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就是那種騰騰騰還會冒煙的那種。

  任閑躺在臥鋪上，旁邊是周燕。

  兩個人都盯著天花板看。

  “唉，怎麽一臉便秘的表情，很不高興？”

  “是啊…本來我尋思怎麽也比你強，沒想到是這麽個結果。”

  周燕嘴角下撇著，跟被人上之後沒給錢的小寡婦一樣。

  “輸給我不丟人的！”

  “凎，你是嘲諷我嗎？”

  任閑笑的開心。

  “我可是實話實說，輸給我，不丟人，你也別一天天鑽牛角尖了，能從一郡十三城裏脫穎而出，就不錯了，咱們也不是什麽天才，總不可能真去拿一個王國第一出來吧！”

  “這話你還是少給我說…”

  周燕翻個白眼。

  “我再拉胯，也比隔壁那小子強，你是沒看到，那小子自從上車後，整個人就跟發脹的氣球一樣，好家夥，我真怕哪天他砰一聲炸了，你說他要是當場裂開了，咋辦？”

  “愛咋咋地，我才想吐一句無辜的。”

  任閑摳摳屁股。

  “好端端的就給人記恨上了，我這心裏的苦楚，誰能知道？”

  “你就偷著樂吧，人家是砍王，結果被你一個魔術師候補贏了，你還想咋樣？”

  周燕越想越氣。

  “你大爺的，說實話，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哪跟哪兒啊…真有那種好事，我早就一個人單挑你們全部了。”

  任閑咧著嘴。

  “爺們，這叫天賦，你懂嗎？我生來強大，怪我嘍？”

  “草！要不是打不過你，我肯定讓你明白明白，為什麽花兒這麽紅！”

  任閑翻個身，臉靠著牆麵。

  “有那做白日夢的功夫，你還不如想想，怎麽能撐過省級吧。”

  “我他喵要是撐得過去…那才有鬼了…”

  任閑沒有答應，他閉著眼睛，卻不是在睡覺，而是思索著，有關文試考試成績的事兒。至於眼前的武考，任閑覺得自己隻要能拿個省級前列，那走後門應該沒問題了，畢竟學院就那麽十三所，橫豎都要收人的。

  任閑自覺，自己文試的成績不會垃圾的沒眼看，而武試。

  任閑也有足夠的把握，唯一可惜的是，他的豬腦子醒悟的太晚，要不然，真的可以當一波龍傲天，來一個宰一個。

  “還得遠呢…”

  ……

  那首歌怎麽唱來著？

  天青色等煙雨…

  “可惜，我討厭下雨！”

  少年很裝逼，他有裝逼的資格，一省369名少年，他能夠隻靠著一把短劍站在這，決出第一的大門關口，他當然有裝逼的資格。

  雨一直下，從沒有停下。

  劍鋒很快，將雨點兒攔腰斬斷。

  少年孤傲的指著自己的對手。

  “你，很不錯！”

  “那可真是謝謝誇獎了！”

  少年哼了聲，劍鋒一抖，將纏在周圍的雨水震散，似乎天空，也因此落了停。

  “但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為什麽？盲目的自信可不是聰明的選擇。”

  麵對對手的疑問，少年冷冽的笑容，像是拿刀尖刻進了冰裏。

  “因為我叫蕭山！”

  “所以，你覺得自己不會輸？”

  任閑點點頭，學到了，原來還可以這麽裝逼，他抽出刀，刀刃帶著三分血氣。

  “那好，我也說一句，今天，我任閑定讓你嚐嚐，落敗的滋味！”

  一瞬，當雨滴砸在地麵，一朵晶瑩剔透的花兒掙開的那個瞬間。一把刀，一柄劍，便迎麵相交。

  地石崩飛，狂風呼嘯，

  雨點撲朔做朦朧，刀光劍影疊煙塵。

  風蕭蕭兮，人鏖戰兮。

  心不覺時光吹度耳旁風，人不聞三丈之外坐生人。

  眼前隻有麵向敵太清冷，手中隻有兵器作不沉重。

  殺不為了斃命，也不為了爭名，隻是少年豪氣，圖個高下，所以，竭盡所能，

  劈劈砍砍，刺目長鋒，有白翅的大鳥鷹鳴俯空，有稱王的餓虎咆哮瞪目。

  那獸廝殺，無所不用其極，讀作規矩，殺的淩亂。嗚呼嗚呼，有鳴雀兒叫聲淒厲，一滴血拍在雨綢。

  一瞬，攻殺靜止。

  短劍鑽心，長刀入腹，相交而立。

  “你不錯！”

  “再來！”

  抽刀拔劍更起舞，不分勝負不罷休，打得天昏地暗不知時辰，直到日頭清明時，地霧湧，勝負分。

  刀尖撐著地，短劍以斷，人以敗。

  任閑居高臨下，看著那滿身傷痕的少年，雖然，他也是差不多的德行。

  “你很強！”

  “但還是輸了！”

  任閑微笑，吸一口冷氣，讓自己精神抖擻，

  “幹嘛這麽難看，你輸，是因為你遇到了我，這，並不丟人！”

  “哈哈哈哈…”

  蕭山大笑一聲，像是卸下來一身的偽裝，擺擺手。

  “你是個厲害的，那就去打下來更大的天地。”

  “我會的！”

  任閑看著如新的刀，真不知，李刀在這把刀上，下了多少的血本，不過這樣正好，他能多用一些時間。

  …

  又進醫院了，畢竟誰也沒想到，會爭得這麽厲害，蕭山是重傷，也就是小夥子意誌力堅挺，要不然早就眼睛一翻，暈過去了。

  而任閑，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接受了治療後，任閑就恢複的差不多了，而周燕，就跟任閑在一個病房。兩個人看著牆壁上的畫兒發呆。

  “你還是個人？”

  “一醒來就罵我，不好吧！”

  周燕撇撇嘴。

  “我覺得爽就完事了，管你好不好，從入學開始，我天天遭受家姐的毒打，可如今卻連你一個半路出家的都不如，要不是我足夠堅強，早就開始自暴自棄發瘋了。”

  “沒辦法，我也不知道我這麽強大啊，這個是天賦，羨慕不來的！”

  任閑嘴上不留情。

  “嘁，你就抓著緊得意吧，真厲害，那就在王國裏爭個第一出來。”

  “那你也太高看我了…”

  周燕挑眉。

  “嘿呦，神奇，還以為你肯定會大言不慚的表示，這些都是小事，不成問題呢，怎麽這麽謙虛？”

  “不謙虛不行啊，你覺得那個蕭山怎麽樣？”

  周燕嘖嘖稱歎。

  “強的要命，大家都是二級劍術師，但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那個砍王跟他一比，屁也不算。”

  “可蕭山還是輸給了我。”

  周燕頓時臉黑。

  “幾個意思？變著花樣擱這炫耀呢？”

  “不是，蕭山很厲害，我也就贏他半招而已。這說明我的極限，也就蕭山這種水準了，但從省內出去，麵向整個王國，你覺得蕭山會有幾個？”

  周燕抿著嘴，想了想。

  “不會太多！”

  “但肯定有，所以，我啊…怕不是沒辦法拿第一了！”

  周燕呲牙。

  “你裝雞毛，劍術師上你持平蕭山，你不是還有魔術嗎？估計那個冷臉小子，打破腦袋都想不到，你居然是個魔術師候補！”

  “嘿，大家公平對決，用魔術，不太好。”

  周燕真的是沒眼看了。

  “你嘴上說的好聽，臉上簡直比反派還像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