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螞蟻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它就會湧現出蟻群意識。”

  “蟻後？”對於這點，蘇燁倒還是知道的，“按照你的說法，就是誕生出蟻後？”

  “不，蟻後隻是蟻群意識選擇出來的繁殖工具，整個蟻群所有的決策，都是湧現出來的蟻群意識在做主。”

  蘇燁皺眉，“按你這麽說，螞蟻還玩民主投票這個製度？”

  “沒錯！”老者繼續道：“很多螞蟻其實都是在玩多後製，例如在生存環境惡化，麵臨食物危機，所有螞蟻就開始投票處死生殖力低的蟻後，簡稱‘擇後’。”

  “這就是蟻群意識的最直接證明。”

  “你如果把整個蟻群看成一隻動物，每隻螞蟻則是構成的細胞。”

  “蟻後就是繁殖器官，兵蟻就是身體的防衛組織，工蟻都是細胞，也是嘴，也是手，用來找食物，用來傳遞。”

  “工蟻聚在一起運輸的時候，其實就是血液在輸送養分，工蟻還得培養新生的細胞。”

  “這是生命形式的一種，叫做鬆散生命。”

  “而所有細胞聚集一起，就好像人的腦細胞一樣，‘湧現’出了意識，螞蟻叫蟻群意識，人類，就叫自我意識！”

  老者大手一揮，兩張圖片出現在兩人麵前。

  左邊一張是宇宙星空圖，右邊一張則是人的腦細胞圖。

  老者指著左邊的圖說道：“你把宇宙的所有星球和天體都當成腦細胞，按照我剛剛所說的會如何？”

  蘇燁下意識的說道：“‘湧現’出意識！”

  “沒錯，這就是宇宙意識。”

  老者繼續道：“宇宙意識湧現出來後，星球作為其中的一個‘細胞’，就如同蟻群有著不同的分工一樣。”

  “我就按照它所給定的方向，緩緩前行。”

  “也就是說，所有生物的進化，所有文明的演化，都是宇宙意識在調節著安排著。”

  蘇燁很快想到一個貼切的形容詞，“說白了，你也是打工人！”

  “哈哈，你這形容的有點意思，但並不完全適用。”老者笑了笑。

  他這麽一說，蘇燁也很快反應過來，想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那地球作為一個細胞，就好像蟻群中的一隻螞蟻，單個螞蟻也能誕生出意識嗎？”

  “就好像我腦細胞湧現出了意識，但我的手和腳又怎麽可能還會誕生出意識呢？”

  “這樣一來，豈不是與你剛剛所說的自相矛盾？”

  “並不矛盾！”老者再次說道：“因為地球這個細胞構成了湧現出意識的基礎條件，所以誕生了我。”

  “無數個我，無數個‘活’的星球，構成了大腦，又湧現出宇宙意識。”

  蘇燁摸了摸下巴，“那照你這麽說，無數個宇宙，豈不是又會湧現出超級宇宙意識？”

  老者點點頭，“可以這麽說！”

  “就好比你們人類，個體具備個體的自我意識，無數個體又會湧現出人類意識。”

  蘇燁沉思著。

  地球等於人類個體，具備自我意識。

  無數個地球構成了大腦，湧現出了宇宙意識。

  那人類意識呢？

  “所以，人類意識呢！？”蘇燁問道，“我怎麽沒見過它。”

  “還沒湧現出來！”老者解釋道：“你們人類誕生出來直至存在的時間還太短！”

  “那宇宙意識有什麽目的？為什麽要你進化，為什麽要我們接受考核？”

  “就好像你們人類國家想要強大，人民需要富裕過上好的生活，擁有更長的存活壽命一樣。”

  “這都是意識的本能追求！”

  “另外，他不是強製性的要我進化，是給與了我進化的規則和方向，選擇權和自主權在我自己。”

  “就好像，國家告訴你們學習賺錢的道路，你們學不學，以後能賺多少錢，還是看你自己！”

  蘇燁原本信他三分，現在倒是有五分信他了。

  “那你之前的進化經曆和這次的進化考核，具體給我說說。”

  老者點點頭，“距今一億六千萬年前....”

  聽著地球意識的娓娓道來，蘇燁恍惚看到了那一幅幅動魄驚心的文明起源和滅絕。

  在距今1億4000萬年前。

  地球孕育出恐龍物種文明。

  距今8000萬年前，它們湧現出了恐龍意識。

  距今6500萬年前，地球意識開啟了進化，讓它們接受考核，結果它們考核失敗滅絕了。

  考核用時：5年。

  第一次進化的失敗，讓地球意識開始總結經驗教訓。

  與此同時，宇宙人族文明的一隻艦隊降落到地球，經過與地球意識溝通後。

  地球意識開始孕育人類物種生命。

  之後那支宇宙人族文明艦隊離去，留下來關於如何孕育出人族文明的方法。

  老者在仔細了解該方法後。

  在距今九十六萬二千年前。

  它孕育出根達亞文明。

  該文明物種是類人型模樣，所有根達亞人都是一米多高，且文明男性的額頭上擁有第三隻眼。

  在男性成年後，成功睜開第三隻眼的根達亞人會誕生出超能力，反之亦然。

  無疑，這是一次失敗的孕育，根達亞人不能算是真正的人族。

  但不管怎樣，都孕育出來了，於是地球意識第二次開啟了進化考核。

  而結果，自然是失敗了！

  隨著根達亞文明滅絕。

  痛定思痛的地球意識開始了第三次孕育。

  在距今七十萬三千年。

  米特拉姆文明誕生。

  這回，孕育出來的物種算是最接近人族的一個了。

  但是，不知道是演化的時候，那部分基因出了問題，導致這個文明上上下下都在研究吃的。

  吃何種植物，人的氣質才會沈靜？

  吃何種魚肉。肌肉才會有瞬間爆發力？

  一天喝幾次、喝多少何種乳製品，人才會長壽？

  何種酒精類對腦細胞的活性化有幫助？

  地球意識無奈之下，開啟了第三次進化考核。

  而結果，自然又失敗了。

  米特拉姆文明被滅絕，大陸沉沒。

  歎了口氣，地球開始第四次孕育文明。

  在距今四十萬年前。

  雷姆利亞文明誕生。

  地球意識發現，這回孕育出來的物種，跟人族文明留下的方法裏所描述的一樣。

  但它還未來的及高興。

  同樣是不知道哪裏出現了差錯，這個文明上上下下全都在研究藝術。

  無奈之下，地區意識開啟了第四次進化考核。

  不出意外，又失敗了。

  地球意識有些頹廢，足足過了好久一段時間才緩和過來。

  接著，它開來第五次孕育。

  於是，在距今五萬年前。

  亞特蘭蒂斯文明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