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往其他人的攤位上瞄了一眼：“你難道不想賺錢嗎？還是說你認為你的這一批貨裏……百分百的有好東西？這麽自信……那不如你自己把它們全部切開好了，說不定就能賭中一個讓你一輩子都不用再賺錢。”

  金發男被說的心虛，他當然不敢自己全部打開，就怕真的全部打開之後，裏邊全部是一些廢料，那他就虧大了。

  可是要讓他賣給慕馨兒，他又心有不甘，總覺得如果讓這個東方女性來挑，說不定真能挑中一個有著不錯質地的毛料。

  至於她上回到底是運氣好還是有其他招數，他也管不著，隻是讓他再跟這個女人做生意，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的。

  再加上慕馨兒的那些保鏢，也讓他心有餘悸，總覺得有可能因為惹怒了這些人而遭到報複，忐忑不安了好幾天。

  好在他最後什麽事情都沒有，這才放了心，隻是心剛剛沉到了底下就又看見了慕馨兒出現，這個心又得懸起來。

  “你不要說這麽多廢話了，我不會和你做生意的，你趕緊滾，不然的話我也會讓你好看。”

  慕馨兒假裝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和我做這個生意，那我就找其他人了……各位，我今天帶了不少的錢來，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願意和你們做一下生意，怎麽樣？”

  其他人當然是願意了，有錢賺自然好，反正他們的玉石攤子上又從來沒有開出過那種質地的玉石，所以根本就無所謂。

  他們都沒有金發男顧慮的那麽多，說到底這就是種不甘心而已，留在自己手上吧，也不可能自己去開，最終都是要賣給別人的，無非就是這個價格的高低。

  金發男因為上回賣給慕馨兒的價格低了，所以才會覺得自己虧了不少。

  今天這些人也都學聰明了，看到慕馨兒來就已經想好了，要賣就賣高價，絕對不會便宜了她，反正她看起來也不缺錢的樣子，能夠帶得起那麽多保鏢，肯定是個有錢人。

  因此其他人都躍躍欲試，準備把這單生意搶過來，他們手頭都有不少的毛料，打算能夠賣多少就賣多少。

  他們自然也希望慕馨兒能夠看走眼，千萬不要買到好貨色。

  於是，慕馨兒走到旁邊的攤子上，開始假意挑選毛料。

  其他人的這些東西吧，看起來還挺唬人，要是有些剛入行的或者對其不怎麽了解的，說不定還能因為這種看起來好像裏邊有好東西的錯覺，而花大價錢買下來。

  舒雅看慕馨兒挑的認真，便問：“你想好要哪個了嗎？”

  “沒有啊，隨便看看。”

  因為她們對話是中文，所以其他人也聽不懂，慕馨兒便可以更加大膽，她說：“你隨便選，不用真的買……暫時不用。”

  “為什麽？”

  舒雅最近在慕馨兒的身邊顯然成了一個好奇寶寶，很多事情都想問清楚緣由。

  慕馨兒則是選擇賣起了關子：“等著瞧好戲吧，今天這個便宜我還真的要占定了。”

  由於舒雅並不清楚上次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所以她隻是根據按照慕馨兒說的那樣開始假意認真挑選。

  她哪裏會挑這種東西，看也看不明白，不過這幫賣玉石毛料的人可都是很精明的，他們見舒雅很感興趣的樣子，便暫時放棄了慕馨兒，選擇向舒雅推銷。

  “這位美麗的女士，我們一看便知道您有著非凡的膽識和過人的勇氣，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憑著您的大膽和自信在這麽多的玉石毛料中，挑選出一塊非常完美品質的翡翠。”

  這種誇獎還真是一下就把人捧上了天，好在舒雅並不會因為這樣的誇獎就失去了自身的分辨能力，她隻是搖搖頭說：“抱歉，我還沒有想好。”

  “沒關係的，美麗的小姐，盡管你現在還沒有挑出喜歡的玉石毛料，但我相信在這麽多裏邊一定有適合你的那個……比如你看這個，從它的形狀還有它表麵的痕跡來看，它必然是來自於最好的翡翠產區，所以它能夠產出頂級翡翠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舒雅按照他說的看了一眼，但還是看不明白。

  其他攤位上的人也紛紛湊熱鬧，想要將舒雅這個潛在的客戶拉攏過去。

  甚至還有的看舒雅完全不懂，拿著一塊已經切開一點的翡翠毛料遞給舒雅看：“小姐您看，這一塊絕對是好東西，現在才切了一刀就是滿綠，等到您將整塊玉石切開後，一定會看到更加璀璨濃鬱的綠色，說不定是最完美的品種……你真的不來試試看嗎？”

  如果今天舒雅是自己來到這裏的，說不定她真的會為此心動，因為這些人的銷售口才實在是太好了。

  舒雅忍不住問了一句：“所以這一塊你打算出多少錢？”

  攤主都快要抑製不住臉上的笑容了，一口道：“放心，絕對便宜，這麽大，三公斤的一塊滿綠的翡翠原石，我隻賣你三十萬歐，怎麽樣？”

  三十萬歐對於別人來說是很多很多的錢，但對於舒雅來說其實隻是她零花錢的一部分，而她隨意就可以將其買回家去，也不怕吃虧，但是剛才慕馨兒提醒過她，因此舒雅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我還是不買了，我也不懂這個……馨兒！”

  舒雅其實已經心動了，她挺想買回去的，雖然切開之後根本不確定裏邊到底能有多少的翡翠，但試試看總可以吧？

  最關鍵的是因為……她不缺錢，但再不缺錢也不能亂花，所以舒雅選擇了求助於慕馨兒，當慕馨兒過來的時候，攤主臉上的笑意就略微有些掛不住，不過還是勉強的維持著自己剛才的態度。

  慕馨兒淡定地走過來，看了一眼攤主展示出來的翡翠毛料，笑了一聲：“這是你開的天窗吧？”

  攤主笑了聲，說：“這位小姐您果然是行家。”

  慕馨兒擺手：“行家我算不上，隻不過稍微有點懂行，所以我知道賭石圈子裏有這麽一句名言……不怕一條線，就怕一片綠。”

  舒雅聽不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其實很簡單，就是在賭石當中，往往開天窗之後看到的那一片綠，隻不過是那表麵上的一片。賣家通常用這很薄一片的滿綠去吸引顧客，讓人買下之後切開就會發現裏邊不過是水頭很差的……垃圾貨色。”

  當慕馨兒將這一席話說完之後，攤主的表情更加難看了，但又不好否認，因為這確實就是這個行當裏的規矩。

  舒雅則是在聽了慕馨兒的話之後又很好奇道：“那為什麽願意開一線綠的呢？”

  “因為一線綠至少可以大概看出厚度，比起來那薄薄的一片綠，能夠開出滿綠的幾率可要大很多。”

  慕馨兒從今天帶著舒雅來的時候就告訴過她，賭石那個行當除了眼界運氣是不可缺乏的，所以很多時候誰都沒辦法確認，一刀下去等著自己的到底是傾家蕩產，還是身家暴漲百倍。

  舒雅這下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慕馨兒從一開始就這樣提醒自己，於是她也放棄了要將這塊毛料買回去的打算。

  反正這塊毛料看起來也就這樣，既然不確定等待著她的到底是什麽，那就直接放棄好了，舒雅也不打算花錢去賭這一回。

  金發男在旁邊看著，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想，自己今天沒有答應跟她做這個生意是絕對正確的，否則還不知道要被她怎麽盤算。

  舒雅又往旁邊看了一下，問慕馨兒：“這些呢，可以買嗎？”

  “也差不多，買不買回去區別應該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