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作者:棠眠      更新:2022-04-08 16:04      字數:3434
  韓重淮的腳突然好了,讓接下來的祭拜所有人都顯得心不在焉。

  一離了墓園,國公爺便把昨夜所有人的下人叫到了麵前,玉桃這個全程跟著韓重淮的丫頭自然首當其衝。

  走之前玉桃特意靠近了韓重淮:“少爺,奴婢能說些什麽?”

  玉桃一近,身上的甜香撲鼻而來,經過了昨夜肌膚相貼的取暖,她身上的氣味聞在他的鼻子裏又變了一番味道。

  韓重淮低眸,看著她的黑發幾縷沾在了他的肩頭,他本覺得坐著更能欣賞她的美,現在看來站著也有另種滋味。

  “你覺著你能說什麽?”

  韓重淮學著她的樣子低聲回問。

  額……

  玉桃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可說的,就是人一直追他們一直跑,她太冷了抱著韓重淮睡了一覺,睡覺途中韓重淮一直是“!”的狀態,誰知道她睡醒過候,他可能“!”太久,充血狀態刺激了他的下肢血液循環,讓他真正意義地站起來了。

  “那奴婢照實說?”玉桃試探地看著韓重淮。

  韓重淮沒看她,突然伸手挽住了她的發絲放在鼻尖嗅了嗅,無謂道:“隨意。”

  玉桃走了都還在想韓重淮的動作,這還是除了他把她當狗摸頭摸臉之外,第一次主動性的做這種調情的動作。

  這是要提醒她什麽?

  想著韓重淮,到了國公爺麵前玉桃神情帶著絲恍惚。

  能生出色批兒子,足以見得國公爺也不是個一般人。

  他雖憂心韓重淮的事,但見到玉桃的模樣,還是安撫了她一句:“不必害怕,我隻是問你兩句話。”

  玉桃福了福身:“國公爺隻管問,奴婢定不敢有半句隱瞞。”

  丫頭眼眸幹淨模樣乖順,國公爺點了點頭,看著就不是個心思多:“我知昨日是你一直伴著四少爺,昨日發生了什麽你一定知曉,你把一切完完整整地告訴我,不許有半點隱藏……”

  說著瞧見玉桃漂亮的眼珠子,“你誠實本分,本國公重重有賞。”

  玉桃本就打算全都說出來,免得被牽扯進什麽麻煩的事,國公爺要是嚴刑拷打她,她有種感覺韓重淮鐵定不會救她。

  現在聽到有賞,她決定更加的聲情並茂。

  “昨日先是有福華院的伺候的下人來請少爺,說是老夫人私設了靈堂讓少爺去跪拜老國公爺,奴婢覺得蹊蹺怕有問題就直接把門關了……”

  聽到這漂亮丫頭直接關門,國公爺露出驚奇的表情,但打量她的神情,見她因為想到當時的事,臉上露出嬌怯的神情,又覺著她可憐,那人恐怕是極為不對勁,才讓她鼓足了勇氣關上了門。

  “既已關了門,然後呢?”

  “少爺想去……”玉桃露出為難的神色,像是現在也想不出韓重淮當時為什麽一定要出門,“我們跟著那些人去了一處陰森森的地方,他們在那裏設了老國公爺的墓,但上麵除卻老國公爺的名諱,隻有少爺的……”

  之後就是察覺不對他們開始跑,下雨掩蓋了他們的足跡。

  “奴婢淋了雨受寒,什麽時候暈過去的都不知道,依稀聽到有人打殺的聲音,醒來的時候陳侍衛他們已經到了,而少爺的腿也好了……”

  說完,玉桃咬著唇眼巴巴地看著國公爺,像是愧疚自己暈了過去,錯過了最重要的一段。

  “你做得很好,算起來你還是淮兒的恩人。”

  “奴婢不敢,少爺會好,一定是老國公爺在天上保佑,才讓少爺好了。”

  國公爺皺著眉,覺著這不像是他爹保佑。

  他爹死前摒退所有人,就留他一人交代了一件事,讓他要打壓韓重淮。

  國公府乃至整個京城,誰不曉得老國公爺最喜歡的就是韓重淮這個孫子,聽到這個命令,他十分不解,但他爹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

  隻是說韓重淮的腿不能好,人不能踏出國公府。

  他好奇他爹的命令,當初費過一番功夫調查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惜什麽都沒查出來,韓重淮的嘴巴緊閉,但倒也坦然的接受了不踏出國公府的命令。

  這幾年下來韓重淮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麒麟院,誰知道這一出門腿就好了。

  對於韓重淮,國公爺感情複雜,他一共就三個兒子,老大還好,雖然不算機靈但是踏實努力,但老二卻是蠢笨紈絝,韓重淮是最出彩的一個,可因為老國公的話,他又跟他隔了一層。

  國公爺沉思,玉桃就在旁邊安靜地等著。

  等到國公爺回神:“行了,我知道你沒所隱瞞,是個好丫頭,往後繼續好好伺候四少爺。”

  “奴婢一定不負國公爺重望。”

  拿了國公爺賞的銀子,玉桃走幾步就把唇角壓了下來,露出一副受了苦的模樣。

  若是表現的太興奮,那不就是擺給所有人看她把韓重淮給賣了。

  回到麒麟院,韓重淮那邊正好太醫在診脈,一通檢查下來太醫撫著胡子,高深道:“四少爺應該是撞到了某處吧?”

