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血光之災
作者:十年方舟      更新:2021-01-10 15:19      字數:2139
  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可我真沒想到我的誠信居然是從陰間積攢起的,而且我還並不知道到底是誰給我做的宣傳。

  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睡過安生覺了,原因就是無時無刻我的身邊都會出現一些驚喜。

  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夢見床頭有一隻無頭凶靈,非要讓我用手摸他的身體,讓我給他找個頭。

  一個激靈,嚇醒之後,隻覺得手心裏麵硬硬的,張開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麵竟然多了一個無頭童子。

  半夜起來上廁所,迷迷糊糊的狀態下,隻覺得脖梗處癢酥酥的,定睛一看,發現那烏黑的頭發像是章魚觸角一樣,在我的脖子上來回顫動,抬頭一看竟發現一隻女凶靈正倒掉著,腦袋剛好在我上麵,嚇得我差點尿到臉上!

  到了後麵越來越過分!不僅是在晚上,連白天也不得安生。

  和馬朝去進貨,店家有一個腳踝那麽高的門檻,我居然死活都邁不過去!我明明看見自己的腳抬的老高了,可總是撞在門檻上。

  馬朝說我被東西拽住了腳跟,才發現竟然隻是一隻死掉的青蛙!它想讓我把他的屍體放回到水中,不希望再有人去踩踏!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哎,這些來求我做事情的魂靈還不讓我白幹,有的托家屬送來錢財,有的拿了個珠子給我,說是可以避邪,還有的在口頭上說要保我在天之靈……

  也就在同一時間,我在夢裏遇到了一個老人,他不像是其他人開口就對我有需求,而是捋著白長胡子,認真的看了我有一分多鍾。

  我本來想開口問他,可在夢裏怎麽也張不開嘴,盯著他的時間越久,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不由自主,而且很絕望很痛苦。

  一個人坐在田埂山野裏,有山風吹過,也有人從我的耳邊踩過,我是正麵看著天的,看著它慢慢暗下來,直到我被黑暗吞噬。

  喘著粗氣從夢中醒過來,酥酥已經在大喊我的名字了。

  “啊你剛才隻是做了噩夢!嚇死我了!又哭又喊的,你到底夢見什麽了!”

  我緩了緩身,隻覺得心跳的厲害,仍然有一股絕望之感溢出,“我好像會死在那裏!山間田野!我是躺在上麵的,閉不了眼睛,沒有任何感覺,隻是視野很廣闊,從地麵到天空,還有鳥停在我的臉上,啄著我的眼睛……”

  “胡說!”酥酥連忙叫我打斷,手不停的拍著我的後背,“夢裏和現實都是相反的!你就等著大富大貴長命百歲吧!”

  我直起身子喝了一口水,搖了搖頭,“不,我能夠感受到,這一切,太真實了!我還夢見了一個白胡子老頭!他也說我有血光之災,躲不掉避不開。”

  “可能是你這幾日做的事情太多,有邪祟入體!別忘了那些東西全都是消磨你意誌的,你越是相信身體,狀態就會越差!”酥酥雖然安慰著我,但我也能夠從她緊皺的眉目之間看出,慌張又無可奈何。

  “我們不有現成的道士嗎?找他算算!”酥酥說罷,拉著我就去了馬朝的房裏。

  他坐在凳上摸著我的脈搏,有點像老中醫,一時之間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幫我看麵相呢,還是在幫我看脈象呢?

  “小師傅打擾一下啊。”我在馬朝發愣的眼前晃了晃手,“你是不是眼睛看錯了,不應該盯著手掌心上的紋路看嗎?”

  這時候馬朝才回過神來,“哦,我隻是想確定一下你是不是還活著。”

  靠,這說的什麽話呢?

  馬朝忽然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在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有一些懷疑,你到底是死是活?因為平常人沒有一個像你一樣留連,赤口,空亡齊聚一起都還能活到現在的。”

  一聽這話我還真是傻了眼,酥酥聽到這裏比我還著急,“那也不過隻是證明李卻生命力頑強而已,那白胡子老頭說什麽血光之災,我看都是胡扯。”

  “白胡子老頭?”馬朝一聽到這個詞,下意識重複一下。

  “昨天晚上我夢到的,他說我有血光之災。”

  馬朝的眼睛居然還會放光,不就是聽到一個白胡子老頭,有這麽驚訝嗎?

  “他是不是穿了一身白色的道袍,手裏拿著一枚比他胡子還長的白色拂塵?”

  我細細回想著回答道,“白色?我隻覺得他很白很白,對了,那個拂塵我以為就是用他的胡子做的。”

  馬朝瞪著眼睛,身體幾乎是怔住了,“他……他是我師父。”

  這下換我怔住了,說這麽多,總之我等不了多久就會兩腿一蹬,白眼朝天了?

  “有沒有什麽破解之法?”酥酥焦急的問道。

  “躲不掉避不開嘛,那白胡子老頭已經跟我說的很明了了……”

  馬朝沉默了雙眼陣陣的盯著桌子的一角,被酥酥拍了好幾下,他才緩過神來。

  “我知道有一個方法可以破解。”馬朝說這話的時候很猶豫,“那就是用另一個人的命來換。”怪不得猶豫。

  說了那不白說嗎?

  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了嗎?

  “算了算了,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站起身來,卻看見酥酥一臉沉默的坐在凳子上。

  “唉,每個人不都是向死而生的嗎?活也好,死也罷,對於我們這些有靈力的人來說,那還不都一樣。隻不過是少了一副軀體罷了。”

  也不知道我這話是不是說錯了,酥酥那張皺著的小臉立馬陰了下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

  “好啦好啦。”我將她攬在懷裏,好生安慰著她,卻雙手抱著我不放,仿佛隻要一鬆手我就會立馬死去一般。

  “咳咳……”馬朝在旁邊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走到一旁將自己包裹裏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一件件不是長了灰就是發了黴,他居然放在床上。

  也不知道那東西有什麽寶貝的?

  終於掏到了包裹最裏麵,他取出了一張黃符,折得四四方方的很小,上麵吊著一根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