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濤瞥了眼說話的人，他是班裏的二流子，不愛學習，整天就知道打架鬥毆，若不是王鵬威脅說不來考試就不給高中畢業證，這小子一學期都不會露一麵。

  說周凝不自量力？他真的應該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學期啥也沒學也敢來參加考試，才叫不自量力呢。

  前麵周凝和張坤僵持著，一旁老實巴交的瘦小男生都快哭了，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盯著看，更沒有被女生欺負的連座位都沒有了。

  “張老師你快點走啊，你沒看到這位大哥都快被你嚇哭了嗎？”

  張坤鼓著腮幫子氣的幹瞪眼，“你真的要跟高三一起考?”

  “我沒開玩笑，老師你別耽誤大家時間，趕緊發卷考試。”

  後麵的高星替她捏了一把汗，以為周凝會被張坤揪出去批評處分，沒想到張坤真的搬來桌椅，給周凝發了卷紙。

  “考不好可別哭鼻子！”張坤離開時威脅她道。

  她數學學的好，難道語文和英語也好?要知道初中還沒開設英語課程，別到時候卷紙上隻有名字，其他一個也不會寫。

  周凝知道他心裏想什麽，這都不應該是他操心的事，考試對周凝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她能考上省狀元，能答不出來語文題?

  人不能說大話，因為很容易就被打臉。

  八十年代的語文課本簡單是簡單，但是學的內容跟周凝接收的教育完全不一樣，有的古文內容她壓根沒看過，讀起來也晦澀難懂。

  報應來的太快，打的她猝不及防。

  好不容易捱到考試鈴響，周凝耷拉著腦袋往外走，要去廁所放水。

  “看你這樣子，是沒答好啊？”高星追上來，忍不住揶揄她。

  “星星姐，你們語文老師講課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我不知道，反正我都是睡著過來的。”

  周凝眼前一亮，“這麽說大家考的都不好，那我就放心了！”

  “你高興的太早了吧?考題昨天我們就知道了，語文老師叫我們回去背答案，我直接謄上去的，除了作文，其他應該都是滿分。”

  “啥？”周凝兩個大眼珠子瞪的像銅鈴。

  “作弊啊，你們也太無恥了！你為啥不早點告訴我？”

  這是啥操作?八一年的治學有這麽不嚴謹嗎？

  高星不好意思的搓著手，“我沒想到你真的要跟我們一起考試啊！”

  “其他科呢？是不是其他科也給答案了？”

  高星連忙擺手，“沒有，絕對沒有！王鵬就等著期末我們考拉稀，他好使勁罵我們，估計考題會很難，跟高考一個水平。”

  “活該！”周凝這才露出滿意笑容，要是他們把答案都發下去，周凝準備去校長室咆哮，抗議老師的無德。

  ~~

  “你是誰啊？”

  周凝捏著鼻子從廁所出來，被一個二流子擋住去路。

  “我?你不認識我？”二流子指著鼻子，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瞪著周凝。

  仔細想想沒見過眼前的大蒜鼻子，周凝厭惡的瞪他一眼，“你跟王玲一夥的？”

  “大蒜鼻”愣了一下，發懵問道，“你咋知道王玲?”

  “她是我手下敗將，我能不認識她?”都會在廁所門口堵人，也不嫌臭。

  “周凝，快走吧，要考試了！”

  高星沒注意到她前麵有人，周凝正想告訴她，突然“大蒜鼻”撒腿就跑，很快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