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楚王一渡摘桃花(魯莊公十年,公元前684年,春秋第三十九年)
作者:逸蝶宿深枝      更新:2021-01-06 09:12      字數:7437
  桃花夫人,桃花廟,楚王一度摘桃花。

  愛江山,更愛美人。

  這就是楚文王的霸氣風采。

  曆史又上演一段因為美女而引出的曆史風流故事,但這個故事中更多的是美女的無奈和君王們淫蕩與無恥。

  我們說的是君王們,可不單純的僅說楚文王一個人。

  先讓我們讀兩段後人著名詩人的詩文——

  杜牧

  細腰宮裏露桃新,脈脈無言幾度春。

  至竟息亡緣底事?可憐金穀墜樓人。

  胡曾

  息亡身入楚王家,回首春風一麵花。

  感舊不言長掩淚,隻應翻恨有容華。

  現在的湖北武漢市黃陂區,有一座“桃花夫人”廟,這是記錄在“桃花夫人”廟中的詩詞,以紀念當年的桃花夫人:息媯。

  息媯,是陳國陳莊公媯林的小女兒,姐妹兩人風華絕貌十分的漂亮,一對兒璧人。尤其是小女兒息媯,比姐姐更是漂亮,膚如凝脂,麵如桃花,因此後來人們就把她叫做“桃花夫人”了。

  但在“春秋時期”可不是這樣稱呼“桃花夫人”的。

  當時陳國、蔡國、息國,都屬於圍繞在東周王室鞏衛洛邑南方的諸侯國,陳國和蔡國實力較強,息國比較弱小。

  尤其是到了“齊桓公爭位”和“齊魯糾紛”的魯莊公十年前後的那段日子裏麵,中原諸侯的大國,基本上都忙於自己事情:齊、魯為齊國二位公子爭位反目成仇;宋國的南宮長萬的弑君事件剛平定;鄭國的鄭厲公複國政治大清洗;以及早一些時候的衛國的衛惠公複位等等,國際局勢一片混亂。

  而南方的楚國就穩定多了,呈現出一路高歌猛進的態勢。

  楚國自從楚文王上台後,就首先把楚國的國都遷到了“郢”,這事有記載的楚國遷都事件;接著就是楚國向北發展滅掉了申國;然後又順路征伐的鄧國等等。

  楚國的發展勢頭,讓夾在兩大集團中間的小國們苦不堪言,陳、蔡、息三個國家地處臨近楚國北方的三角位置關係。目前,那些中原地區的諸侯大哥們、二哥們,都不能依靠了,就隻好小弟們抱團取暖吧。

  所以,陳國開始運用“美女婚姻”戰術,將自己的大女兒嫁給了蔡國,就是蔡媯。將自己的小女兒嫁給了息國,就是息媯。於是三個國家成為姻親的國家,這真是個好主意,也是個好辦法。

  三個國家成了三駕馬車,打架就是三個一起上。

  這原本是真是一個好的政策。

  可是。

  自古英雄愛美人,這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事情總是有個章法和禮法,如果任意的放縱自己的欲望,一切災害的根源就產生了,周幽王、齊襄公、衛宣公等放縱自己欲望,貪戀美色,上烝下淫,導致身死滅國,這都是教訓。但是這樣的“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事情,卻總是停留不住,一幕幕的發生,上演了一場又一場的曆史悲劇。

  蔡國的國君蔡哀侯就是這樣的人。

  他娶了陳國的蔡媯,抱得一個美人歸,建立了與陳國和息國的姻親關係,原本是初步有了一個很好的聯盟基礎,以對抗楚國越來越近的威脅,可是蔡哀侯的男性荷爾蒙很強烈,總是願意搞些偷雞摸狗的下三濫行為。

  這不,事情就發生了。

  蔡媯的小妹嫁給的息國的國君,消息傳到蔡國自然是跟著一番的慶祝和送禮,息媯的驚豔登場,讓這個原來深藏陳國王宮的美玉,一下子呈現出來,引起了人們的議論紛紛,稱讚美女的美貌,消息傳到了蔡哀侯的耳朵裏,蔡哀侯就問自己的夫人蔡媯:

  “聽說你妹妹十分的漂亮,我以前怎麽不知道?”

  蔡媯對丈夫說:

  “是的,我家那個小妹長得確實很漂亮,尤其是性格好,皮膚好,微微的腮紅,堪比盛開的桃花一樣的嬌媚無敵。”

  蔡哀侯一聽傻眼了,隨口問:“你們都是同胞姐妹,難道比你還漂亮?”