  韓重淮頷首:“小丫頭把椅子推得磕磕絆絆的確是有撞到。”

  “這就對了,少爺你不能站起就是腿上某處筋脈堵塞,那麽一撞正好撞到堵塞的那處,讓四少爺好了。”

  這話聽著還真是屁話,就是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又非要從大夫的角度硬扯出一個答案。

  “怎麽說,我該謝謝那個丫頭?”

  “的確是虧了她。”

  韓重淮的目光轉向玉桃,屋裏所有人都看向了她,玉桃擺個大方讓人看的表情:“奴婢也沒那麽好了。”

  壞事當然要用嬌羞混過,而好事當然要大方認領。

  送走了太醫,韓重淮身邊的人連續被國公爺叫走,隻是回來的都沒玉桃那麽容易,到了用膳時分,陳虎還沒被放回來。

  “陳侍衛不會有事吧?”

  “我腿一好,我爹就氣的砍殺我身邊的侍衛?”

  麵對玉桃的擔憂,韓重淮淡聲回道。

  玉桃聽著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就算國公爺生氣,也不會那麽光門正大的打殺人,而且她瞧國公爺的樣子也不像是怒不可遏。

  不過對待她隨意說一句話,韓重淮就會接嘴的狀態,她倒是有些不習慣。

  韓重淮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今天一天他對她好像都保持一個極高的熱情狀態。

  玉桃媚眼如絲,胳膊撐在了桌沿,鵝黃色的領口自然而然地垂下。

  她如此熱情,韓重淮卻顯得意興闌珊。

  “看多了,便覺得膩了。”

  玉桃還沒搖的腰肢微微一僵,這他媽才多久就膩了,而且你都膩了,你眼睛不挪開又是什麽意思。

  默默地站直了身體,玉桃縮到了角落當隱形人。

  既然韓重淮不願意覺得美色膩了,那她第二個大優點就是安靜了。

  等到韓重淮吃完回頭,玉桃已經靠在柱子邊上眯著眼,頭像是小雞啄米一樣往下墜。

  臉上困倦的潮紅跟平日裏臉紅有些不同,腦子裏再次出現了不同這個詞,韓重淮翹了翹唇,恐怕玉桃與以往沒什麽不同,隻是在他眼裏她處處都不同了。

  玉桃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坐在地上頭靠在柱子上,脖頸僵硬酸疼。

  至於韓重淮估計早八百年前就走了,她揉著脖頸往外走,聽到有人在討論,才知道韓重玨被叫到了國公爺的書房。

  看樣子是陳虎把韓重玨給賣了。

  她去了小廚房吃了盤點心,等到出來八卦已經進行到國公爺要對韓重玨動家法,國公夫人在一旁攔著。

  想著等到她睡醒就應該能知道打了還是沒打,為了盡快知曉八卦進程,她便上了床迅速入睡。

  隻是睡到了半夜,她突然被人搖醒。

  她想裝死讓對方想占便宜就快占完便宜就走,但叫她的明顯是個姑娘,對她的身體沒什麽興趣,推她的手勁一下比一下重。

  玉桃喘著氣,揉著眼睛嗷了聲。

  來人是雁字,比起玉桃她的神情好不到哪裏去:“少爺喚你。”

  “少爺?哪個少爺?”

  玉桃還沒睡明白,問了一句,就見雁字的臉色更差了:“自然是我們少爺。”

  “哦,少爺有何事?”

  “我不知。”

  不知道是什麽事,玉桃依然要爬起來,隨便搭了件外裳,玉桃摸索著往韓重淮臥室門口走。

  等她推開門時,雁字已經不在了,冷風一吹,她打了個冷顫,看著黑糊糊的屋子,還以為是自己做夢夢遊。

  猶豫著踏進了內室,內室根本沒有任何燭火,接著外頭燈籠的光,依稀能看到韓重淮是在床上躺著睡覺。

  她不會是被設計了吧?

  問題是設計她來這裏做什麽?說她是刺客?問題是之前她睡不著也半夜來過幾次韓重淮的臥室刷存在感,並沒有人阻攔過她。

  坐了一刻,玉桃睡意上湧,打算轉身回去休息。

  “我喚你過來,你不問我有何事?”

  韓重淮低啞的聲音響起,聽著帶著一絲慵懶的睡意,但從他的話聽起來,他剛剛該是沒有睡著,而是躺著安靜地等著她什麽時候打算走,然後發問。

  “奴婢以為少爺已經睡著了,不知少爺叫奴婢過來有何事?”

  “無事,半夜睡著突然覺得太過安靜,想聽聽屋子裏多一個人喘氣的聲音。”

  玉桃:“……”哪來的瘋子!

  玉桃走到榻邊,正好趕上韓重淮閉眼入睡,瞧著他闔上的眼皮,她真想用針給他縫了讓他永遠閉不上眼,無產階級的憤怒就是那麽恐怖。

  地主階級在這個深夜是時候被推翻了!

  腦子裏把每個封建王朝的覆滅都想了一遍,玉桃心滿意足地趴在床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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