公主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長公主有幾分不自在：“湛兒忙自己的，不用擔心我。”

  “那孩兒告退。”

  高湛走後，長公主的氣也消了一半，很快，高湛送來的人也來了，長公主眼睛一亮，頓時心花怒放。

  高湛送來了五個男人，都是瀾京城裏最著名的小倌，個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長公主心花怒放，旁邊的婢女道：“還是世子爺懂得心疼公主。”

  長公主笑道：“湛兒是個孝順的，知道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裏苦…”

  …

  高湛出來後，回頭看了一眼長公主府，眼底劃過一抹冷意，不過他很快上了車。

  馬車在瀾京城裏一座茶樓停下，高湛進了茶樓，從後門出去，轉過一條巷子，到了一個小院前，輕輕的叩門，很快門開了又關上，門外不遠處兩個人盯著，其中一個正是陳鋒。

  陳鋒的麵具在陽光下泛著銀光，他想過王琴可能是晉王的人，畢竟當初梁可慧就是和晉王府的人有聯係，可是沒想到她幕後的人居然是高湛。

  周秦笑道：“這可真是意外了，想不到長公主這個兒子還真是…”

  周秦還想說點什麽，陳鋒卻道：“我在這盯著，你去跟公子說一聲。”

  陳鋒覺得這件事很奇怪，王琴從梁可慧死後，一直很老實，很謹慎，從來沒有出過差錯，最近她以為風頭過去了，或者是別人什麽原因，居然開始和幕後的人聯係了，陳鋒就是跟著她來到了這個小院，而周秦則是跟著高湛的，他跟蘇安關係好，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是跟著高湛的，沒想到會在這裏和陳鋒匯合，真是意外之喜。

  周秦點點頭：“那你小心點，我先去和公子說，完事我們去老地方匯合。”

  “好。”

  周秦走後，陳鋒一直盯著小院的方向，他很想去聽聽他們說什麽，可是高湛身邊有高手，他怕打草驚蛇，隻能在這裏等著，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高湛才從裏麵出來，很快進了茶樓上了馬車，回了侯府。

  而陳鋒知道王琴是沒有武功的，所以他自己翻身進了小院，院子就是普通的小四合院，裏麵除了王琴似乎還住了別人。

  陳鋒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就聽見裏麵傳來水聲，應該是王琴在沐浴。

  “小姐，你別怪老奴多嘴，你這樣總有一天會被發現的，而且老奴覺得，陳公子比剛剛的這位公子好多了，這個高公子雖然相貌堂堂嗎，可是也實在折騰人。”

  王琴泡在水裏，後背是被鞭子抽打過的痕跡，經過熱水一泡，更加的觸目驚心。

  王琴後背一片火辣辣的疼，她當然知道高湛不是真心的，不然也不會讓她勾引陳鋒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也是身不由己罷了，若是我不聽他的話，我也活不了。”

  王琴的聲音透著疲憊。

  “小姐難道就沒想過逃走嗎？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躲起來，高公子也找不到你。”

  王琴眼睛一沉，這個老嬤嬤是從前一直伺候她的，看起來是忠心耿耿，可是王琴卻知道，這是高湛給自己安插的眼線，老嬤嬤這是在給她套話呢，

  王琴心中冷哼一聲，不過麵上卻說：“嬤嬤這話就說差了，這麽多年公子照顧我，給了我容身之處，到底對我是有恩的，我又怎能忘恩負義？再說了，我一個女人又能往哪裏跑？這話以後不要說了。”

  ……

  房間裏沒了聲音，陳鋒便翻身出去了，知道今天也就這樣了，晚上的時候，他到了一處院子，院子裏衛琮曦，周秦，蘇安，小七他們都在。

  “公子。”

  衛琮曦點點頭，陳鋒便把今天聽到的事情說了。

  衛琮曦和蘇安半晌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衛琮曦道：“我知道了，你隻管盯著王琴，千萬別讓她看出什麽來。”

  陳鋒點頭，便走了。

  周秦也走了，他還要負責盯著高湛。

  剩下的就是蘇安，衛琮曦還有小七了，小七便到門口把風。

  “公子，這件事你怎麽看？”蘇安問。

  衛琮曦道：“之前我並沒有注意到高湛，直到有一天施落跟我說……”

  衛琮曦想起施落說的話，說高湛和蕭墨的眼神很像，兩個人的眼神就算是像，也不會給人直觀的那麽大的衝擊，再說施落是個謹慎的人，她一向觀察力還算是不錯，所以，衛琮曦覺得，既然施落都這麽說了，這個高湛一定有問題，當然了，這也代表，蕭墨並不像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他不好動蕭墨，隻能讓南越去解決，而高湛他倒是可以查查。

  說起高湛，沒有人比蘇安更有發言權，蘇安的仇人是長公主，高湛作為長公主唯一的兒子，蘇安怎麽會不查他？不對付他？加上鄭佳念的事情，高湛和蘇安早就是水火不容了。

  施落的話，衛琮曦自然不能告訴蘇安，他總不能讓蘇安知道施落的五哥覬覦她。

  衛琮曦便簡短的說了，蘇安也是聽明白了，他說道：“高湛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在大周，他就算是再開放對於母親養麵首這件事應該排斥才對，可是高湛不同，長公主府的大多數麵首都是高湛送的，就今天他又送了五個男人到公主府。”

  衛琮曦早有耳聞，並沒有太吃驚，相反他和蘇安一樣，高湛的行為透著說不出的古怪。

  “你覺得他是誰的人？”衛琮曦問。

  蘇安搖頭：“說不準，之前梁可慧聯係的人的確是晉王，還有在宮裏發生的那些針對你和施落的事情也都是晉王做的，這一點已經很肯定，這個王琴和梁可慧出現的時機也一樣，她們兩個人絕對是有聯係的，可是就在我們以為這一切是晉王在幕後操控一切的時候，突然間就出現了一個高湛，這也是匪夷所思了，會不會高湛本身就是晉王的人？”

  衛琮曦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下的敲擊著，然後他搖頭：“有幾個想不通的地方。”

  蘇安看著他，他比衛琮曦年長幾歲，以前他還有點不服氣，拿衛琮曦當小輩看，可是後來從施落供他讀書，讓他考功名，衛琮曦又給了他極大的權力和幫助，讓他可以複仇，蘇安就和衛琮曦綁在了一起。

  而現在，衛琮曦的聰明才智，他來瀾京的一步步布局，已經讓蘇安明白，現在的衛琮曦和當年的衛蕭有的一比，老王爺氣節高，光明磊落，才會被皇帝暗算，可是衛琮曦不一樣，他聰明，狠辣，步步為營，蘇安早就對他心服口服，甘願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