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點。”

  封修慎淡淡的說。

  唐雲柒抿了抿嘴，應了一聲。

  活動結束後，封修慎送唐雲柒回去。

  到了樓下，唐雲柒遲遲沒有下車。

  封修慎挑眉：“還有事？”

  唐雲柒猶豫了半天才問：“我知道裴子晉的行動是保密的，我隻問一句，他現在安全嗎？”

  初雨每天都心不在焉的，唐雲柒這才沒忍住問了出來。

  封修慎抬眸，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我不知道。”

  唐雲柒看了他半天，最後還是相信了他的話，解開安全帶，她下了車：“我先回去了。”

  封修慎關上車窗，開車離去，唐雲柒站在原地看著他開遠了。

  身後的樹枝一陣晃動，她警惕的回頭，草叢裏走出來一個身影，居然是很久不見的付澤奇。

  “你怎麽來了？”

  “我來，是為了通知你，x組織的人馬上就會有更大的行動，這段時間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付澤奇站在樹蔭下，麵色肅然，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唐雲柒心裏一沉，已經明白他來的意圖，眯著眼睛看向他：“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上次的事情她還沒問清楚，一直到現在她還是看不懂他。

  付澤奇沉默了半晌，深邃的目光看著她：“你隻要知道，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就行了。”

  他後退了兩步，看樣子是要悄悄的離開，然而還沒等他走了幾步，唐雲柒就抓住他的手：“我不想再聽你這麽模糊不清的解釋，你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抱歉，現在時間來不及了，等過幾天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他強行推脫她的手，轉身走進小巷子裏消失了。

  唐雲柒沒弄懂，他說過幾天就知道了，過幾天到底會發生什麽事？

  ……

  周日，唐雲柒不上班，再加上馬上就是元旦了，她躺在沙發上拿著旅行雜誌翻看著，踢了踢睡到對麵的初雨：“海南島好像還挺不錯的，要不要去啊？”

  初雨刷著手機，懶懶的應了一聲隨便。

  “也不知道裴子晉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她嘟囔了一聲，對旅行的興趣早就消失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對裴子晉的擔心。

  唐雲柒翻雜誌的手一頓，回想起昨天晚上封修慎說過的話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隻是看著她這麽擔心的樣子還是一句話不提。

  “裴子晉運氣一直挺好的，放心吧，他肯定沒事。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出國嗎，要不然這次元旦我們出國吧。”唐雲柒換了個話題，興致衝衝的說著。

  提起放假出國的事情就連初雨也來了興致，提起精神湊過來看著雜誌上麵的風景，她聽說國外的小島可以坐遊艇，想去體驗一下很久了，隻是一直都沒機會。

  說到激動的時候她說的口幹舌燥的。

  “你要不要喝點水？”看她說的又急又快，唐雲柒遞了一杯水過去。

  初雨接過來喝了一大口，稍微緩解了一下嗓子裏的幹渴。

  這時，手機裏的屏幕跳出來一個消息，她的笑容頓時愣住，手一鬆，被子哐當打落在地，碎了一地。

  唐雲柒皺了皺眉，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你怎麽了？”

  初雨手指顫抖著，幾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眶裏已經蓄滿了淚水，聽見唐雲柒的聲音，她機械的轉過頭來：“我……裴……”

  唐雲柒腦海裏閃過封修慎的話，心裏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深吸一口氣，抖著手拿過來她的手機。

  “裴子晉犧牲了”

  這赤裸裸的六個字刺痛了唐雲柒的眼睛，她鼻頭一酸，捂著嘴不可置信：“這一定是假的，你聽我說，現在還沒有證明這個消息就是真的，有可能是誤報。”

  話是這麽說，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是從微信群裏傳過來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初雨聽見了卻好像抓住了一絲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抓住唐雲柒的手：“對，你說的對，說不定真的有可能是誤報，走，我們現在就去警察局，他們肯定知道裴子晉在哪。”

  唐雲柒隻能陪著她出門。

  唐雲柒開著車出來，初雨坐在副駕駛，隻能咬住自己的手止住顫抖。

  唐雲柒看她狀況實在不好，握住她的手安慰著。

  初雨自言自語的說：“一定是誤報，剛才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這樣的。”

  唐雲柒憂心忡忡，她現在難以接受這個消息，是假的還好，如果是真的……

  警察局外，來來往往的人步伐比以往更加的忙碌，每個人臉上都一臉沉重，就算隻是看著也覺得不對勁。

  唐雲柒扶著初雨下車，初雨的腿一軟，差點就倒下了，還好唐雲柒支撐著她全部的力量。

  “要不然你先休息一下吧。”唐雲柒對她的狀態很擔憂，她現在的模樣就連行走都需要很大的力氣，

  初雨深吸了一口氣，靠著唐雲柒的手慢慢站直了身體：“我現在就要去。”

  她的身影還是顫抖著厲害，臉上的神情卻已經堅毅了幾分，唐雲柒在一邊看著，鬆開了扶著她的手。

  初雨來到警察局的大廳，茫然的目光看著裏麵的人，恍然間，好像還能夠看到裴子晉的身影在對她招手，然而她一眨眼，虛幻的影子就消失了。

  有人從她眼前匆匆的路過，她不知道是誰，隻是覺得眼熟，抓住他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一樣，從喉嚨裏擠出聲音來：“裴子晉呢？我來找他。”

  “裴警在執行任務中犧牲了！”小警察哽咽的說著，臉上的淚痕都還沒幹。

  那一瞬間，初雨的腦子天旋地轉，犧牲了三個字在她耳邊回響，她耳朵嗡嗡的，閉著眼睛就暈了過去。

  “哎……！”

  唐雲柒沒有跟著進去，她站在外麵始終不敢進去，一直到她看見封修慎的背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剩下的話她梗在喉嚨裏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封修慎一臉沉痛，顯然也在為裴子晉的事情而痛苦。

  封修慎眼裏都是痛苦，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忽然毫無征兆的抱住她。

  唐雲柒動了動喉嚨，閉上眼睛主動抱住他。

  “一會就好。”他啞著嗓子說。

  唐雲柒握緊了拳頭，能夠感覺他身上輕微的顫抖，心裏疼的越來越厲害，抱著的手越來越緊。

  然而這樣的安慰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裏麵忽然之間就傳來了騷亂的聲音。

  “有人暈倒了！快來人！”

  唐雲柒一瞬間就想起來初雨，她退出封修慎的懷抱緊張的說：“一定是初雨出事了，我要去看看。”

  封修慎牽著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初雨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下午，她睡得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