  當姐姐的蔡媯真是個傻妞,沒有過多的考慮色狼丈夫的心態,再說妹妹已經嫁給了息國的國君,就不假思索的說了實話:“當然了,我妹妹確實比我漂亮,我根本就比不上她。怎麽,你還有什麽想法?”

  蔡哀侯哈哈大笑,就開始玩笑、打哈哈了:“要知道,我一起把你妹妹也娶過來就好了。”

  蔡媯假裝嗔怒的打了蔡哀侯一拳:“你想得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蔡哀侯嬉笑著看了蔡媯一眼,但是從此心裏麵就存下了對息媯的暢想之中了,如果沒有後麵的事情,也許蔡哀侯頂多流幾口哈喇子而已。

  息媯嫁給息君後,按照規矩會陳國探親後,又返歸息國,從陳國回息國要經過蔡國,正好也是自己姐姐和姐夫的國家,安全是沒有問題的,估計息國也是這樣的想,息國國君也就沒親自去迎接,讓息媯順路去看看姐姐。

  蔡哀侯一聽,這真是個好機會,於是就派人跟蔡媯說:

  “息媯是夫人的親妹子,小姨子路過姐夫的國家,一定要留下來喝個酒,見個麵,嘮嘮家常,見見姐姐和姐夫。”

  息媯無法拒絕這個合理的要求,於是就留下來參加的姐夫親自主持的見麵宴會,蔡哀侯此時見到的傳聞中的小姨子,驚為天人,滿腦子的血都衝上了頭頂,酒也就喝的很多,俗說話:

  “酒遮色人臉,酒壯蓯人膽”

  看著蔡哀侯色眯眯的樣子,息媯有些很不自在,但是也不好說什麽。加上息媯和息候也是新婚燕爾,蜜裏調油的階段,所以就假裝看不見姐夫“發騷”的樣子,但是蔡哀侯酒喝多了,就慢慢的走到小姨子的身邊,舉著酒杯非要讓小姨子喝一杯,看看她的桃花臉,到底會紅成什麽樣。

  息媯想早點結束這場帶有明顯其他味道的酒宴,就推辭說要趕路,不能再喝了,誰知道蔡哀侯竟然伸出手拉住的小姨子的手,讓她喝酒,推推搡搡,拉拉扯扯。

  估計是趁機蔡哀侯摸了一把息媯的臉蛋,於是息媯真的掛不住了,惱怒的離席而去。

  這些過程,其實都被息媯的隨從看在眼裏麵,回到了息國後,息媯更是不敢隱瞞什麽,就如實的向息候說了“姐夫調戲”自己的事情,息候聽到自己的新媳婦受到連襟的戲弄,頓時勃然大怒,但是自己知道國小兵弱,根本就不是蔡國的對手,來硬的肯定不行,但是又咽不下這口惡氣。

  於是,息侯思來想去,就想出了一個他認為是“好主意”的“餿主意”。

  息候當場派人前往楚國麵見了楚文王,訴說了蔡國的無禮行為,而且表示以後堅決跟著楚國走的決心,要求楚國為自己出口惡氣。

  楚文王聽了哈哈大笑,這一對兒連襟很有意思,竟然為了女人分裂了,但是出兵畢竟不是件小事情,而且到底事情是不是這樣的局麵,也是未可知的。如果一旦蔡國和陳國聯合起來,總是要決戰一場的,是要死人的。

  息國的使者見到楚文王願意幫助息國報仇,就根據息候事先想好的計策,向楚文王提出建議:

  “大王,我們國君說了,為了搞個突然襲擊,建議楚國舉張聲勢的征伐我們息國,我們國君就向蔡國求救,因為現在蔡國並不知道蔡哀侯的調戲行為,已經惹惱了息國,必然因為是連襟關係而出兵救援我們息國。

  到那時,你們楚國就可以直接在城外野戰蔡軍,我們據城不讓蔡軍入城,楚國就可打敗蔡軍,為我們息國國君報仇。

  到那時,我們會重金酬謝你們楚國的,而且從此以後,我們息國就是楚國的小弟,鞍前馬後,為楚國是瞻。”

  楚文王沒想到息國會出這樣一個主意,這不是拱手要將蔡國送給自己嗎,重禮就不需要了,蔡國的國君是比什麽都重的禮物,所以當場就答應了息國的意見。

  你說,這個息候是不是出了個“餿主意”。

  自己的連襟調戲自己的老婆確實很無理,完全可以通過另一種方式進行解決,比如:譴責、聲討、告狀、隱忍等等,都會比求援楚國,來攻擊蔡國的軍隊要好,一旦蔡國不保,你息國就是下一個砧板上的死魚,國事怎能用個人恩怨來對等。

