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目光盯在沈汀熙身上，一字一頓的說：“所有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這還叫沒有什麽關係嗎？”

  在場都是成年人，所以立刻明白了他這番話裏的真正含義，於是乎所有人看著他們的表情都變得格外精彩。

  即便是慕馨兒也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已經進展到這種程度，而且居然沒有發現他們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沈汀熙沒想到就這樣被夜鶯拆穿了自己隱瞞的秘密，惱羞成怒：“誰準你說出來的！”

  “為什麽不能說？”

  夜鶯還有閑情雅致笑起來：“既然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做的事情，我自然也有說出來的權利吧？”

  “你——”沈汀熙氣的夠嗆，“無所謂，反正也都是過去式了，就算現在說出來又有什麽用，對我來說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這在旁人看來根本就是鬧別扭似的吵架。

  慕馨兒實在沒忍住：“所以你們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沈汀熙的臉不自覺紅了紅，正在猶豫是不是應該說出來的時候，夜鶯已經搶先回答了：“很早之前，早到你們完全沒有辦法想象的時候。”

  “夜鶯你——閉嘴！”

  夜鶯還衝著沈汀熙眨了眨眼，無聲地說：“不可能。”

  “……”沈汀熙簡直要被他氣得怒火攻心。

  慕馨兒則是認認真真的去回想這兩人之前的相處中有沒有透露過任何的不對勁，卻怎麽都想不出來，這也證明他們這段地下關係維持的實在是太好。

  “你們也太能瞞了，若不是夜鶯今天說出來，我們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會清楚，你們竟然已經暗度陳倉！”

  沈汀熙抿了抿唇：“我和他之間也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隻不過……正好處在單身狀態，所以找個……”

  她報複性的開口：“長期x伴侶而已。”

  夜鶯：“……長期x伴侶？”

  “否則呢，你覺得你配當什麽？”

  夜鶯怒極反笑：“這也不錯，好歹我曾經伺候過沈小姐不少日子。”

  “喂喂，你們的話題可以適可而止吧，現在就隻有我一個人不僅是沒有男朋友，連男人都沒有一個。”

  陸林子也聽不下去了，出聲為自己找個清靜。

  她還怨懟道：“我是怎麽就這麽倒黴，看上的永遠都是別人的，還好覺得夜鶯不錯的時候沒有出手，否則不是搶了汀熙的人嗎？”

  沈汀熙立刻反駁：“他又不是我的人，隨便你拿去啊。”

  陸林子摸著下巴笑了：“我真的隨便搶？”

  “……當然！”

  “好吧。”陸林子轉過頭，挺嚴肅認真的看著夜鶯，“既然你和汀熙之間的關係也差不多結束了，不然真的考慮考慮我唄？”

  她說話的時候，餘光不經意的瞟向沈汀熙，說的一板一眼：“也不是一定要談戀愛，就在一起試試嘛，正好你也單身，我也單身，而且目前為止各自關係都很幹淨簡單……”

  慕馨兒花費了好大力氣才止住自己這種看好戲的神情。

  顧景寒則是漫不經心的注視著這一切，實際上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餐桌底下，慕馨兒的手正被他握在掌心裏把玩著。

  “考慮你，你說真的？”

  夜鶯似笑非笑地問。

  陸林子眨了眨眼：“對呀，我是挺認真的吧？馨兒你覺得我不是認真的嗎？”

  慕馨兒點了點頭：“我覺得你是認真的。”

  “所以嘛，你真的認真考慮一下吧？也不用今天就得答複，可以好好想一想再給我答案，我不著急。”

  陸林子說完之後夜鶯還真的沒有急著給予一個答複，拒絕還是答應，暫時都無法得知他的答案是什麽。

  沈汀熙垂眸看著餐桌上已經吃完的食物，頓時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是吃的有些多了，胃裏撐得慌，很不舒服。

  “馨兒，我去趟衛生間。”

  她站起來就走，步伐顯得有些慌亂。

  等她進了衛生間之後，陸林子立馬收起了自己嬉皮笑臉的神情，用手拐了拐夜鶯說：“你是不是男人，要真喜歡就上啊，還在這磨嘰什麽？”

  夜鶯當然從剛才就看出陸林子是在故意這麽做，所以在氣頭上才予以配合。

  此刻聽了她的話，卻沒有給予任何的意見想法。

  慕馨兒也估摸著夜鶯這個人不是那種隨意作出決定，又或者玩弄別人感情的人，便說：“林子你就別瞎操心了，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不過，夜鶯你也得真的想好和她的關係到底要不要持續下去。”

  雖然有時候旁觀者才清，可當局者會有當局者自己的不能言說的理由，這些事情都是旁觀者無法得知，也無法給予任何意見幹涉的。

  陸林子聳了聳肩：“行吧，我能幫到的也就這一步了，再說下去以後汀熙都要把我拉黑名單裏了，那我可得不償失。”

  她看了一眼時間：“我也該回去了，明天早上還有會。”

  陸林子走了之後，沈汀熙才從衛生間裏出來，看見她不見了，奇怪的問：“林子人呢？”

  “明天早上有事，所以先走了。”

  “哦，那我也該走了……”

  沈汀熙這麽著急離開，是因為不想再待在有夜鶯的空間裏，會讓她無法喘過氣來。

  夜鶯並沒有阻攔，而是目視著她離開。

  慕馨兒這才說：“你們不是有話要聊，去書房吧。”

  沈汀熙出來之前，少言寡語的顧景寒才開口說了一句：“不著急，等會兒我聊聊。”

  這番話當然是說給夜鶯聽的，他當即點了頭。

  慕馨兒也沒有去好奇這兩個人會去出口聊些什麽，反正真正重要的事情他是肯定會講給她聽的，並不需要提前的去好奇。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無非就是涉及到一些和當事人有關，所以才不方便講出來的話而已。

  書房。

  “你確定自己在做什麽嗎？”

  顧景寒把剛煮好的一杯茶遞給夜鶯，慢條斯理的問。

  夜鶯抿了一小口，以此消掉之前喝酒口腔裏的酒精濃度。

  “我知道。之前是真的沒打算發生點什麽。”

  成年男女之間的關係，有時候並不需要以很複雜的心情去思考，隻是剛好看對了眼，彼此都能夠滿足各自所需。

  沈汀熙最初時和他在這一點上想法格外的一致，他們能夠達成共識，所以才會發生更加親密的關係，這並沒有什麽錯。

  你請我願而已。

  但問題就出在他們都不知道這種關係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質的。

  可一旦變了質，很多東西就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也會更加的複雜。

  顧景寒看著他語氣變得嚴肅了許多：“沈汀熙是馨兒的朋友，所以我必須要提醒你，有些事情是不該你現在做的。”

  “我明白，不過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還能怎麽辦？”

  夜鶯麵對顧景寒時才收起了那些散漫，正因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顧景寒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為他著想。

  “所以我希望你想清楚這段關係是否還要繼續，如果隻是到目前為止結束，可以及時止損，不會有太大的隱患。”

  顧景寒頓了頓，繼續道：“可如果你要繼續，就必須要想明白自己有沒有排除萬難、承擔責任的能力和決心。”

  夜鶯非常明白他所說的決心和承擔責任的能力是什麽。

  “可現在說這個話是不是還早了一點，隻是我們的單方麵想法。”

  顧景寒搖了搖頭：“你不會到現在還看不出來沈汀熙喜歡你吧？”

  夜鶯神情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