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癮了？”

  趙雪瀅這才想起來，她舉起蘋果，“看，送給我的。”

  康明煦被她的樣子弄的手癢癢，鑒於前麵坐著司機和警衛員，隻能忍下來，“嗯，送給你的，大家喜歡你。”

  “因為我穿的軍裝嗎？”

  她知道這個時代的軍人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以至於軍裝流行的不得了，誰能穿一身走出去買東西都能得個便宜價，何況此時在凱旋的隊伍裏，那更是得到大家的真心喜歡。

  “是也不是。”

  “我知道，因為軍裝，也因為我好看嘛，哈哈哈哈。”

  不止康明煦笑，前麵的司機和警衛員也噗嗤笑起來，他們可是知道這位有多厲害，是此次的大功臣。

  當然也更知道，這位私底下多有趣，連隊裏所有人都喜歡她以及她的故事，太香了。

  之後隊伍從西南一直走到首都，中間途徑各自的軍區，就會停下來告別，一直到回到首都，隻剩下兩個團。

  進首都又是一番熱烈歡迎，總之趙雪瀅搭著便車算是感受了一番什麽叫做軍民之情，身處其中，很容易產生驕傲自豪的感覺。

  這身軍裝不止是軍裝，還有滿含的情誼在裏麵。

  康明煦向康爺爺述職，她就站在旁邊，兩人的感情很含蓄很內斂，但眼神裏的珍惜和激動是掩藏不住的。

  “沒想到哇沒想到，僅僅一星期，做得好！”

  “爺爺，瀅瀅和許末關是關鍵。”

  康映暉沒想到，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小女娃帶來的驚喜已經完全超出了預期。

  “瀅瀅啊，你真是膽子大，難怪主席誇你巾幗不讓須眉，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趙雪瀅可不敢居功，“爺爺，您可別聽邵衡哥瞎說，我和許末關隻是個引子，別讓他帶跑偏輕視大家的功勞。”

  “論功行賞，誰也不會忘！”老爺子停了一下，“但是，瀅瀅的功勞很是突出，必須重賞！”

  至於這個重賞該怎麽賞，肯定不是現在就落實的，因為她目前還在國外讀書，有了實質的職位反倒不好。

  三天之後，在首都舉辦盛大的歡慶儀式，全國各地參加過戰鬥的代表齊聚首都。

  趙雪瀅和許末關也去了，一起接受了頒獎，值得一提的是，她得到一個二等功，特別意外的勳章。

  一她不是軍人，二她沒有正式參加，頂多算個編外人員，被叫到名字的時候她真的驚訝壞了。

  還是一旁的許末關推她才反應過來，他們兩個相繼上台，接受康爺爺遞過來的鮮花，挺直腰背，佩戴勳章。

  底下掌聲雷鳴，這一刻她感受的榮譽，那種有歸屬感的榮譽。

  她看到康明煦滿臉笑容在鼓掌，那些熟悉的老兵，正在十分用力的鼓掌，那種為她高興為她歡呼的樣子，讓她眼眶發紅。

  她想，這一幕會永遠存在她的記憶裏，永不褪色。

  熱熱鬧鬧的歡慶儀式之後，生活總算恢複了平靜。

  康明煦，許末關和她三個人一人一個勳章回到宅子裏的時候，莊泰寧一人一拳砸在胸膛上，到自己閨女的時候實在下不去手，又很是牙癢癢，隻能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說說，你說說你！你翅膀硬，從來不讓玩我擔心，可常在河邊走，萬一呢？你爸爸我還活不活了？”

  莊泰寧是真的害怕，在場其他老友們也是一樣的心情，所以老莊教訓他們的時候，一幫人沒有搭腔不說還猛點頭。

  瀅瀅和他們親生孩子一樣一樣的，隻要一想這孩子有個好歹，往後的日子是真的別想好過了。

  “爸爸......”

  “你別叫我爸爸，你眼裏哪有我這個人！”

  莊泰寧氣的不行，當初瀅瀅突然間不見了，隻有個留言條，說她和許末關有事先走了。

  一開始他沒在意，直到某一天進去打掃她的屋子，在裏麵看到了洲地圖，上麵猴子所屬的地方明顯有橡皮擦過的痕跡。

  電光火石般他突然想起了一種可能，再想到康明煦的去除，幾乎是瞬間，他篤定瀅瀅一定是去了猴子，奔著康明煦去了。

  如遭雷擊，短短一星期，他吃吃不下，喝喝不下，嘴角急出燎泡，聯係是根本不可能的。

  多少個夜晚被噩夢嚇醒，他一把年紀的人淚流滿麵，那種沒著沒落的感覺，太過煎熬，莊泰寧再也不想回憶。

  實在沒辦法了，他跑去見了老首長，大體是心情想通，談過之後他總算能穩住表麵的情緒。

  這樣過了昏天黑地的一星期，直至得到確切消息，勝利了，瀅瀅安全無虞他才能睡個整覺。

  心裏卻憋著一股子氣，直把自己憋出病來。

  兩年沒犯的咳嗽毛病，竟然在大夏天卷土重來，來勢洶洶，一下就擊倒了他的身體。

  好在有老久在，他細心照料，病情穩定下來，卻沒有好透，一直斷斷續續的咳，想起瀅瀅著急起來，咳的更厲害一些。

  一看嶽父是真生氣，康明煦趕緊道歉，“莊叔，是我的錯。”

  許末關也是，“是我的錯！”

  莊泰寧猛地咳嗽起來，嚇的一旁的趙雪瀅趕緊上前扶，被她爸給躲開，她知道，她爸真生氣了。

  更應該說，是真傷心了。

  莊泰寧咳完，喘了一口氣，“小康你沒錯，瀅瀅她任性，想來你也擔驚受怕，再說你是正經上戰場，她上躥下跳算什麽？”

  許末關頭低的更深，這件事上，他就是幫凶，瀅瀅提出之後他不僅沒有反對反而很是積極的助她。

  “小許，我也不說你什麽，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她但凡起了心思，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要不是她攛掇你也不會去，我還要感謝你能陪著她，起碼不是一個人上路。”

  “莊叔，我......”

  莊泰寧打斷對方的話，“啥話都別說了，我知道毛病在哪裏。”

  “爸， 我錯了！”

  趙雪瀅是真心實意在道歉，她沒想過爸爸會猜到，更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麽大。

  以及其他老師們，想來她不在的這幾天，沒有人是真的好受的吧，尤其她爸，竟然開始咳嗽了？

  一聽他咳，她就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