  息候出了這個“餿主意”後,息媯很是高興的摟著息候的脖子狠狠的親了幾口,可是息媯也僅是隻圖眼前的痛快,而完全沒有想到,這次讓楚國出兵的代價是:直接導致他們兩個國家的滅亡。用現在的話說:即便是你姐夫非禮了你,不正說明你息媯很漂亮,很性感,很勾人嗎。為此回來給丈夫匯報的時候,罵幾句,再勸勸丈夫,晚上給老公洗洗腳,按按摩,估計也就過去了,自己和丈夫的聲譽,難道比國家的生死還重要?

  所以,息媯光是漂亮而沒有腦子,也就注定的她的下場。

  魯莊公十年,公元前684年,春天,正好發生了齊國和魯國的“長勺之戰”。

  秋天,楚軍有了息國的內應,就在當年的九月打了一場逍遙順利的戰鬥。

  你別說,當時的蔡國蔡哀侯真是仗義,雖然說自己調戲小姨子的行為十分不對,但是能夠分清國事和家事的區別,於是就在接到息國的求援後,親自帶兵前往息國。到了息國國都後,息國竟然並沒有開城迎接,蔡軍反而迎來了早已經埋伏好的楚軍全力進攻,息國竟然沒有發出一兵一卒,按照計劃進行前後夾擊楚軍,所以,蔡軍頓時軍心大亂,被楚軍趕到莘地後,被楚軍一舉包圍,並當場將蔡哀侯獻武給俘虜了。

  有些歪批《春秋》的後人,甚至將《左傳》這句:“秋九月,楚敗蔡師於莘,以蔡侯獻舞歸”說成是:楚國俘虜了蔡侯後,讓他跳舞以羞辱他。

  這真是僅從字麵翻譯而不求甚解所惹的禍。

  其實人家蔡哀侯的名字叫“獻舞”,不是因為戰敗而給楚國“獻舞”。

  蔡哀侯因為調戲小姨子被楚國抓了,而且一直被拘留在楚國四年,被拘留了四年有期徒刑,對於隻是摸了一下小姨子臉蛋子的獻舞大連襟來說,真是處罰很重,獻舞於是就很鬱悶,很生氣。

  四年以後。

  魯莊公十四年,公元前680年,齊國已經開始稱霸,並組織了第一次的國際聯盟會議,後因為宋國的反對,晉國再次組織聯合國軍進攻宋國,再次獲得和平。此時的鄭厲公帶領常年武裝割據的部隊,也殺回了鄭國首都複辟成功,並且加入了中原聯盟的係列裏麵,中原地區的國際局勢開始逐漸的走向大同。

  此時,楚文王已經關押了蔡哀侯四年,一來二去,兩人就慢慢的成為了朋友,經常的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什麽的,遇到國際局勢大變化的時候,楚文王也願意找蔡哀侯一起談談看法,畢竟人家獻舞也是國君一級的“政治流氓犯”。

  蔡哀侯心想,你息國也太狠了,忽悠我被常年拘留,怎麽也要讓息國付出代價,事情既然從小姨子身上而起,自然也要在小姨子的身上找回來,上次我摸了小姨子一把,被拘留到現在,現在我要讓楚君直接收了小姨子,滅了你息國。

  所以說,小國之間相互不團結的後果是很可怕的。

  蔡哀侯和楚文王接觸了四個年頭,也慢慢的摸清了楚文王的色膽不比自己差多少,搞女人也是不遺餘力,正好符合自己的計策要求,於是就經常的早楚文王麵前,提起自己小姨子多麽漂亮,甚至於,讓在“花花世界”見識多廣的蔡哀侯,最終都把持不住了,才出現了現在被扣押的局麵,可見小姨子多漂亮。

  這樣的美人,能攬在懷裏麵賞賞月亮,就是死了也值!

