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鎧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這是他的失誤，他的錯。

  是他自負了。

  如果他在小心一點，應昭昭就不會被魔族抓住。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對著高肅的拳頭，他並沒有還手。

  聽著高肅拳拳到肉的聲音，應昭昭也明白，自己是真的沒辦法活下去了。

  她是真的要死了啊。

  可是

  “高叔叔，我死了，會不會影響到鎧哥哥啊？我記得我們之間有契約來著。”應昭昭聲音虛弱。

  聽見這話，高肅動作也停住了。

  他扭頭看著應昭昭，對上她懇求的眼神，歎了口氣：“你死了，他他也會死。現在你還沒有消散，也是因為噬魂術在通過契約抽取鎧身上的生命力。”

  應昭昭沒想到結果是這樣。

  思考了一會兒，很快問道：“既然您知道這個契約，那應該有辦法解除這個契約吧。”

  高肅沒有吱聲。

  應昭昭接著道：“我知道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可是我不想拖著鎧哥哥一起受苦，所以我懇求你您。解除我和他之間的契約。”

  苦笑了一下，應昭昭低下了頭：“沒有了孩子，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高肅拳頭攥緊。

  鎧被打腫的臉猛地抬起來：“昭昭，不用了。”

  應昭昭沒有理睬鎧，繼續看著高肅：“拜托你了，高叔叔。”

  “昭昭，我也不能失去你。”鎧聲音堅定。

  時間滿滿過去，看著源源不斷的魔族，高肅深吸了一口氣：“我答應你。”

  應昭昭笑得格外燦爛：“謝謝你，高叔叔。”

  “我不允許啊！”鎧態度格外堅決：“昭昭。我們一起死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

  這次。她終於轉過頭來，看著麵前紅著眼睛的男人：“可是，我也舍不得你死。”

  目光移到遠處的魔族出現的那個地方，她緩緩道：“鎧哥哥，你還有你的事情要做，這裏需要你。”

  鎧還想說什麽，應昭昭就對著高肅道：“高叔叔，動手吧。”

  高肅正想靠近，鎧就直接擋在了他麵前：“你走開。”

  高肅麵不改色：“應該是你讓開，鎧。”

  鎧聲音嘶啞：“我不同意斷開契約。”

  “可是，她不舍得。”高肅聲音平靜的陳述了一個事實：“她想你活著，你，要辜負她嗎？”

  這次，鎧愣住了。

  高肅繞過鎧，又到了應昭昭麵前。

  手上紫色的光芒一點一點出現，其中有夾雜著一點綠色。

  最後變成了一把剪刀。

  看著剪刀，他語氣有些懷念：“說起來，這個剪刀還是她送給我的呢…”

  應昭昭看著高肅的剪刀在自己心口虛空處剪了一下。

  然後，那種和鎧精神力連在一起的玄妙感覺就消失無蹤了。

  與此同時，她的身影也越大透明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身的鎧，看著應昭昭身影一點一點變薄。

  她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

  整個人看起來安靜又平和，沒有了她一開始見到自己的那種歇斯底裏。

  身影快不可見的時候，鎧看到應昭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嘴唇微動。

  他看的很清楚。

  她在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