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權利為自己謀個更好的出路，隻要不害人，也不能算過錯。”蘇暮言到底心存愧疚，為了不讓司徒乾對小林子心存厭惡，又道：“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這麽慘。”

  事情的確是因她而起，但是把小林子變成這樣的人卻是蘇暮卿。

  這個時候如果他們救了小林子，固然會被感激。可是小林子接觸她的目的不純，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蘇暮言檢查了一下房間，發現床鋪被人動過。蘇暮卿應該在這裏翻找過東西，幸好玉蟬她是隨時帶在身上的。

  雖然現在玉蟬在司徒乾身上，不過也沒有太大影響。反正她遲早可以把玉嬋拿回來，並調查清楚這背後的秘密。

  太醫還沒到，蘇暮言親自取過一根銀針，在小林子身上的穴位紮了下去，為他把血止住。

  避嫌歸避嫌，不能一直把他扔著不管，否則萬一人死在這了，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小心些。”司徒乾替蘇暮言挽了挽衣袖，生怕不小心沾上小林子的血。

  蘇暮言感念司徒乾的細心，索性把另一邊袖口也遞過去，笑著問道：“時辰不早了，王爺該出宮去了。”

  “你希望本王離開？”司徒乾有些不太高興地問了一句。

  “當然不希望。”蘇暮言搖搖頭，“王爺不能陪我住在宮裏，總要出宮去的。”

  “還有半個時辰本王就要出宮了，太後的病沒治好，你就得一直住在皇宮裏。”司徒乾微微垂眸，“給本王解毒的藥方還得你出。”

  這話怎麽聽都有幾分撒嬌的意味，一個嚴肅的大男人一本正經地跟自己撒嬌，蘇暮言怎麽想怎麽覺得好笑，隻跟哄孩子似地安慰道：“王爺放心，我已經把藥方交給張謨然了，張漠然醫術很厲害，否則也不能在王爺身邊待那麽久，對吧？”

  當然這一切都歸功於司徒乾知人善用，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出來自己是在拐彎抹角的誇他。

  “嗯。”司徒乾點點頭，神色依舊有些失落。

  “王爺難道想臣妾，所以拐彎抹角地想要留下來？”不等司徒乾說出拒絕的話，蘇暮言就自顧自補充道：“王爺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風神俊朗，氣度不凡……”

  “太後的情況怎麽樣？”眼看蘇慕言越說越不著邊際，司徒乾輕咳一聲，轉移話題。

  “現在離死隻差半步，隻要這麽擱著，用不了多久就能去閻王爺那裏混飯吃了。”對司徒乾，蘇暮言自然不必隱瞞什麽，說完實情後又道：“王爺，這個太後對我們來說是敵是友？”

  雖然從經曆到現在的狀況可以看的出來，太後是個弱勢群體，但同情歸同情，利益也是要講的。

  醫者父母心，雖然從表麵上來看，蘇暮言是不得不救太後，但事實上，她也確實動了想治好太後的心思。

  不過，如果她費盡心力救治的病人有可能視他們為仇敵，甚至致他們於死地，那就還是不救為好。

  醫者，也不能專門跟自己過不去不是？

  司徒乾看蘇暮言一眼，回應道：“無恩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