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下場的資本太多，也許是卓雪菲和綿綿的對家的太多，總之，這件事在年初的時候，在國內鬧得沸沸揚揚，且前後持續了大半年，最後被央視點名批評，這才消停下來。

  雖說卓雪菲是在國外發展，但她的戶籍還是國人，總不會跟央視對著幹。

  再後來，這件事就被壓了下去。

  因為事情發生在顧念笙回國之前，所以，具體並不清楚，所知道的冰山一角還歸功於豆瓣小組，所以，對於群內管理員的詢問並不詳細說明，隻說自己接連看了幾部綿綿的電影，很喜歡等等，然後無意間發現卓雪菲的粉絲故意辱罵綿綿，一時氣不過雲雲，最後就加了個群。

  管理員以及群裏的其他人對於顧念笙所說的遭遇很是同情，而後紛紛講述自己討厭卓雪菲的原因。

  根據顧念笙的總結，群裏討厭卓雪菲的原因分為三種，一種是因為卓雪菲平日在國外的種種表現，讓他們覺得卓雪菲不愛國。一種是卓雪菲傷害過的其他愛豆的粉絲。還有一種是原本正粉著卓雪菲，結果忽然就因為某件事傷了心，然後粉轉黑。

  顧念笙暗自總結了一番後，咬著奶茶的吸管努力把珍珠吸進來，而後才拿著手機給村裏人回消息。

  不過，群裏的人並沒有追著她一直問，畢竟，進群的人一直在增加，大家很快將她遺忘。公孫雪看了一會兒她們的聊天，見他們從吐槽卓雪菲開始，一直到安利別的愛豆和電視以及小說，心下隻覺得無比神奇。

  先前的鬱悶一掃而光不說，心情也跟著好起來，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顏珩正滿心擔憂地開車，忽然聽見顧念笙的笑聲嚇了一跳，險些一不留神把車子開到一旁的綠化帶裏去。

  但好在，多年老司機的肢體反應，控製住了他。

  “夫人，您看什麽呢？這麽有意思？”顏珩安撫住自己狂跳的小心髒後，顫巍巍地問道。

  “沒什麽，一本很有意思的小說而已。”顧念笙笑答。

  她好歹也是墨氏集團的總裁夫人，總不好叫人知道她偷偷加了卓雪菲黑粉的群吧？

  雖然對方是墨知行的人，可那樣也不行吧？

  “這樣啊……”顏珩鬆了一口氣，臉色都緩和了不少。

  明明這一天該激動的人，怎麽也輪不著他才是，可因為顧念笙，自己這一天的心情，可謂是如做雲霄飛車一般，刺激的快要得心髒病了！

  不行！他回頭一定要好好跟老大說一說，好歹也給他個獎金啥的，不然，這一天天的太忐忑了！

  在顏珩的忐忑中，車子總算是開到了墨氏集團，然而，剛停下車，就收到了武楊打來的電話，顏珩雖有些奇怪，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

  “聽我說，公司周圍已經有很多狗仔，讓夫人先不要下車，你直接將車子開出來，等下墨總會從側門離開，跟你們匯合。”

  顏珩嘴角狠狠一抽，這特麽……怎麽弄得跟特務接頭似的？

  掛斷電話，顏珩往周圍掃了一眼，的確發現很多潛伏的狗仔。便小心翼翼地倒車。

  顧念笙看群聊看的開心，還順帶下載了幾本小說，猛然一抬眸，發現顏珩正在倒車，頓時奇怪起來，“墨知行不下來嗎？”

  這句話問出來的刹那，顧念笙腦海裏“蹭”地竄出了一個聲音來，然後譏誚地告訴她，卓雪菲回來了，墨知行怎麽可能還跟你回家？人家是要找卓雪菲的！

  頃刻間，顧念笙臉色煞白一片，整個人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愣在原地。

  心下那種又酸又澀的感覺密密麻麻地升起來，很快吞噬了她一整個兒的思緒。

  帖子裏那些言論再度浮現出來……

  “……不過是長得好看一點兒，哪兒比得上卓雪菲優秀啊！”

  “是啊，就算用盡心機嫁給墨知行又怎樣？還不是沒人喜歡……”

  “是啊，再怎麽說，卓雪菲才是原配，顧念笙算什麽，隻是小三二一……”

  “對對對！沒錯！雪菲寶貝才是墨總裁的白月光！”

  “……沒錯，雪菲姐姐才是白月光，顧念笙一個整容臉怎麽比得上！”

  “……費盡心機得來的，哪兒比得上青梅竹馬啊！”

  “……”

  青梅竹馬嗎？

  白月光嗎？

  原配嗎？

  顧念笙神情有些恍惚，一時間覺得奶茶都不甜了。

  她懨懨地垂下眼簾，抿著唇盯著手機。

  “夫人，夫人？”顏珩調轉車頭後，便跟顧念笙解釋了原因，因著要躲避狗仔，也沒在意顧念笙的反應，直到車子在側門處停下，方才察覺顧念笙低落的情緒。

  可剛想問什麽，顧念笙便搖了搖頭，閉著眼睛靠在了車上，有氣無力道：“走吧。”

  顏珩：“？？？”

  不是說要等老大麽？夫人怎麽要走？難不成是累了，還是說是其他原因？

  顏珩一時想不清楚，卻也不敢貿然做決定，神色複雜的透著後視鏡看顧念笙。

  顧念笙幹坐了一會兒，見顏珩還沒走，忍不住睜開眼，蹙著眉頭問：“怎麽還不走？”

  “呃……”顏珩扯了扯嘴角，而後小聲地道：“墨總不是讓我們在這兒等他的麽？”

  聞言，顧念笙心口一震，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眼睛睜的大大的，漂亮的小臉帶著一絲破裂。卻是半張著嘴出著神好一會兒沒有出聲。

  顏珩心上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倒不是他杞人憂天，而是今天顧念笙的反應太不對頭了，在本應該憂鬱的時候開心，本應該開心的時候憂鬱，而現在又問出這種話，以至於他都忍不住懷疑顧念笙是不是因為卓雪菲的事情跟墨知行鬧脾氣了。

  可一想到顧念笙那古怪的反應，心下也判斷不出顧念笙到底知不知道網上的那些黑帖，是以，也不敢隨意出聲。

  好半晌，顧念笙總算回過神來，淡淡哦了一聲，而後抽回目光繼續刷帖子喝奶茶。

  她垂著眉眼，臉上神情淡淡的，顏珩打量了一瞬，沒看出什麽特別的表情來，是以，也沒說話。

  顧念笙自我安慰地想，五年前到底是卓雪菲拋棄了墨知行，墨知行那麽高傲又那麽要麵子的人，應該不會吃這樣的回頭草才是。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不是墨知行，哪裏能預料的到他的想法？

  此時此刻，顧念笙滿心憂鬱，將墨知行要求她領證結婚時跟她說的那番話徹底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