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的過程特別順利，隻要用靈力裹挾住對方，就能輕鬆裝進玉瓶裏。

  完事才想起來空間不能收活物，這些東西算活物吧？

  她試了試，果然算！這下可為難了，不放空間她就怕有意外。

  這時候早就回到她身邊的紅紅自告奮勇，傳過來的意念是說它本事器靈，有自己天生自帶的儲物空間，可以替她保存。

  那再好不過，“你可不能偷偷給吃了。”

  紅紅抖了抖，“已經撐了。”

  意思是暫時不下嘴，吃的消化完就不一定了。

  “為什麽它們不能進空間你卻能？”

  “汙穢之物，我，器靈，主人允許。”

  她自己翻譯了一下，就是那些東西是汙穢之物，而紅紅是器靈，兩人有契約，相當於她允許其進入。

  那是不是說，隻要是正常的活物，得她允許都能進入空間？還是必須和她有契約，形成這種從屬關係才可以進入？

  可惜紅紅理解不了她的問題，隻能暫且放下。

  一刀一人通過意念慢慢交流，趙雪瀅才算搞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建國以後妖精不能成精，這句話是箴言，普通人隻聽個樂子，對於精怪們來說卻是身家性命，相當於從此斷了永生的路。

  這句話是上一世聽著好玩的，那個世界是個嚴謹有度的世界，一切事情的發生都有它的規律，一切妖魔鬼怪隻存在話本小說裏。

  但是這個小說世界顯然和上一世的世界不一樣，無論靈樾還是她的存在都在證明。

  大概是這裏沒有人說過妖精不能成精的話？

  沒有這句箴言，哪怕世人不信，精怪們還是以各自的方式偷偷的試探永生之術。

  末法時代，一切都是自然消亡的，這是天道。

  而剛才蜂擁而來的東西就是被這一天道法則逐漸吞噬了的精怪和靈魂，說是靈魂，其實就是不願散去的執念，俗稱鬼。

  再通俗易懂的解釋一下就是跑毒，天道規則就是那道慢慢包圍的毒，被包圍了的精怪和鬼混，浸泡在毒裏削弱力量，逐漸維持不住原本的樣子，就成了她眼裏奇奇怪怪的東西。

  平時無法傷人，當然這個不能絕對，傷沒傷的沒有親眼看到不好說。

  地震結束之後出現在她周身的光暈是個玄之又玄的東西，紅紅說那叫功德，字麵意思，能庇護靈魂，能消災擋噩，而讓精怪和靈魂們不死不休的最重要原因是，輪回，能讓人重新投胎，新生。

  趙雪瀅聽完表示質疑，雖然她在修真，可也是本著科學的眼光在修煉的，修真嘛，不同的力量體係罷了，各招各式，那就是化學發應，她可是以事實證明了這一點的。

  現在你給我說這是什麽輪回啊投胎，拜托，她是看情況的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

  但她成為香餑餑被圍堵還是能看出來，這光暈哪怕沒有那麽神奇的作用也一樣有她暫時不清楚的好處，所以才讓這些精怪鬼混們不死不休。

  經過這次大戰，可能是把整個區域的異類全部給清洗了一遍，現在沒有開啟保護結界的情況下，世界很幹淨，沒有異常。

  大佬們的身邊也很幹淨，趙雪瀅舒了一口氣，總算放心了。

  吃撐了的紅紅著急進空間笑話休眠，她先壓住，把玉瓶裏二三十隻精怪晃了晃，要怎麽打探消息呢？

  最後還是靜下心來意識探出去，聽聽看它們在說什麽，可惜她要失望了，除了驚恐沒有其他情緒。

  之所以驚恐，瓶子裏的東西現在正在上演貪吃蛇的遊戲，大蛇吃小蛇，直至最後一家獨大，又或者兩隻抗衡。

  好奇心起來了，她盯著瓶子內部看的認真，互相蠶食的畫麵讓她想起了當初的靈樾。

  想來奪舍無外乎如此，她的靈魂被對方一點點吞噬，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世界上，你的軀殼還存活，可你已經死了。

  無數次慶幸，是她反殺了靈樾。

  正在感慨，瓶子裏已經有了結果，還挺意外，最後竟然是三足鼎立。

  體型差不多大，大概是吸食了其他人的能量，三隻不再是以前那種病菌模樣了，而是能大體看出原本的樣子，還挺無趣，三個應該都是鬼魂。

  有模糊的人形四肢，沒有五官，莫名讓人想到伏地魔。

  三個之間沒有交流，隻有戒備，趙雪瀅自己的意識突兀出現，“想要力量嗎？想要輪回新生嗎？”

  不用它們爭吵，隻要腦子有想法，趙雪瀅就能輕易捕捉，這有點像是等級壓製，次元禁製，高等級就是能輕易看破你。

  於是她才算了解到事情的經過，還真和紅紅說的大差不差，那些光暈就是功德，而死後停留在原地不願意離開的魂力其實在天道規則下超不過七天就會自然消亡。

  可壞就壞在，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運氣和巧合，隻要在消失前滿足某種契機，就會成功晉升為魂魄。

  大概高興不了多久就會被天道的毒給耗的差不多了，所以她那身閃瞎人鈦合金狗眼的光暈成了這些東西的最終救贖。

  誰氪上一口就能新生，你說誘惑不誘惑？想吃不想吃？

  拚啊！拚的時候看見其他同行更加不要命，氣氛是會渲染的，你拚我拚大家拚，就怕拚晚了好處全沒了。

  本來成為魂魄之後智力就開始降低，隨著能力一點點削弱智力也會越來越低，所以在氛圍滿額的時候很容易成為無腦的動物，隻靠生存本能支配，最後全部進了紅紅的肚子裏。

  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趙雪瀅把玉瓶扔給紅紅，並表示等餓的時候完全可以拿它填肚子，收刀進空間，讓其好好休養消化。

  她自己也是，剩下的那一層薄薄的光暈，這可是功德啊，不吸收完天理難容。

  所以哪怕撐的不行，也告訴自己還可以擠一擠，丹田就像海綿，擠一擠也就有空了。

  於是又一次沉浸在修煉中，團子也無形中受了不好好處。

  等她再一次睜眼的時候，周身果然恢複了正常，而再看丹田，從之前灰撲撲的變成了現在的暖光瑩潤，很是喜人。

  就連識海也溫暖了起來，好似從毛坯房變成了拎包入住的精裝，安全感up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