  開始,楚文王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但是後來在酒宴上,楚國的細腰大美女出來跳舞的時候,蔡哀侯總是一幅不屑一顧的神情,楚王問了幾次,蔡哀侯都說:

  “這些楚國的美女,簡直不能和小姨子的腳趾頭相比”。

  這讓逐漸玩膩了楚女的楚文王吊起了胃口,這一陣子晚上做了好幾次春夢,最後楚文王終於受不了相思的感覺,於是也想親眼看看這個神奇的息媯的模樣,男人的好奇心終於被煽動起來了。

  魯莊公十四年,楚文王終於忍耐不住被連續四年的洗腦,帶兵以旅遊為借口前往息國。

  到了息國以後,楚文王馬上安排了規格很高的高級宴會,要與息候及息候的家屬同樂。息候哪敢怠慢,他知道自己老婆漂亮,不讓出門,以免惹是生非。但是人家楚國畢竟在四年前曾經為了自己老婆,把大連襟蔡哀侯拘留到現在,現在楚君主動提出要來旅遊,並且讓老婆參加接待工作,息侯怎麽說也要安排息媯和楚君應酬性的見一次麵,就算是當場感謝一下,也是不失禮貌的。

  於是,息候讓老婆息媯不要梳妝打扮,不準穿奇裝異服,要淡妝素抹的跟著自己前去參加這次宴會了。意思就是越樸素,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俗話說:“人要俏,一身孝,淡妝素抹更妖嬈”。

  越是素裝淡抹,對於天生麗質的美女來說,更是:剪不斷、理還亂,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楚文王整天在後宮脂粉氣的淹沒中,已經麻木了,今天突然見到了一個素麵玉人,頓時兩眼就傻了,氣都喘的不順利了。

  什麽仁義道德,什麽規矩禮治,一下子就飛了。

  楚文王滿腦子就剩下息媯的嬌媚身影和無窮無盡的遐想。

  於是,就和息候說:“息候,你這兩年過的挺好?你的大連襟在我們楚國真是天天提起你,想你想的難受啊。”

  息候一聽不好,就說:

  “感謝大王幫助我出了惡氣,我們息國天天感恩大王,正準備在國門口樹立一座大王的雕像,紀念我們兩國的友誼。”

  楚文王哈哈大笑:

  “別開玩笑了,你在國門外樹立我的雕像,是不是想讓我天天為你們守衛國門?這太不好了,要想感謝——”

  說著,楚文王就看著息媯繼續說:

  “要想感謝,就讓我帶著息媯會楚國吧,我就放了蔡侯回來,省的讓你們連襟再為了這個女人打起來。”

  息候一聽,壞了,這是來搶我的老婆啊,於是也就生氣了,自己太愛這個美人了,人家大連襟摸了老婆一把,自己都設計讓蔡侯被拘留到現在,今天你楚王竟然當麵提出搶老婆建議,這真是怒從心中生,惡從膽邊出,於是大聲說道:

  “大王,我尊敬你是楚國國君,也願意做你的小弟,但是你怎麽能夠搶小弟的老婆,這是違背仁義道德的。”

  楚王要的就是息候的這個態度。

  要不,還真不好還找個借口搶人家的老婆,就勢跟著說:“大膽,你這個莞爾小國,竟然敢這樣對待我的恩情,來人,把息候給我壓下去,哢嚓——”

  此時的已經是瑟瑟發抖的息媯,一看自己的丈夫要被砍頭,急的滿臉彤紅,心想都是自己招惹的禍害,把自己的丈夫都給連累了,看來息國今天是肯定要滅亡了,怎麽也要保護丈夫的性命。

  於是,息媯止住了顫抖,向著楚王說:

  “大王,息怒,小女的丈夫沒有過錯,如果你殺了我丈夫,我就當場自殺,如果你能保全丈夫的性命,小女情願跟著大王回國。”

  楚文王看著臉蛋紅嘟嘟的息媯,魂都飛了出來,聽著她嬌滴滴的語言,楚王咧著嘴微微的點頭:

  “好,既然美人這樣說,就饒了息候的性命,帶回楚國,為我們楚國當一個活的雕塑,為我們看大門。”

  一瞬間,息國滅了,息候從國君降職為門衛,息媯成為了楚文王的老婆。

  從此後,楚文王天天抱著息媯醉生夢死,息候天天站在城門風吹雨打,不久,息媯就位楚文王生了兩個兒子,一個是堵敖,一個是後來的楚成王(羋惲)。

  但是,息媯想著自己的丈夫,看著身邊的楚王,怎麽也高興不起來,總是愁眉不展,唉聲歎氣,心裏痛恨自己的姐夫,一切的禍害都是姐夫的“鹹豬手”導致的,所以堅決不能讓姐夫就這樣順利的回國,我和息候在楚國,你獻舞姐夫也不能回去,要陪著我們一起,大家都是“落水狗”,你們蔡國也應當和我們息國一樣要一起受苦受難。

  看著息媯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楚文王很是納悶,就問息媯為什麽。

  息媯就說:

