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課，周凝沒有睡覺，她打定主意去藥房堵那個售貨員，如今能給家庭創收的機會她都不想放過，所以還沒到放學時間，她翻過牆頭從學校裏溜了出來。

  高中操場上一個班正上體育課，周凝突然闖進來，大家都嚇了一跳。

  “周凝，你咋背著書包出來的？”高星和幾個女生圍住她，詫異問道。

  “星星姐，你上體育課啊！”

  周凝心花怒放，把自己的書包塞給她道，“你幫我帶回家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星星姐你不能告訴別人我逃課，特別是……”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你媽媽的。”

  “不是，你別告訴高宇啊。”

  高星氣笑，“臭丫頭，你出去幹啥啊？膽子可真不小，被抓著怎麽辦？”

  “所以你趕緊告訴我，附近有沒有啥狗洞讓我鑽一鑽?”

  周凝拍拍身上的土，對牆另一麵罵人的老師做了個鬼臉後，撒丫子就往那家藥房跑去。

  到那裏售貨員剛好下班。

  “你又來了？”售貨員瞪著她道。

  “大姐，我跟你回去看看大娘是啥毛病，有些病拖的越久就越難治，你說是不是?”

  “小姑娘，你是不是瘋了？你又不會看病，去我家做啥？”

  “大姐，你自己都說了病急亂投醫，怎麽就不相信我能把大娘的病情說清楚?我記憶力好，不然那麽多繞嘴的中草藥我怎麽可能背的下來?”

  售貨員將信將疑，“那個赤腳醫生真的走不了？”

  “是，我不騙你。”周凝心虛的訕笑著。

  “好吧！我信你一回。”

  “大姐，你真是孝順姑娘。”

  路上周凝隻撿好話說，到也打消了那姑娘的疑慮，等到了她家，周凝發現她住的地方離劉玲的理發店不遠。

  屋子裏一股中藥味兒，姑娘姓張，叫張黎明，家中獨女，老爹是縣鑄鐵長的廠長，老娘兩個月前病倒，到現在也沒見好。

  “醫院怎麽說的？”

  周凝掀開被子看了眼，老太太瘦的皮包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媽說啥也不去醫院檢查，她不相信西醫。”

  周凝奇怪的看了眼老太太，中醫也沒遇到好大夫啊，這不是徹底把自己的病情給耽誤了?

  “大娘你哪兒疼啊？”

  她發現老太太的手一直放在小腹上，就找到肝的位置摁了一下，疼的老太太直哆嗦。

  “小姑娘，你這是幹啥？”張黎明急忙阻止她。

  周凝皺著眉頭，沒有回答她的話，突然扒開老太太的嘴巴，“大娘，把舌頭伸出來叫我看看。”

  老太太條件反射的伸出舌頭，舌苔厚而膩，嘴巴裏異味很重。

  “哎呀，大娘是不是吃啥吐啥啊？”

  “你咋知道的？”張黎明吃驚問道。

  “兩個月就瘦成這樣，肯定是餓的啊！”

  周凝可不敢說的太詳盡，要是沒猜錯的話，老太太生病前一定是跟家裏人吵過架，導致賁門痙攣。

  張黎明抹了抹眼角說道，“可不是吐的厲害，吃下去的湯藥全都吐了，怎麽可能治好病？小妹妹，既然你都來了，一定把我媽媽的病狀看清楚，如果那位大夫拿不準，我可以去村子裏接他過來。”

  “張大姐，你放心好了，我會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