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聽墨知行這話，武楊便知道墨知行這是要等顧念笙醒了再回去，便退出了總裁辦公室，去外麵等候。

  顧念笙是餓醒的，醒來的時候，房間裏一片昏暗，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就看見不遠處的辦公桌上亮著一盞台燈，而墨知行正借著台燈的光在處理文件。

  顧念笙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心下忽然就有了那麽一絲愧疚。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蓋著的毛毯，忽然覺得自己這一整天的鬱悶和難過都有點兒莫名其妙。

  是了，他們之間，本來就什麽都不是，什麽關係都沒有。

  可墨知行能為她做到這樣，就很好了。

  畢竟，他們不是因為愛情才結婚的，兩個協議結婚的人，要怎麽談浪漫和情愛呢？

  想到這兒，顧念笙嘴角帶笑，心下卻是苦澀的。

  可她明白，她得接受現狀，畢竟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也總不能選了葡萄還想要芝麻，那樣，就太貪心了。

  顧念笙嘴角又彎了灣，而後將身上的毛毯疊好，這才站起身往墨知行走去。

  “墨知行……”

  聽到聲音，沉迷於工作的墨知行這才抬起頭來，見顧念笙笑容溫和的站在自己麵前，心情都跟著好了幾分。

  “醒了？”

  “嗯。”顧念笙點頭，又道：“我們回家吧。”

  “好。”

  簡短的對話，毫無浪漫可言，但——卻讓人莫名的安心。

  車子抵達墨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顧念笙此時已然沒了什麽胃口，便讓廚房做了些開胃的菜。

  馬瑜蔓做完瑜伽聽聞墨知行和顧念笙回來，便特意出來看，可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便看到顧念笙和墨知行坐在樓下餐廳吃飯。

  她直到這兩個人的口味一向不大相同，而擺在顧念笙麵前的無非是酸辣的菜係。

  見此，馬瑜蔓眉頭蹙起，抓著欄杆的手都緊了幾分。

  許是心情太過消沉的緣故，顧念笙吃飯的時候都沒什麽精神，就連馬瑜蔓何時出現的都沒有注意到，直到馬瑜蔓的聲音響起，她方才察覺。

  “知行，念笙，吃飯呢啊？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

  顧念笙知曉墨知行不大願意搭理馬瑜蔓，便道：“都怪我，不小心在知行辦公室睡著了，他沒舍得喊醒我，這才回來晚了。”

  “哦、”馬瑜蔓電話，神情微微變了，見顧念笙沒什麽精神，不由低頭去看顧念笙的肚子。

  要知道，懷孕的人都沒什麽精神，而且都嗜睡。

  而顧念笙最近的反應，實在是太像懷孕了。

  “念笙啊，你怎麽這麽沒有精神啊？是身體不舒服嗎？”因為好奇，馬瑜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聞言，顧念笙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就是沒什麽精神，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

  “哦……”馬瑜蔓又是點了點頭，心下卻是說不出的擔心。

  要知道，藍轢靈到現在還沒回國，即便她回國後立刻備孕，想要跟顧念笙追平，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來，似乎就隻有那兩個辦法了……

  想到這兒，馬瑜蔓眸中一閃而過的冷光，隨即笑著道：“那你們慢慢吃，阿姨年紀大了，就先上樓休息了。”

  顧念笙沒什麽力氣應付她，見她要走，心下求之不得。

  而坐在顧念笙對麵的墨知行，卻是發現了剛剛馬瑜蔓的異樣。

  眼看著馬瑜蔓上樓，墨知行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顧念笙，沒有吭聲。

  晚飯之後，顧念笙簡單地洗了個澡，便睡下了。

  似乎人心情差的時候，不光會沒精神，還容易嗜睡，顧念笙躺下後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等到墨知行洗漱完進來時，顧念笙已經睡熟。

  不同於往日裏便睡著後嘴角都帶著笑意，今日裏的顧念笙心情似乎差到了幾點，就連睡著之後，眉頭也是蹙著的。

  是為了什麽不高興麽？

  還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墨知行站在顧念笙麵前，伸手想要為她撫平緊皺的眉頭，可手剛剛觸及到顧念笙的額頭，便收了回去。

  遲疑了一瞬後，墨知行站起身，收回目光走到了床的另一側，然後關燈睡覺。

  可黑暗中，他的眼睛異常明亮，卻是怎麽都睡不著。

  ……

  翌日，當米拉看到無精打采的顧念笙時，整個人都嚇了一跳。捂著嘴巴驚訝道：“女神，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沒精神？”話罷，湊到顧念笙身邊小聲道：“難道，你遇到妖怪被采陰補陽了？”

  “去你的。”顧念笙哭笑不得，打了個嗬欠道：“可能是快來例假了吧？我昨天吃完飯就睡了，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是很困。”

  “哦。那估計是你沒睡好。”米拉點了點頭，道：“我有時候也這樣，明明睡了十幾個小時，可就是沒什麽精神，我為此還去看醫生，結果醫生說我是睡眠質量不好。”

  “是嗎？”顧念笙認真的看著米拉，問道：“那醫生還有沒有說別的？”

  “有的。”米拉點頭，又道：“那個醫生說我是睡覺的時候總胡思亂想，然後潛意識裏思維活躍，沒有休息，所以才會犯困。不過那個醫生還說，如果大腦在一段時間內過度疲憊的話，就會容易覺得累，如果你想休息，那說明你的大腦真的很累，你也真的很需要休息。”

  “有道理。”顧念笙認同的點頭。

  米拉歎了口氣，道：“可惜情|人節不放假，不然，女神你還能跟墨總約個會。”

  “嗬嗬……”顧念笙聞言幹笑了兩聲移開了目光。

  然而，米拉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隻自顧自的感慨道：“哎，可惜我沒男朋友，也不知道這個七夕情|人節還能不能脫單了，不過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概率不高。”

  聞言，顧念笙點了點頭。

  米拉歎了口氣，又道：“什麽時候我二次元裏粉的那些老公能從漫畫裏跳出來，成為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顧念笙又是點了點頭，笑道：“不止你這麽想，我也這麽想。”

  “不是吧？女神？”米拉吃了一驚，一時間眼睛都睜大了。

  “墨總多好啊！多帥啊！比漫畫裏的人好看多了！”

  顧念笙聞言“嘖”了一聲，碰了碰米拉的胳膊，笑道：“哎呀，這兩件事本質上沒什麽影響的，就算墨知行帥，那也不影響我喜歡二次元的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