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這場私下裏為她慶祝的飯局以這樣奇怪的方式開始，又平靜的結束。

  送老首長以及五位親屬離開的時候夜幕已經籠罩，五個青年才俊一人攙扶一個上了車，揮手告別。

  他們喝了一點小酒，康爺爺早早的睡了，想來這是老人家少有的早睡。

  “我臉上有東西？”

  康明煦摸了摸臉，怎麽總盯著他看？

  趙雪瀅搖頭，“剛才你和他們握手說再見了。”

  “不然叫回來打一架？”

  “我懷疑你內心就是這麽想的，畢竟他們不是你的對手。”

  這話太對胃口了，康明煦挑眉，“這麽自信？”

  “就這麽自信。”

  “狡猾的小狐狸！”

  說著扛起她回了自己臥室，趙雪瀅的肚子抵在他肩膀上，突然的高度讓她小聲驚叫了一下又趕緊收聲，怕吵到康爺爺。

  “邵衡哥......”

  這次沒有收到該有的效果，男人很堅定的上樓，在她試圖逃跑的時候屁|股總會受到懲罰。

  又氣又羞，氣急敗壞，“女生的屁|股是隨便摸的嗎？你這是耍流氓！”

  “不是摸是打，老實點。”

  “我不！”

  “不老實還會挨打。”

  “我犯了什麽錯？你不能無緣無故揍我屁屁。”

  康明煦看著她的手伸過來保護住小屁屁，有點好笑又覺得可愛。

  “不覺得你有錯，那更是錯上加錯。”

  男人的步子很大，眨眼到了臥室，她被放在床邊上，和蹲下來的人雙目對視。

  這時候往往很危險，知覺告訴她，要服軟要認錯，先哄過去再說。

  剛才還桀驁不馴的眼神迅速變成了弱小可憐又無助，可憐兮兮像隻小貓。

  接下來順理成章開始懺悔，一樁樁一件件，哪怕沒錯也要說成錯，重點突出她是如何在**之下屈服的，可悲可歎。

  康明煦聽著她扒瞎也不打斷，其實他沒什麽可生氣的，頂多是惶恐。

  親她額頭，將人攬在胸前，“其實是我配不上你。”

  糟糕，男人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情緒不穩定，需要人哄，她好像無意間觸發了這個被動技能，正要努力挽回放大招哄一哄的時候這人突然說，“可其他人更不配，所以，咱們是天生一對。”

  “然後？”她總覺得這人已經準備好的大招。

  “咱們蓋被子睡覺吧。”

  “那，如果不蓋被子呢？”

  “乖，會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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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都沒發生，向主席保證，他們是純潔的革命同誌關係，是要認真走向婚姻，要互相尊重，要有責任不輕佻。

  沒看見男同誌整夜輾轉反側，對身旁呼呼大睡沒心沒肺的女人無可奈何，一起蓋被子的決定似乎不怎麽正確啊。

  正在胡思亂想，腦子裏的想法前所未有的快速變換，就在這時候，熟睡中的瀅瀅突然笑起來，樂出聲音的那種。

  他撐起半邊身體拄著腦袋看她潛意識的笑容，眉眼彎彎，和月牙一樣，他也不自覺的跟著她翹起嘴角。

  “咱們快點結婚，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今天心裏到底不怎麽舒服，理智從不慌亂，感情卻很委屈。

  當初訂婚在嶽母的要求下極盡節儉，隻有兩家人吃了個飯就算完，總共也就他們四個人。

  以為嶽母太過在意爺爺的身份，會怯場，畢竟瀅瀅隻有她一個長輩頂著，所以嶽母說什麽他們盡量滿足。

  加上當時時局不穩定，他剛剛回歸，在軍隊的職位是隱秘的，這麽做也很符合實際情況，所以大家一拍即合。

  當初並不覺得有什麽，現在看來多少是遺憾的，不然哪裏會有今天這一出相親呢？

  康明煦有些慌神的時候瀅瀅突然嘟囔了一聲，“好。”

  他愣住，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再次發問，“咱們快點結婚？”

  “好。”

  仔細觀察，無論從呼吸頻率到心跳，都在告訴他，瀅瀅是真的睡著了，那是不是說，她其實也想和他結婚，非常想？潛意識裏就想？

  不然，為什麽連睡夢中都在回答？

  今天莫名的惆悵瞬間消失不見，原來他是有點小委屈的？因為她沒有大大方方告訴那些覬覦她的男人，她名花有主，她早就心有所愛。

  他為什麽不說？因為想聽她說。

  脖頸間傳來輕輕的磨蹭感，男人正在小心的表達喜悅，像頭熊一樣蹭她親她，順她頭發摸她腦袋，奇奇怪怪的表達方式。

  反正高興了是真的，也不枉她裝睡一回。

  至於剛才的話，答應他又如何？

  既然相愛，既然不願分離，既然此生心之所係，不過一個小本本，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這沒什麽難，她可以做到。

  既然他覺得光明正大在一起很重要，那就滿足他好了。

  悄悄睜開眼睛，他已經睡熟了，眉眼間還帶著笑意，臉上卻是疲憊的，聽爺爺說過他工作強度很大，加班晚睡甚至不睡是常有的事。

  那比較起來學業上偷懶的她似乎很不應該啊。

  稍顯心虛的趙雪瀅趕緊給自己規劃起來，一定要在明年上半年完成學業，這樣就能盡早回國讓這個男人安心，也讓她安心。

  胡思亂想間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康明煦已經不在了，腦袋邊上一張紙條，上麵是他勁鬆一樣的字體。

  “急事先離開，念你，盼早歸。”

  她嘖嘖個不停，麵對麵的時候偶爾還能詐出來幾句肉麻的話，可書信起來這人就會變的正經又死板，連情話也說的很虛內斂。

  但她喜歡！

  她回了四合院懶了一上午，她爸中午回家看見閨女驚訝之餘高興的不得了。

  “你怎麽回來了？不是剛走？”

  “有點事，就又回來了，反正也是暑假，多的是時間。”

  莊泰寧不管她什麽事，隻要女兒在眼前他就高興，那學校食堂的飯肯定不能讓嘴刁的女兒滿意。

  “爸爸給你炒幾個菜，餓不餓？餓的話前麵小賣鋪買點零嘴墊一墊？”

  趙雪瀅站在胡同口，她回來的時候小賣鋪關著，這會兒正在開門，已經有小孩子排著隊等著買東西了。

  老板娘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打扮的很時髦，燙著卷發，化著淡妝，身上的衣服應該都是南邊來的新鮮貨，人很熱情，見了她就問，“妹妹是附近的？我以前怎麽沒見過？”

  “對，剛回來。”

  老板娘笑的很豪放，“我說呢，不然這麽美的妹妹我不可能沒印象，你家哪兒戶啊？”

  趙雪瀅指了一下，對方的眼神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