  “我是一個良家婦女,就是長得漂亮也沒有過錯,但是卻因此而嫁給了兩個丈夫,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因為姐夫調戲我導致的,當時我就應該死了,以維護自己的節操。

  但是,現在卻發展成這樣了,你說隻要是蔡國在,我就不能忘記這個後悔的過失,我想哪天找個水池子淹死自己,因此,現在我能說什麽,怎麽能夠高興起來啊——”

  說完,就投入了楚文王的懷抱裏麵,嗚嗚的哭了起來,把楚文王心疼的了不得,為了給心愛的美人了解這個心願,也為了不讓她自殺,為了美麗的愛情,為了自己的欲望,在魯莊公十四年的秋天七月,派楚軍再次的攻入了蔡國,將蔡國滅亡,蔡國自此在曆史上消失了一個階段。

  蔡國和息國,因為一段姐夫和小姨子的事情,滅國了。

  因此姐夫小姨子之間,一定要注意昂,後世不忘前世之師。

  當時人們就評論:當邪惡蔓延時,就像是野火在草原上蔓延,不能直接不滅他,就會形成野火燎原之勢,無法再撲滅了,蔡哀侯就是落得這個下場的最好典型。

  之後,多少年,偉大領袖發表了“星火燎原”的抗日評論,來源和出典就是在此。

  春風吹不盡、野火吹又生。

  息媯的故事應該講完了,但是還沒有收尾。

  因為,曆史有兩個不同的脈絡,一個是曆史的正規脈絡,一個是民間美好的脈絡,我們為了扣題“桃花夫人”,還是說說民間的故事結尾,但要先交代一下正史的記載:魯莊公三十年(公元前664年),楚文王的弟弟子元,在楚文王死後,還發生公開采取調戲息媯的行動,可見息媯的美麗。

  之後,關於息媯再無曆史記載,消聲滅跡,此時息媯的年齡大約在三十五至四十之間吧。

  在看看民間傳說的版本結局:

  在息媯被楚文王收進楚王宮後,一直掛念著在城門駐守的丈夫,但是總也得不到機會與丈夫會麵,息媯利用楚王將蔡國滅掉後,算是為丈夫受難出了一口惡氣,也算是為息國報了仇。

  息媯的大任完成了。

  於是,在秋風送爽的時節,一次,楚文王出城打獵,息媯利用這次機會,悄悄出宮,終於與丈夫在城門見了麵。

  幾年未見,妻子更加美麗和風韻,而丈夫已經從國王淪落為守門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兩人抱頭痛哭。

  息媯說:“這兩年在楚王宮裏麵忍辱偷生,就是為了等待報仇的機會,現在仇也報了,大王你的性命也保住了,但是妾身已經成了這樣的人,之所以堅持到現在,就是期望能夠最後再見大王一麵,就算是滿足了,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息候寸腸肝裂,緊緊的抱著息媯,滿臉淚水的說:

  “我之所以忍辱的活到現在,就是知道在楚宮內還有你的存在,和永恒的愛,所以我情願擔任一個守門員,我的心,夜夜都隨著月亮陪伴在你的身旁,你看這次,我們不就見麵了嗎,為了你,我情願當一輩子的守門員,直到千年,走出亞洲,衝向世界。”

  息媯慘烈的笑了一笑,此時已經聽到楚宮即將關門的鍾聲,息媯不願意再回到楚宮了,於是就一頭撞在了城門垛子上,當場香消玉殞。

  息候放聲大哭,你走了,我還守什麽門,當什麽守門員,於是也憤然的撞牆而死。(不知道現在國足的大門守不住,是不是和當年的息媯死有關係?)

  楚文王回來後,在城門看到了一對殉情的男女,黯然神傷,也被兩人的純潔愛情所感動,竟然以諸侯之禮將息候和息媯合葬在漢陽城外的桃花山上,後人為了紀念這兩人,就建立了桃花夫人廟,稱為:桃花廟。現在還有這個景點供人民懷舊。

  於是有了這段詩經——《詩經·國風·王風》

  大車檻檻,毳衣如菼,

  豈不爾思?畏子不敢。

  大車啍啍,毳衣如璊。

  豈不爾思?畏子不奔。

  穀則異室,死則同穴。

  謂予不信,有如皦日。

  翻譯成現代的意思就是:

  大車檻檻行駛急,身著青白繡毛衣。

  難道我不想念你,怕你不願有顧忌。

  大車駛過響啍啍,身穿毛衣色如璊。

  難道我不把你想,怕你不敢來私奔。

  活著分離不同房,但求死後同穴葬。

  倘說我話無憑證,上天做證有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