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等到下午六點，餓得兩眼昏花，終於等到趙凡從樓上下來。

  她背著書包，低著頭，不跟周圍的鄰居說任何話，騎上自行車出去。

  兩人緊緊跟在後麵，十幾分鍾後來到一間夜間開放的大學，有點傻眼。

  放著知名學府不上，跑夜間大學湊什麽熱鬧？

  來這裏學習的，都是白天忙於工作，同時想提高自己文化水平的人，年齡從老到小都有。

  “她這是……受什麽刺激了？”徐洋洋驚訝的找不到合適語言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周凝蹙著眉頭，這裏並不是簡單的夜間大學，門口有人守著，出示證件才讓進去，而且角落裏還有幾個短衣打扮的人，應該像打手一類的人。

  黑道大哥開的夜間補習班？在拍電視劇嗎？

  “周凝，我們進去看看。”

  “先不要動。”

  她往周圍看看，對麵馬路有一家餃子館。

  “走，先填飽肚子再說。”

  兩人餓的直吐酸水，餃子一端上來就狼吞虎咽的蒙塞，店主夫婦見她們這樣，忍不住笑著問這是餓了幾頓了。

  看來是健談的人，周凝笑著回答道，“學習太累，餓了好幾頓。”

  說話虧不虧心啊，她統共上過幾節課？書本都還是嶄新的，撒謊都不打草稿，不過徐洋洋就是喜歡她不要臉的勁兒。

  “夜大學習這麽累啊，我還想著讓兒子也去那邊補補文化課，這年頭沒有文化知識，隻能當一個睜眼瞎。”

  比如他們夫妻，今天有桌客人消費二十一元，先給他們五十塊，最後又拿出一塊，讓他們找回三十塊，他妻子硬是沒算開賬，非要對方把一塊錢拿回去，找了二十九塊才算完。

  “我倆不是夜大的學生，今天過來找人的，發現不讓我們進，真是太奇怪了。”

  店主夫婦恍然大悟，“哦，你們不是中醫班的學生啊？”

  “中醫班？”

  “對啊，最近這裏開設了中醫課程，好多人都來學，每天都非常熱鬧。”

  最高興的莫過於附近的小餐館，開著這個位置本來就生意慘淡，勉強糊口。

  不料前些天忽然來了一大群人，在這裏辦了個中醫班掛牌儀式，還有記者采訪，領導講話，熱鬧非凡，然後他們的小店一天比一天生意好，時來運轉了。

  “中醫班怎麽開到這裏？夜大都有這種補習班了啊？”

  “跟夜大沒多少關係，據說是掛靠，真正開課的是別人。”

  店主也是一知半解，他是從來吃飯的學員那裏了解，隻知道辦學的人很牛逼，從這個班畢業，將來前途無量，所以才動心讓他們兒子也去報名。

  周凝心裏大概猜出來七七八八。

  回來後一直沒有去找劉憲權的老爹，這個中醫班，很有可能就是金家辦的。

  趙凡被金雪收買了，不但是趙凡，等到他們放學，周凝在出來的一群人裏，還看到了幾張熟悉麵孔。

  劉憲權自不必說，有幾個是京大中醫班的學員，學生證還是徐洋洋幫忙辦理。

  “這些吃裏扒外的狗東西。”徐洋洋震驚不已，氣的破口大罵。

  你不想參加京大中醫班就直說，占著名額還去參加別的中醫班學習，當初錄取他們的時候已經明確要求，資料不能外傳，培訓期間不能接受其他社會辦學，要保證京大中醫班的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