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的婚禮訂在過年前，周凝是伴娘。

  自從來京大之後，劉玲給她的信，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前幾天收到的，內容隻有幾句話，告訴她自己哪天結婚，請她做伴娘雲雲。

  周凝對她的婚姻，一直覺得不踏實，左然是優秀，優秀的……叫人感覺不真實，仿佛刻意做出來的“優秀”。

  宿舍裏，徐洋洋歪靠著床頭，盯著周凝發愣。

  “幹嘛這樣看著我？”周凝正試穿張秀英給她郵寄過來的服裝樣品。

  “周凝，你怎麽隔斷時間就能收到新衣服？而這些新衣服又很少看見你穿。”

  “嗯，我有個姐姐喜歡服裝設計，我是她的模特。”

  周凝擺弄著裙邊的褶皺，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徐洋洋欲言又止，最後經不住誘惑，紅著臉對她說道，“能不能讓我試穿一下？”

  周凝抬頭看她，徐洋洋比她矮一截，皮膚有點黑，微胖。

  “你試試這個吧。”

  她從一堆衣服裏翻出件寶藍色的呢子短外套，樣式簡潔大方，徐洋洋拿過去摸了摸，驚喜問道，“這也是你姐姐設計的？”

  “唔，是的。”

  她打的底稿，張秀英做的改良，雙劍合璧，做出來的款式都是絕無僅有。

  這件寶藍色呢子，是周凝讓陸芳幫忙在南方市場找到的，北方服裝市場顏色太單調，冬天除了灰就是黑，容易審美疲勞。

  徐洋洋興高采烈的穿上，大小正合適，襯得她皮膚都白了一個色號。

  “太好看了，我從來沒有穿過這麽漂亮的衣服。”

  周凝看她愛不釋手的樣子，笑著說道，“喜歡就送你了。”

  “真的嗎？周凝你沒騙我？”

  “我看起來像個騙子？”

  徐洋洋原地蹦的三尺高，撲過來摟著周凝脖子狠狠親了一口。

  “我從來沒穿過這麽漂亮的衣服，周凝，謝謝你，從今往後，你的髒衣服我都包了，我給你洗衣打飯伺候你。”

  “你幹了我男朋友的活，想讓我嫁給你嗎？”周凝擰著她的下巴，眉眼輕佻，撩的徐洋洋整張臉紅成了大番茄。

  “我要是男的，就娶你。”

  兩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團，最後躺在床上休息，徐洋洋臉色的笑容漸漸消失，語氣沉重的說道，“剛剛我就想跟你說，聶蕊加入楊梅的小組，聽說過兩天要給大人物表演。”

  “表演？表演什麽？”

  開學之初兩人見過一麵，楊梅明顯的瞧不起她，周凝沒有找虐的傾向，跟楊梅沒有太多交集。

  她去數學係都會幫王哲他們做精算，或者教他們一些換算方法，很少關心學術以外的事情。

  徐洋洋靠過來，壓低聲音說道，“聶蕊是上海市書協會員，這是你知道嗎？”

  “書協？書法協會？”

  “對，趙凡是學生會幹部，元旦學校會邀請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參加聯歡會，聶蕊和楊梅要上去表演才藝。”

  “哦，祝賀她們。”搞清楚事情來由，周凝語氣淡淡說道。

  “你，你不嫉妒？”

  “我幹嘛要嫉妒？”周凝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著她。

  “楊梅搶了數學係丁浩師兄的名譽，要不然也輪不到她上去表演。”

  “等等，你說楊梅搶了誰的功勞？”周凝表情嚴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