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普雲是學校裏出了名的難纏，遠的不說，就說這次元旦晚會，張普雲一個人就把劉老師折騰壞了。

  “周凝，你要是沒事，就是禮堂等著晚會開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劉老師，我正好有事要說。”

  她從衣兜裏摸出一張紙，塞給劉老師。

  “校長同意的，壓軸表演，絕不給老師你丟臉。”

  京大校長的親筆信，內容是請學校負責晚會統籌的老師，安排好周凝的才藝表演。

  這比聶蕊誣陷他非禮還叫人無法接受。

  “周凝……”

  眼前的女學生，到底什麽來曆？他在京大這些年，看到京大校長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現在手裏竟然拿著校長的親筆信？

  “這個……周凝啊，你怎麽會認識京大的校長？”

  周凝奇怪的看看他，“難道你不認識陶校長？”

  “認識是認識，但是……”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輔導員，見過最大的領導，隻有醫學部的主任，怎麽可能跟日累萬機的陶校長認識？

  “劉老師，你是不是生病了？”

  麵黃肌瘦，兩眼無神，心慌氣短，四肢亂顫。

  “我可能快死了！”

  再三確認親筆信是真的，劉老師小心翼翼的折疊好，塞進上衣口袋裏。

  深吸一口氣，“你要表演什麽節目？”

  “跳舞怎麽樣？”周凝歪著頭問他。

  “我怎麽知道？”你跳的怎麽樣，自己心裏沒數？

  周凝思忖著，“我的確沒啥跳舞天份，有人曾經說我跳舞像跳大神。”

  那你還跳什麽？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周凝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好，就跳舞了。”

  “周凝同學，你是認真的？”

  “當然，我不會給劉老師丟臉的。”

  “我的臉不重要，反正已經沒什麽可下降的空間了，周凝同學，你若是可憐我，不要掉鏈子。”

  “OK！”

  周凝給他充滿信心的眼神，“打起精神來，劉老師，我看好你喲！”

  劉老師的心裏比吃了黃連還苦，命不好就不要怨社會，都是他見識少，學生一個比一個牛逼。

  到數學係主任辦公室，劉老師的魂魄已經丟了一半，麻木的敲敲門，沒等裏麵裏麵同意，他“嘭”的一聲打開門。

  “張會長，有人想見你，現在有時間嗎？”

  “劉老師？”

  楊梅驚訝的走過來，伸手在劉老師麵前晃晃，“怎麽了？”

  劉老師隻想快點離開，張著嘴機械的說道，“張會長，有人想見你，現在有時間嗎？”

  如果周凝在，一定會嘲笑他是複讀機，別說這種方式還挺管用，與張普雲喝茶聊天的張浦望對他招招手，“別緊張，好好說一遍。”

  “有人想見你。”

  “是誰？”

  “我的學生，聶蕊。”

  楊梅蹙著眉頭，不悅的問道，“劉老師，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聶蕊找張會長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

  張會長變了臉，他以為會是學校裏的領導，能請的動他的，隻有京大校長，書協在京城也有一席之地，都是文藝界的事兒，他甚至還能占上風。

  “這位老師，你是忙糊塗了嗎？你的學生我為什麽要見？”

  扯淡！他是一般人能見到的嗎？每天都有人想跟他掛上關係，無非就是想得到書協的推薦，拿到高校的蹺蹺板。

  “張會長，我話已經帶到，這是聶蕊給你的，請你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