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東西，別妄想！”

  趙玉清看了一眼小兒子，這小子身上沒有一點趙家人的影子，腦子不聰明，心眼又狠毒，反倒和他媽像了個十成十。

  要一直對他好，但凡哪件事做的不好，從前的一切好也就變成了不好，能把你貶到泥裏。

  “阿耀，過來。”

  “爸爸，你給我買零食！”

  “你過來。”

  “你不給我買我就不過去！”

  就是這樣，隨時隨地在講條件，怎麽看都無法產生喜愛之意。

  厭倦極了，這樣的生活隻剩下窒息。

  阿菊卻覺得得意，兒子隻和她親近，阿耀出生後她沒讓吳鳳芝插手，果然孩子隻和她最好，見了吳鳳芝不是踢就是罵，嗬。

  “快，你爸爸叫你呢，給你買好吃的，趕緊過來。”

  “我不！不給我買零食，我就不過去！”

  阿菊臉上的得意赤|裸裸，趙玉清的厭惡達到了頂端，再這樣下去他會被逼瘋，忍不了！

  “離婚吧，你收拾收拾從這裏搬出去，住的地方別擔心，我給你辦好，咱們當初結婚沒有證件，隻有文書，在這裏沒有法律效應，但你放心，我會給你一筆生活費，夠你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就這樣吧。”

  阿菊懵在那裏回不過神來，“你剛才說什麽？離婚？”

  趙玉清不打算再糾纏，“你沒聽錯，就是離婚，孩子你帶走留下都行，想好了給我說。”

  到底一起生活了一場，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氣話能分辨出來。

  阿菊是真急了，撒潑打滾拉著人不讓走，“你這是想把外麵的騷|貨領進來過明路？想踢開我這個黃臉婆，給你外麵的賤女人騰地方？想得美！我告訴你趙玉清，你敢和我離婚，我立馬帶著孩子死給你看！”

  說著就要拉著阿耀往外衝，那架勢不管不顧，瘋魔了一樣。

  她跑出大門的時候往回瞥了一眼，真正讓她心慌的是，趙玉清無動於衷，連看都沒看他們母子一眼。

  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男人的挽回，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身邊是阿耀嘻嘻的笑聲，天本來很藍，可她隻覺得灰暗。

  日子真的沒法過了，這個男人鐵了心不要她，心慌又找不到出路。

  “阿耀，你爸不要我們了。”

  “我爸才不會不要我，我爸那是不要你了！我是他兒子，這棟樓都是我的，以後還要靠我給他養老，他敢不要我！”

  這話就像一把刀，直直捅進阿菊心窩裏，當初給孩子灌輸這種想法的時候有多痛快得意現在就有多紮心，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媽媽生養你一場，原來是個小白眼狼！”

  阿耀才不怕呢，“我本來就是你生的，你是老白眼狼，我是小白眼狼，哪裏有錯？”

  阿菊真是氣瘋了，“媽媽對你這麽好，要吃的給吃的，要喝的給喝的，什麽時候沒滿足你？你不幫著媽媽說話就算了，還傷我的心！”

  “都是我爸的錢買的！”

  “啊，媽，你掐疼我了！”阿耀甩開他媽的手，“你有本事朝我爸撒野去，光知道禍害我，手都青了！給我買糖給我錢，不然我把你找野男人的事告訴我爸！”

  阿菊趕緊捂住兒子的嘴，魂差點嚇飛，“再瞎說我揍死你！”

  “你揍啊你揍啊，你敢揍我就喊，你不給我買好吃的，我就說我就說！”

  雖然混蛋，但他心裏清楚，隻有他媽最寵他，無論想要什麽，總能讓她答應。

  “媽，你隻要給我錢和好吃的，我就閉緊嘴巴，誰也不說，我保證！隻要10美元！”

  “你怎麽不去搶？10美元夠那老不死一個月生活費了。”

  阿耀瞪著眼睛衝門裏喊，“爸爸！我！”

  嘴被阿菊緊緊捂住，趕緊給錢並承諾以後會給他很多好吃的，如果敢亂說話，這些不僅沒了，還會扔了他，不要他。

  心慌意亂，千防萬防沒防住這個混小子，朝門裏看了一眼，沒人出來，猶豫了一下，“走，咱們去麻將館。”

  阿耀大獲全勝，心情好的不得了，這會兒他媽說啥他都聽著。

  “行，找你的相好去。”

  阿菊被氣的想吐血，“媽媽說過什麽話？不能亂說，嘴上沒把門的信不信我弄死你！”

  阿耀趕緊抱住他媽的胳膊認錯，態度好的不行，母子兩又和好如初一起往麻將館去。

  走了兩步拽著他媽的手喊，“媽，你看那個老不死的。”

  阿菊瞬間精神了，“在哪裏？”

  “在熟肉店裏，那個老不死的在買肉吃，我也要吃，媽，我也要吃肉。”

  “吃吃吃，光知道吃，走，讓那個老不死的買給你！”

  “好噢！”

  母子兩氣勢洶洶殺進熟肉店，吳鳳芝被店老板提醒才反應過來，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阿菊以來就質問，“你哪來的錢買肉吃？是不是玉清沒經過我同意偷偷給你的？我說家裏怎麽少了1000元，你還回來吧，我們要給阿耀攢讀書錢，你已經老了，少吃一塊肉不要緊，我的阿耀不能不念書。”

  吳鳳芝是要臉的人，唐人街就這麽大地方，走出去全是熟人，沒這麽丟過人。

  “咱們回去說吧，別打擾人家老板的生意。”

  阿菊被趙玉清逼離婚逼出來的火氣，被阿耀說破奸|情嚇出來的慌張，這會兒可總算找到了突破口，不發出來都對不起這樣的好機會。

  我過的苦日子全因你而起，那就別怨我不講情麵。

  阿菊擋住吳鳳芝不讓出去，“有什麽非要藏著掖著偷偷摸摸的說？正好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我們每個月都給你生活費，玉清孝順，我沒話可說，10塊20的，你收也就收了，1000他敢給，你也好意思要？誰家不要生活的？”

  周圍人的目光讓吳鳳芝無地自容，家醜不可外揚，她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被阿菊的表象給迷惑，娶妻不賢禍害三代啊！

  阿菊卻想找到了輿論戰場，勢必要把老不死的皮給拔了，拍死在眾人麵前。

  “難怪你最近不是禮品店就是飾品屋，拿別人的血汗錢揮霍是不是特別爽？”

  吳鳳芝上了年紀，既急又氣之下說不出話來，隻覺得胸口燒著一團火，喘息都重了。

  這時候身後突然貼過來一個溫涼的身體，穩穩扶住她站立不穩的身體。

  “1000塊？這麽想要我給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