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是來抓促織供主子玩樂的，不知做錯了什麽，惹娘娘不高興？”老內監雙手微顫不妨礙他做攤開的動作，他嘴角一扯臉上的皺紋也跟著揚起一個弧度。

  這內監答非所問，看樣子似乎對壓解著他的侍衛和眼前質問他的靈兒不為所動，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靈兒看著問不出什麽扭頭看向蘇暮言，她皺眉眼神也失去了原來的光彩張嘴欲言又止似乎在說自己辦事不利連話都問不出來。

  “你捉促織，是要送給哪位主子？”蘇暮言上前問了一句。

  她沒有讓侍衛鬆開老太監，怕他會趁機逃跑傷人。

  “哪位主子？”內監偏頭想了想，茫然搖頭，“老奴有些記不清楚了。”

  侍衛們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蘇暮言卻不這麽覺得。

  這個老太監從對話到回答都給人一種年紀大了，頭腦有些毛病的感覺。

  可是從身手就能看出來這位老人家對百草園的熟悉程度該是常客，他逃跑的時候可是半點都沒有顯示出來腦子有病的樣子。

  “促織怎麽不見了？”老內監似乎是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掙紮著讓人看見他的指甲縫裏滿是泥土。

  不單是指甲和手指還有手掌上也有土，是真的趴在草-地上找東西的痕跡。

  “放了他，順道去查查這位老人家是哪來的，把他給送回去。”蘇暮言揮手，侍衛們帶著老內監離開。

  “是，王妃。”侍衛尊令後訓練有素的離開了。

  太監還是不斷掙紮著嘴裏吐出促織兩字，似乎是除了知了沒什麽東西能引起他的關注。

  “王妃，就這樣算了？”

  靈兒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這老太監分明就是有問題的，怎麽著也得細細審問一番才是。沒想到王妃這麽輕易就把人給放了。

  “這麽處理有什麽不對嗎？”蘇暮言把視線留在剛才有異動的草叢，這裏麵應該還有什麽不尋常的。

  她猜測老太監有可能沒說謊，他真的在找東西隻不過未必是他嘴裏的促織。

  “王妃，您怎麽也應該再問問，萬一他真的是被人派來偷聽我們談話的該怎麽辦？”靈兒對蘇暮言的處置想了許久還是不大明白。

  “這裏是皇宮，不是岐王府。”蘇暮言搖頭輕笑，老太監明擺著借著年齡裝瘋賣傻，能從他嘴裏問出什麽？

  “奴婢險些忘了，隔牆有耳。”

  靈兒意識到什麽，本能地用力捂住嘴巴，生怕不小心說漏了什麽。

  不隻是這樣，太監不可能為了聽他們兩個女人的家長裏短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偷聽。那樣年紀的太監見慣了風風雨雨，比別人更懂得生存之道不應該在這個當頭去找死。

  更何況她還被緊緊盯，蘇暮卿剛在她麵前丟了臉，肯定會變本加厲找回來的。這皇宮的小事再小也輪不到她越俎代庖，蘇暮卿找到借口又出來蹦噠就不好了。

  “把剛才草叢異動的地方查找一番。”蘇暮言沒指望靈兒一下子就能明白其中深意，隻是輕聲吩咐。

  “就是剛才那兒？”靈兒連問也不多問一句，直接挽起袖子就要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