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著頭想了一下，手機留著也沒用，正好餘光裏看見手機店的招牌上寫著回收舊手機，她就把手機賣了。

  等她收了錢離開之後，唐以菱從另一邊出來。

  用了點小小的手段把她的手機買了回來。

  她找人把手機修了一下，打開裏麵的通訊錄，看見號碼的時候眼睛一亮，找到了。

  “董事長，這是上個月的財務報表。”藍音把文件送過去，唐雲柒看了一眼嗯了一聲，“放下吧。”

  “是，那我出去了。”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從藍音的大衣口袋裏傳出來，唐雲柒的思緒被打斷，抬頭看了一眼，藍音不好意思的從兜裏拿出手機摁掉：“對不起董事長……”

  “沒事，下次注意就好了。”唐雲柒多看了一眼，“你換手機了？”

  “嗯，之前的手機摔壞了，就重新買了一個手機。”藍音有點詫異唐雲柒的記憶力會這麽好。

  “新手機很漂亮。”唐雲柒不吝嗇的誇讚了一句。

  “謝謝董事長。”

  拿起財務報表，唐雲柒翻閱了半個小時，看著上麵的數據她卻忍不住蹙眉。

  從今年九月份開始她們的銷售額就在降低，到了十一月的時候居然降了百分之十，這對她來說已經是一個非常顯眼的數字了。

  唐氏是以連鎖店起家的，現在全國各地基本上都有唐氏的連鎖超市，不僅如此，在得到了機遇之後唐老爺子更是涉及了多個領域，然而即便如此，爺爺一直教她做什麽事都要腳踏實地，不能忘本。

  唐雲柒從來沒有忘記過爺爺的話。

  然而現在看來，連鎖店的數值已經每況越下，甚至還不如銷售機械和房地產這兩塊帶來的收益更高，繼續下去的話，唐氏的連鎖超市繼續下去就隻會虧本了。

  到了周一的時候，唐雲柒在會議上提起這件事。

  銷售部的管理就苦著臉說：“董事長，實在不是我們不盡心，是以現在的社會，以互聯網為主的大數據時代不少人都依賴於外賣以及網絡購物，小型一點的超市設備陳舊，環境也基本上沒有變化，已經漸漸的落後了，很多都已經快要開不下去了。”

  “更糟糕的是現在已經有機器人在代替人的工作了，不僅如此，就連收銀都非常的智能，光是這點，我們需要付出的成品就多的多……”

  在這種情況下，實在是很難繼續生存下去。

  唐雲柒心一驚，她沒想到連鎖超市遇到的問題這麽嚴重，或者說這段時間她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在其他的地方，就有意無意的忽略了這件事，現在看來，如果不想出辦法來的話，超市很有可能就要被淘汰了。

  這些問題其實早些年就已經暴露出來了，在唐老爺子還康健的時候也曾經想過整頓，隻是每次都無疾而終，到了後來累積的問題更是越來越多，到現在加上現代科技發達，暴露問題的速度就越來越快，到現在唐氏已經難以承受了，才漸漸的進入大眾的視野之中。

  然而怎麽徹底的解決卻是個難題。

  中午下班的時候唐雲柒還在思考這個曆史悠久的難題。

  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不專心。

  手機恰好在這時候震動起來，她漫不經心的把手機拿起來，是封修慎打過來的，她頓時興奮起來，對啊，她自己想不出來說不定封修慎能夠想到什麽好辦法。

  她興致衝衝的接起電話，隻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封修慎的聲音就傳過來：“小張願意見你了。”

  唐雲柒的笑容慢慢的停頓下來。

  從酒店的事情發生以來，除了第二天打過一通電話之後唐雲柒就再也沒有跟小張聯絡過，她想見他，想了解情況，但是小張的電話永遠都是在通話中，要麽就是無法接通，除了把律師送到小張身邊她得不到任何消息，就連他的近況都是從微博上知道的。

  到了這時候她就算是在遲鈍也知道小張是有意在避開她。

  因此現在聽到封修慎說小張要見她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激動。

  “他這段時間怎麽樣？”唐雲柒遲疑了很久還是問出這句話來。

  封修慎轉動著方向盤，從唐雲柒答應了之後他就開車過來。

  隻有他知道小張在什麽地方。

  “你想問的是他這段時間是好還是壞？”封修慎哪裏會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嗯。”唐雲柒其實不敢問，但是被封修慎點破她又覺得問出來其實並沒有特殊的。

  “這個問題恐怕隻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外人再怎麽說也比不上本人親自經曆的百分之一。

  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唐雲柒和封修慎齊齊坐下來。

  小張人沒在，唐雲柒困惑：“他人呢？”

  “電話裏說一點鍾到，是我們提早來了。”封修慎不疾不徐的看了眼手表，現在時間才十二點五十，他們提前到了十分鍾。

  唐雲柒手指幾乎要打結了，她慢吞吞的喝著服務員送過來的水，大冬天的，一杯冷水進入嘴裏就像是夏天和冰水一樣，凍的她哆嗦了一下。

  封修慎：“……那是冰水。”

  也不知道這家店是怎麽回事，雖然室內開著暖氣，可是送上來的也不該是冰水吧。

  唐雲柒恍然大悟：“難怪我就說怎麽那麽凍人。”

  ……

  你還真是過分遲鈍！

  不過雖然有點冷，但是意外的挺爽是怎麽回事？

  她又接連喝了好幾口，還想繼續喝的時候，封修慎奪過她手裏的杯子：“如果你不想明天聲音啞的說不出話的話就不要繼續喝下去了。”

  唐雲柒也知道她體質不好，繼續喝下去明天說不定就要感冒了，乖乖的放下杯子。

  剛才在公司午餐吃了沒幾口，這會意外的有點餓，她拿起手機想要看一眼時間，怎麽小張還沒來，抬頭就看見小張站在她麵前，一臉複雜，也不知道來了多久。

  小張苦笑一聲，坐在唐雲柒對麵：“董事長。”

  唐雲柒張了張嘴，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向來注意形象的人就連臉上的胡子都沒刮幹淨，不僅如此，雙眼下麵是深深的黑眼圈，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一看就知道他應該是很久沒有睡好了。

  原本算不上多帥但是總給人一種陽光向上的積極感現在仿佛也消失了，眼睛裏除了無奈就隻剩下一種陰鬱感，這段時間的意外讓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唐雲柒有很多話想說，這會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是把菜單推過去：“要吃點什麽？”

  小張搖搖頭：“我不是來吃東西的。”

  唐雲柒意識到他應該是有話要對自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