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齊國欺魯,惹禍精的手段(魯襄公十六年,前557年,春秋第一百六十六年)
作者:逸蝶宿深枝      更新:2021-01-06 09:12      字數:2528
  齊國和魯國,真是一對兒冤家。

  這兩年,齊國和魯國,都是跟著中原大哥晉國混江湖。

  齊國到底有些得不償失,因為這兩年的戰鬥,都是圍繞著中原地區的鄭國和宋國的戰鬥,背後隱藏的就是晉國與楚國爭雄。

  魯國位置地處中原地區東側,在中原地區的地盤爭鬥,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可是遠在北方的齊國,並沒有什麽好處獲得,剩下了隻是責任,反而被晉國活生生的拖上了戰車,不是會盟,就是出兵征伐,既要出錢,還要出兵,自然到了諸侯們一起跟著晉國再次征討秦國的時候,就表現的很不積極了。

  齊國總是想找個機會,發展一下自己的利益。

  魯襄公十四年,國際上大的“晉、楚爭霸”戰爭亂局,暫時按下了停止鍵。

  鄭國為了表示對晉國的忠誠,又是敬獻編鍾樂器,又是送歌女舞蹈隊,讓晉國的國君享樂。過去那個年代裏麵,舉行大型的文藝演出,有了樂器,有了歌舞隊,還要有一些儀仗的禮器作為輔助,也就是把舞台效果要搞好。

  所以,晉國的範宣子士匄就向齊國借了“鳥羽和牛尾”等禮器的東西,但是名義上是“借”,實際上就是“要”,借走的這些東西本身就是禮節的裝飾品,原本不值錢,但是,借了不還,事情就不對了。因此,齊國很是反感,感到晉國總是以大欺小,從此對晉國就有了貳心。

  齊國常年跟著征戰,沒有利益,是齊國和晉國反目的根源,晉國向齊國借“鳥羽和牛尾”,卻是:名借實要,這就是雙方表麵的反目借口。

  齊國想幹什麽?

  當然是要發展,發展肯定是向經濟發達地區發展,所以齊國的發展隻能南下,麵向中原,可是魯國就是齊國發展的絆腳石,於是,齊國的發展實質上就是向魯國搶地盤。

  於是,齊國在魯襄公十五年的夏天,齊國的齊靈公帶著齊軍,包圍了齊、魯兩國交界的魯國的“成地”,並且直接在“成地”修築了外城和居民定居點,這就是用定居點以蠶食魯國的地盤的方針。

  同時,南方的邾國,也抓住了齊國的這個行動機會,開始侵略魯國的南部邊疆地區。

  齊國的這個時機把握的太好了,因為:

  魯襄公十五年,公元前558年,偉大的晉國國君晉悼公逝世了。

  諸侯國們都在忙著參加晉國大哥的喪禮,哪有閑工夫去關心齊魯的爭端,但是魯國肯定不能人齊國發展,於是魯國向晉國報告了這個事情後,晉國根本沒有精力來處理這個事情,原本要舉行的國際會議研究這個事情的計劃,現在也隨著晉君的死亡而無法召開了。

  魯襄公十六年,春天,在安葬晉悼公的喪禮上,各國的使團人員紛紛前往。喪禮上,晉國按照魯國的意思,當場逮捕了邾國和莒國的國君,名義上是兩個國家暗中和楚國通好,但是實際上就是為魯國出口氣而已。

  晉國剛登基的晉平公,給了魯國一個天大的麵子。

  在“溫地”所有的諸侯們一起參加宴會上,為了表示對新登基的晉君表示尊敬,讓各國前來參加喪禮和登基儀式的大夫們獻舞,以表示對晉國的決心。

  這個獻舞,可不是象演員一樣的跳舞,那是優伶們或下等人的工作,大夫獻舞,就是根據演員們的舞蹈配合著朗誦詩歌,而且要舞蹈和詩歌的內容基本上相符合,這就是文化,當時的高雅文化形態。

