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她家衛生間洗了個涼水澡的趙凡出來，身上穿著安雲的舊衣服。

  “安老師，你怎麽不高興？”

  安雲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

  “地上的水擦沒擦？”

  趙凡吐吐舌頭，厚著臉皮說道，“不是有阿姨嗎？讓她打掃吧。”

  “趙凡，你有沒有搞清楚，這裏是我家，我家保姆是伺候我的，不是你。”

  “安老師你別生氣啊，我這就去擦地。”

  嘟囔著趙凡返回浴室收拾衛生，越想越生氣，幹脆把掉下來的頭發一股腦塞進下水道裏。

  “哼，下人不就是用來幹活的嗎？還分你的我的？真是大小姐，目中無人。”

  淩晨兩點多鍾，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兩人驚醒。

  “安老師，會是誰啊？”趙凡驚恐的問她。

  “噓！別出聲！”安雲在唇邊比劃一個噤聲的動作，打開客廳角落裏一盞昏黃的小燈，悄悄走到門口，打開貓眼。

  外麵走廊漆黑一片。

  似乎知道房間裏的人在偷窺，敲門聲又響起。

  嚇的兩人抱作一團，安雲壯著膽子問道，“是誰？”

  “你好，我是片區民警，請問是安教授家嗎？”

  一聽警察，趙凡的腿立即軟成了兩根麵條。

  她絕望的哀求安雲不要開門。

  安雲穩了穩心神，貼著門縫問道，“是安教授家，你有什麽事？”

  “我們接到周圍鄰居舉報，這兩天安教授家裏有個陌生女孩出入，來調查一下情況！”

  聞言，安雲氣不打一出來的。

  “半夜三更來調查別人家的人口情況？怎麽？我家就不能有親戚來？”

  半晌外邊沒有回聲，很快聽到有腳步聲走遠。

  艸，難道是周凝派來嚇唬她的人？

  周凝的確在其中。

  趙凡離家出走這個消息讓她大吃一驚。

  徐洋洋說啥離家出走？白天她回學校聽分，讓人生氣的是，趙凡各科都考的比她好，全班周凝第一，趙凡排第二。

  順藤摸瓜，有人說趙凡從學校出來後，去了城南。

  她父親信誓旦旦的說，他們家城南沒有任何親戚，那邊又是高檔住宅區，豎著的人非富即貴，趙凡怎麽可能會去那裏？

  周凝想到安雲。

  以前秦紹被安雲拉到她家吃飯，周凝就是去城南把人接回來的。

  抱著賭的成分，她帶人半夜來敲門。

  本來好好的機會，被一個魯莽的小民警給破壞掉。

  花園裏，老幹警忍不住訓斥剛剛不會問話的新人。

  “你這樣誰會給你開門？我教你的話為啥不說？”

  小民警跟周凝差不多大，警校畢業來實習，第一次夜間出警，激動的心跳加速，讓他鍛煉鍛煉，沒想到捅了大簍子。

  “師傅，對不起！”

  小民警都要嚇哭了，周凝安慰他們，“不要說他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等，白天屋子裏的人總會出來的。”

  “這行嗎？你一個姑娘家不安全。”

  “沒事，再過兩小時天就亮了。”

  “我留下來，師傅，你年齡大了，回家吧。”

  最後老警察回家睡覺，小民警拘束的搓著手，不敢靠近周凝。

  “跟我來！”

  討厭的蚊子圍著兩個人轉，現在她又累又困，回到車裏，翻出一盤蚊香點上。

  “睡一覺吧，不能為了一個趙凡，我們犧牲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