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幹工匠的，別說一輩子，就是幾輩子做不出來也正常啊，但也不會利用三個月的時間去研究一件毫無用處的裝飾品！”

  韓迎春懟了一句，吳翰見趙班還要說什麽，趕緊打圓場道：“趙班！這是小春子公公，你以前不說她發現的廁巾多麽多麽好嗎？怎麽見到真人還和大人如此說話呢？”

  趙班一愣，還是覺得韓迎春的話傷了他的自尊心，不滿的支吾道：“發現有什麽了不起，又不是發明...”

  韓迎春淡淡一笑：“要不是我發現了廁巾，說不定還要多少年，你們才會想到如此簡單的發現！看來你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厲害是不是？那我問你，你會造紙嗎？”

  趙班一愣，疑惑地看著韓迎春：“什麽是紙？”

  韓迎春不屑一笑：“還有大人不知道的東西？還真是稀奇了，紙當今應該還沒有被發明出來，是可以完美代替廁巾，還可以用來代替竹簡來進行書寫的一種很輕，很軟的東西。”

  “你也應該發現一個事情，廁巾雖然很好，但是它貴啊，隻能在上層階級用，不能普及。而竹簡不僅不好書寫，還很沉重，如果把紙發明出來，就可以完美替換掉他們。”

  “而紙的優點就是輕便，柔軟，製造成本非常的低，就算普通百姓家也可以用的起，可以這麽說吧，紙的發明，絕對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雖然韓迎春用很多話來說明一件還沒有出現的東西，本身就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但是，趙班卻聽進去，而且越聽眼睛越亮，越聽人越興奮，最後都要拉韓迎春的手了，被韓迎春躲過。

  “大人，你說的這紙簡直太有用了，大人既然知道的這麽清楚，那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麽做的，需要什麽東西？”

  韓迎春看著趙班，眨了眨眼睛：“那個趙班，你是不是越過了什麽環節，你不先問問怎麽知道的嗎？”

  “那重要嗎？”趙班反而詫異了：“大人發現廁巾的時候，是偶然得之，還是深思熟慮呢？”

  韓迎春真想告訴他，不是偶然得之，也不是深思熟慮，是受不了那個廁籌！

  “額，偶然得之吧...”

  趙班一拍巴掌：“這不就得了，我相信大人這個紙的想法也是偶然得之，那我問你怎麽知道的幹什麽，再說，於我也沒有什麽關係，我隻是想要把它製造出來而已，至於它是怎麽來的，不重要。”

  看著趙班期盼的目光，韓迎春支吾道：“那個，其實這還真是有來源的，我會做夢，總能夢見一些事情，是現實中沒有的事情，這個紙就是夢中見到了。”

  “至於怎麽做的，我隻知道一點點，可以把樹皮、麻頭、破布、舊漁網這些東西放在水裏浸泡，然後弄碎了，再蒸，然後什麽工序就能爆漿，就有了紙漿了，然後把紙漿用什麽東西分割開，晾幹，就成了紙了！”

  “告辭！”趙班二話不說，向韓迎春拱了拱手，轉身就要走，卻被韓迎春叫住：“你先別走啊，我還有話要問你。”

  趙班有些不耐煩地看著韓迎春：“我沒時間...”

  “你...”韓迎春就沒見過卸磨殺驢如此快的人：“就算去造紙，也不差這一會啊，再說，我說了我做夢可以夢見好東西，你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一件嗎？帶我去你們的作坊看看。”

  一句話就把趙班弄老實了，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諂.媚的笑。

  “大人請，我帶大人去看看，其實那個琉璃盞真的很漂亮的，做好的這個就給大人了，不過，大人能不能再說一個好東西？”

  韓迎春對趙班的奉承，卻一點都不煩，反而很喜歡，喜歡這樣為了專研而不惜拍馬屁的人。

  “你先帶我過去吧，我心裏這樣的沒有一千件，也有幾百件吧，我想看看你們這三年都幹了什麽。”

  “好的話，我可以再和你說說別的。皇上那裏珍奇異物多了去了，我什麽沒見過，就那什麽琉璃盞就那麽好看？”

  趙班帶著韓迎春前麵帶路，後麵暮白和吳翰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暮白淡淡道：“大人和當今的戶部尚書耿忠，關係如何？”

  吳翰臉色一變，看了麵無表情的暮白一眼：“關係？...同僚關係。”

  暮白又問：“那大人上任工部尚書之前，耿忠就是戶部尚書嗎？”

  吳翰又看了暮白一眼：“不曾，我和他同年成為尚書...”

  “隻不過對方是戶部尚書，你是工部尚書...”

  吳翰皺了下眉頭，還是點了下頭：“沒錯。”

  暮白又問：“那你和趙吉，趙大人關係如何？”

  吳翰眉頭皺得更緊了：“大人問這些是有什麽事嗎？”

  暮白淡淡一笑：“隨便聊聊。”

  吳翰有些不願意：“那我可以不說嗎？”

  暮白點頭：“我已經清楚了......”

  吳翰疑惑地看著暮白：“大人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暮白淡淡一笑：“因為不甘才會感到失去的悲傷，因為哀怨，才會有再次出發的動力和報複，吳翰大人既來之則安之，做好自己，做出成績，以待天時，必然一掃陰霾，一飛衝天。”

  吳翰站住腳，愣在當場，過了一會，空洞的眼神瞬間恢複清明，越來越亮，然後帶著興奮的笑容，攆了上去。

  工部雖然最為冷清，不招人待見，但是地方確實最大的，因為地點在皇城西南角，整個西南角都是工部的地方。

  出了前麵的院子，一進後院，讓韓迎春豁然開朗。

  亭台樓閣，假山流水，翠竹密林，這哪裏是前世所謂理科男待的地方啊，簡直就是蘇州園林一般，美麗極了。

  趙班看到一臉陶醉的樣子，得意地說道：“這是我們園林雕刻師做的設計，這裏每幾個月就會從新設計一回，隨四季，隨地理，隨天時，隨意變化，這次是江南水鄉之美，看上去還行吧？”

  韓迎春瞪大了眼，看著趙班：“以後等我有了宅子，你們必須給我設計一個，多少錢我都花！”

  趙班也會來事了，答應道：“大人這不是埋汰我們呢嗎？又能夠幫忙的您就盡管說就行，我們必盡全力，那個大人再和我說一個？”