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妍不緊不慢的把嘴裏的包子咽下去，點點頭，“教訓了幾個人渣，就耽誤了點兒功夫。”

  大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媳婦又沒吃飯，韓遠就帶她去了如楓樓。

  韓遠全程都沒有問關於歐陽凡的事情，隻是看著楚青妍吃飯，目光寵溺柔和。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元明帝陰沉著臉，整個氣氛都特別壓抑，大臣們全都縮著腦袋裝鵪鶉，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個。

  自打瘟疫爆發以後皇上的脾氣越來越差，哪怕大皇子獻上了解決瘟疫的方子也沒見有好轉，隱隱有往暴君的方向發展。

  大太監崔德小心翼翼的覷了元明帝一眼，內心哀歎。

  這個時候元明帝突然從龍案上撿起一打奏折狠狠的摔到下麵，甚至有兩本還飛到了宜妃之父兵部尚書兼內閣大學士文同森身上。

  “看看這都是什麽！”

  文同森內心又種不太好的預感，哪怕覺得這麽被對待十分丟臉，也不敢有什麽表現。

  他戰戰兢兢的彎腰撿起地上就近的奏折，也就是砸到他又掉到地上的那兩本。

  打開匆匆掃了兩眼，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跟他沒關係，是彈劾二皇子的。

  他幸災樂禍的看了旁邊的鄭太師一眼，被當眾甩折子的難堪也淡了不少。

  鄭太師對上他幸災樂禍的眼神兒，心下一沉，內心閃過無數種可能。但他也不虧是兩朝太師，還是隱瞞了歐陽凡的身世這麽大的事情的人，很快就收斂的表情，垂下頭。

  其他官員，不拘是哪一派，也都盯著看奏折的文同森，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點兒什麽來。

  見他不時的看鄭太師一眼，心中大致有了些猜測，看來跟鄭太師有關，有人高興，有人擔憂恐慌，有人不動如山。

  元明帝在上頭把他們的表情動作看的一清二楚，最後目光定在文同森身上。

  “文愛卿，你來念！”

  與自己無關，還是對死對頭鄭太師不利的，文同森表示他十分願意讀出來。

  兩個奏折上的意思差不多，都是彈劾鄭太師結黨營私，甚至私下斂財的，還十分的有理有據，條理分明。

  他念完之後，眾人神色各異。

  元明帝沉聲問道：“鄭太師，你有什麽想說的？”

  鄭太師隻在文同森念奏折的過程中慌了那麽一瞬，這會兒早就鎮定了下來，想了許多個借口。

  他上前一步，拱手垂頭道：“皇上，這都是誣蔑！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人見老臣得皇上看重，蓄意謀害！皇上要相信老臣啊！”

  “嗬！”文同森嗤笑一聲，也上前一步拱手道：“稟皇上，這裏麵陳奏的事情分明有理有據，如何能是誣陷？皇上明察秋毫，自然能分辨的出真假，鄭太師還是不要狡辯的好！”

  這話說的十分直接，幾乎就點明了要鄭太師認罪。

  鄭太師眼中閃過一絲陰暗，此時此刻恨不得撕了文同森那張嘴，但是金鑾殿上，大庭廣眾之下，他什麽都不能做。

  他咬了咬牙，老淚縱橫直接跪下磕頭道：“皇上聖明，絕不能聽信小人一麵之辭啊！皇上……”

  鄭太師一派的人也紛紛站出來幫腔。

  “行了！都給朕閉嘴！”元明帝猛的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