  齊國的大夫高厚,是這次代表齊國國君前來參加會議的代表,因為其他的國家,都是國君親自前來,隻有齊國派了個大臣前來,所以《春秋》就沒有記載齊國。

  高厚並不知道晉國還有要求大夫們獻舞的內容,自己準備很不充分,可能是文化也不是很高,貴族子弟嗎,所以就臨時的湊合著應付了一首詩歌,但是和舞台上的舞蹈不太貼合,這一下子惹怒了荀偃,就說:

  “齊國可能有反叛的意思。”

  荀偃真的這樣厲害,像個神仙一樣的,根據一個舞蹈和詩歌,就能判斷出來人家是不是有反叛的意思?其實,也是個借口而已。

  你想想,所有的諸侯各國,來的都是國君,隻有齊國是個大臣。而且齊國在去年就牢騷滿腹,對士匄借走鳥羽,很不高興,今年的夏天又侵略的魯國,這不就是要搞事嗎,所以就借著舞蹈的事情向齊國發難了,並且要求各位諸侯國們在這次聚會上,需要重新和齊國進行盟誓,意思就是讓齊國和魯國之間盟誓,隻不過打著全體諸侯的名義舉行罷了。

  高厚,這次的使命就是參加喪禮和慶祝新晉君的登基,並沒有任何額外的任務,放在現在,電報一發,電話一打,也許就臨時請示決定了,但是那個年代,沒有這些東東,高厚如果沒有得到君王命令的前提下,不敢自己亂做決定,超出自己的使命,這是國家之間的大事。

  這就好像是,現在的國家之間,原本是參加喪禮的禮節使團,突然要辦一個外交結盟的事情一樣,這不是一回事情,所以高厚就卷著鋪蓋卷逃跑了,跑回了齊國。

  這個事情的後果很嚴重。

  齊國這是不給新上任的晉平公麵子,於是晉國就開始聲討了齊國的行為,所有參會的諸侯一起,開了大會結了盟約,主題就是:要共同討伐不順從的諸侯國。

  誰?這不就是明擺著的事情了嗎。

  秋天,齊靈公繼續貫徹自己的對魯國“蠶食”政策,再次包圍了成邑,魯國派了孟孺子前往救援,孟孺子是孟獻子的兒子,名聲很好,勇武善戰,齊靈公也不想兩軍發生太大的衝突,畢竟兩國還沒有真正的翻臉,於是就借口說:

  “這個孟孺子很喜歡尚武呈勇,我們兩軍見麵肯定會又一場惡戰,不如就成全了孟孺子的名聲吧。”

  於是齊軍撤離了。

  孟孺子未戰獲勝,為了杜絕齊國再從此地進犯,孟孺子就派人堵塞了齊國前往魯國的要道後,也撤兵回了魯國曲阜。

  雙方算是一個小衝突而已。

  冬天,魯國叔孫豹前往晉國告狀,說自己魯國被齊國欺負了,齊魯都是一個大哥身下的弟兄盟國,但是齊國總是欺負魯國,這個事,晉國大哥總是要管的吧,魯國的理由很充分,讓晉國也很頭痛,於是晉國的大臣向叔孫豹說:

  “現在我們晉國的國君剛登基,老國君的喪葬祭祀都沒有舉行,老百姓連連征戰需要休養,所以暫時等一等,緩一緩,我們晉國是不能忘記我們之間相互幫助的盟誓的。”

  叔孫豹有些不高興了:

  “現在,由於齊國整天在我們的邊境上騷擾侵略,製造邊境恐怖事件,已經是“朝不及夕”的嚴重情況了,魯國的人民伸著脖子,向西方的晉國這個大哥張望,期盼已久。”

  荀偃說:

  “有我們在,你盡管放心,我們晉國難能讓鋼鐵同盟的魯國,不得安寧,再等等時機吧。”

  事情就這樣拖了下來,齊國一看大哥沒有動靜,又開始小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